酒吧。
突然出現的沙啞聲音,帶着一股空靈的感覺,彷彿是天籟一般,從臺上緩緩地傳了出來。
那些被水袖舞折磨得昏昏欲睡的客人們,忽而來了精神,紛紛轉頭看向舞臺,想要瞧瞧到底是誰,居然擁有如此動人的嗓音。
臺上,女子穿着一身雪白的雪紡長裙,波浪形的捲髮,披散在肩頭,彷彿是從海里爬上來的美人魚一般,讓人看一眼就再也移不開眼睛了。
趙鐸此時也是猛地看向臺上,當看到臺上那一抹動人的白影的時候,心頭有些東西,似乎是被隱隱的挑動了。
世間居然有如此安靜美好的女子。
何菲此時並未理會臺下的情況,只是閉着眼睛,動聽的嗓音緩緩地從她微張的小嘴之中發出,帶着一股蠱惑人心的魅惑力,讓人忍不住的就沉迷進去。
她的聲音很好聽,從小就聽着人這樣誇獎她。
本來今天的領唱另有其人的,誰知道水墨請回來的那歌手臨時出了點狀況,最後只有拜託何菲來了。
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情況,神差鬼使的,何菲就答應了,然後匆匆的趕了過來。
許是路上淋了雨,聲音有點沙啞,但是陪着這首歌,卻是正好。
一曲罷了,臺下的人還沉浸在剛剛那一股子哀傷的調調裡面,何菲卻已經謝幕下去了。
到了後臺,水墨連忙上來,祖宗似得供着何菲,又是端茶又是遞水的。
“小艾,快伺候我菲姐去換衣服去。”水墨這會兒對着何菲倒是狗腿了起來,若不是何菲義氣來救場,估計她今兒就要被趙鐸給撕了。
正巧這個時候連超走過來後臺,看到水墨便招手讓她過來。
水墨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斜了連超一眼,才問道,“怎麼連大老闆,是不是對我們的表演有什麼意見的,歡迎來指教。”
剛剛她都看到了,那些個人看到何菲,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沒有沒有,就是來問你個事兒。”連超抽出一根菸,朝着水墨遞了過去。
水墨擺擺手拒絕,“什麼事兒?先說來聽聽。”
“剛剛唱歌那女的沒見過,是新來的?”連超試探性的問道。
“你想要打她的主意?”水墨聞言馬上就明白過來了,連忙警惕的看着連超。
“沒,就是我大哥看上了她了,想要拿個聯繫方式。”連超笑笑。
“那可不行,別的都可以商量,這個真不行,你要是想要她的聯繫方式的話,還是你自己去問她得了。”水墨一臉無奈的攤攤手,表示她也沒有辦法。
連超狠狠的抽了一口煙,又磨了幾句,不過水墨的態度堅決,他也只有灰溜溜的回去了。
一到座位坐了下來,連超就罵了一句,“晦氣,居然不給聯繫方式,夠屌的。”
看到連超灰溜溜的回來,白崢忍不住的揶揄道,“喲,沒想到我們連大少出馬,居然還有不成功的事兒!”
連超本來心情就不好,聞言心情越發的鬱悶了,看着在臺上走來走去的水墨,眼中帶着陰鬱。
不給沒等他有什麼表示,一旁的趙鐸就先開口了,“她你不能動,其他的隨便。”
趙鐸開口了,連超也只有打消了這個念頭了,不過眼珠子一轉,隨後嘿嘿的一笑,問道,“這個不能動,那剛剛唱歌的那個可以動了吧?”
趙鐸只是斜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連超剛剛想要去跟白崢商量,卻是收到了白崢的一個大白眼。
這個時候何菲也再次上臺表演了,連超連續碰了兩個軟釘子,也打消了去招惹何菲的念頭,安靜的開始聽歌。
趙鐸看着臺上再次出現的那一抹身影,目光深邃,眼中閃爍着莫名的光芒。
那略帶沙啞的聲音,傳到耳中,讓人的靈魂都彷彿被洗滌了一般,整個人異常的寧靜。
到何菲再次的下場,趙鐸都沒能從那股心靈震撼之中回過神來。
在看到何菲的時候,不知爲何,趙鐸突然有一種衝動,很想過去,將這個渾身都沐浴在悲傷之中的女子摟在懷裡,讓她身上的悲傷消失,讓她一雙帶着絕望的眸子,帶着幸福的笑意。
這個念頭,讓趙鐸自己都有些詫異。
兩首曲子罷了,何菲今天救場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後面有別的安排,就跟何菲沒有太多的關係了。
換了一身衣服,跟水墨一起從後臺出來
,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了下來,看着臺上的表演,何菲並沒有說什麼。
水墨爲他叫了一杯溫開水,後臺還有些事情要她去處理,便先過去了。
何菲安靜的坐在一處,感覺到有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便隨意的看了過去。
這一眼,便看到了安靜的坐在人羣裡面的趙鐸。
趙鐸論外表並不算出衆,至少在白崢連超等人的身邊,就讓人覺得他的長相實在是太過普通了。
但是他的身上,卻是有一股銳利的鋒芒,讓人無法忽視,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好像是草原裡面的野狼,帶着一股野性難馴。
何菲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一顆心卻是有些不受控制的跳動了起來。
“喲,美女,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坐?”一道刺耳的聲音,突然自何菲的身後響了起來。
何菲只是皺了皺眉頭,對方的語氣裡面,帶着那麼明顯的挑釁,何菲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見何菲沒有反應,那女人乾脆的坐到了何菲的身邊,一瓶啤酒放在了何菲的面前,“喝杯酒?”
何菲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是剛剛在臺上跳舞的女孩,聽水墨介紹過,似乎是叫阿孜的。
“美女,你叫什麼名字?”何菲的冷淡,讓阿孜心中的不快越發的濃郁了,雖然明知道何菲的名字,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何菲。”何菲並沒有太過理會,捧着一杯熱茶,輕輕地啜了一口。
“何菲?呵呵,菲薄的菲嗎?看來你的福薄,既然如此,就不應該出來勾引人了,不然的話,只怕會更加的福薄呢。”阿孜勾起塗了深紅色脣彩的嘴角,一臉嘲諷的看着何菲笑道。
何菲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有沒有人說過你很煩?而且如果你不認識字的話,可以回去好好的查查字典學習學習,沒有文化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沒文化還出來丟人。菲除了薄的意思,還有另外一個意思你不知道吧?那就是使薄弱,我福薄倒是沒有什麼,若是你靠我太近了,我害得你沒福氣了的話,那豈不是我的罪過了?”
何菲雖然性子淡然,但是也不代表她會任人揉捏不還手,一句話噎了回去,阿孜的臉色難看,哼了一聲,扭着腰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