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跨越了數百億年的話,一羣沉睡了數百億年的佛。
時間不會改變這句話,但怨恨在歲月的累積下,卻將佛變成了魔。
般若的三截指骨已經不再是剛纔純淨如琥珀一般的模樣了,它此刻黑暗而深邃,龐大而殘破,像是古老的魔巢,像是地獄的迷宮。
它變了,是否也意味着般若師尊最終也沒能逃脫怨恨的枷鎖?
離惘不敢想下去,她也沒有時間再猶豫下去了,這裡的佛身已經在開始動了,恐怕幾十個呼吸之後,便是萬魔亂舞,吞噬天地。
她連忙衝了出去,在衆目睽睽之下來到辜雀身邊,顫聲道:“夫君,恐怕要出大事了。”
這句話讓衆人心中爲之一寒,他們隱隱猜到了什麼。
離惘繼續道:“全部都要醒了,佛骨裡邊的佛身被怨氣縈繞了數百億年,他們要成魔軀了,極端的...幾乎無法淨化的魔。”
辜雀身影一震,他聽到了兵祖倒吸涼氣的聲音。
“果然,事情朝着最糟糕的情況發生了,諸位,現在佛骨已成魔骨,沒有意義再爭了,關鍵在於,要把這些東西擋住,他們出來,世界就他媽完了。”
兵祖說話的同時,已經放出了所有的氣勢,並源源不斷朝佛骨之處涌去,他想要提前鎮壓那些魔軀。
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此刻裡邊正在發生劇變,一股股恐怖的威壓從中澎湃而出,與兵祖的力量形成對抗。
辜雀深深吸了口氣,大聲道:“數千萬、甚至上億的佛身成了魔,放出來就是對世界的毀滅,諸位都是至尊,其中的道理不需要我多說了,盡一切力量,封住它們。”
四周衆人根本沒有猶豫,事關寰宇存亡,這是大義。
媧皇至尊朝天看去,直接清喝道:“佛骨出世,萬魔降臨,請華夏諸位至尊迅速支援,共封邪魔。”
話音落下的同時,四周衆人已經迅速四散開來,從各個風向包圍了佛骨。
而此刻,其中又傳來了一聲聲怒吼。
“無量般若!”
“無量般若!”
聲音飽含憤怒,充滿了絕望,充滿了殺意,偏偏他們唸的都是佛號,這給人一種背脊發寒的感覺。
離惘連忙道:“夫君,師尊給我留了話,說我能解決,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啊。”
辜雀道:“不要急,就地打坐,沉下心神,讓自己陷入空靈,跟隨自己的本心去尋覓解決之道,要相信般若的判斷,也相信你自己。”
“好,我試試。”
離惘就地盤坐了下來,閉上了眼,身上溢出淡淡的佛光。
而就在此時,天空一道道身影已然降臨,一個個身影縹緲,走在最後的赫然便是身穿青銅戰甲,手持滅世戰矛的白起。
這麼說來,他的身旁應該便是軒轅之尊、禹皇至尊、伏羲至尊、巢皇至尊、神農至尊了。
底蘊果然是深厚無比啊。
兵祖大聲道:“寰宇之中還有哪些至尊沒到?能來的都來,一定要擋住他們。”
聲音傳遍寰宇,果然又有十多道身影極速而至,在這種關鍵時刻,任何一個大千寰宇的至尊都不會袖手旁觀。
辜雀看到了帝釋天、九命蓮君至尊、三花聚頂至尊和五氣朝元至尊,甚至還看到了最後趕來的姜萱。
姜萱看到辜雀,輕輕點了點頭,臉色有些羞愧,說不來大千寰宇,但最終還是來了。
但辜雀現在可沒心情計較這些,這一次大戰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因爲離惘又對他說了一句話:“夫君......以前師尊和我們說話,每一句話都充滿了哲理,而他的留言,卻普通的像是一個凡人,有些內容甚至重複了,我擔心...我擔心他也被影響了心志。”
這句話讓辜雀全身都寒了下來,他看向那三截枯朽的佛骨,已然記得在這之前,它們所散發的萬道鴻蒙之力有多麼可怕,若是佛骨也變了,那......
剛剛想到這裡,佛骨之中便飛出了一道道漆黑的身軀。
是的,他們已經完全漆黑了,身體如星辰一般大小,沒有一絲血肉,只剩下枯皮包着黑骨,其他什麼都沒有。
衆人可以感受到他們的憤怒,還有那散發出來的驚世煞氣。
“背叛者!”
“你背叛了我們!”
“你背叛了寰宇!”
一聲聲驚天怒吼響起,無數道身影都飛了起來,像是無數個星辰在律動,那恐怖的威壓幾乎要將天地覆滅。
“我構架封印陣法,你們往裡填力量。”
陣道之祖去而復返,大袖一揮,無數個巨大的羅盤顯現出來,懸在了每一寸虛空。
“吼!”
無數聲怒吼響起,那一個個大如星辰的邪魔,就這麼衝了出來,攜帶着無窮的怨力。
辜雀看得出來,它們的力量都沒有消散,甚至比曾經的巔峰狀態還要強一些,因爲極端的怨恨是他們在最巔峰的時候誕生的,由於失去了理智,反而會被本來的力量更可怕一些。
“填!往陣道之祖的封印陣法裡邊填力量!”
兵祖怒吼出聲,一掌轟然派出,源源不斷的大道之力便澎湃而出,朝着填充進陣法中去。
四周數十位至尊級人物也紛紛打出了自己最強大的力量,洶涌澎湃朝陣法涌去。
亙古諸天以來,除了那些靈魂徹底消散,沒能進入九幽的至尊之外,幾乎所有的至尊都在此地了。
這一股力量,在大多數人看來,擋住這些邪魔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佛門再強,也不可能與亙古這麼多強者比較吧?
許多人都是這麼想的,包括耆老。
所以在衆人對邪魔出手的那一瞬間,他也出手了,只不過對象不是邪魔,而是盤坐在那裡靜靜打坐的離惘。
“混沌之光,是我的了。”
他冷笑出聲,心中是無比得意,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那雄渾的掌力,蘊含的是混元大羅至尊級別的大道,別說她區區一個聖雄,就算是九五至尊都絕對不能抵擋。
這一掌出去,一定是可以要她命的。
耆老幾乎忍不住笑了起來,但當他掌力靠近離惘的一瞬間,離惘的眉心忽然亮了起來,那是一道金芒,凝聚出舍利子的模樣,散發出的是更加可怕的大道。
大道不但將耆老的掌力輕易抹去,而且還釋放出一道道光,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朝他激射而來,輕易將他身體洞穿。
“呃啊!”
他不禁慘叫出聲,直接這一股大道簡直無法抵擋,全身都幾乎要被撕裂一般。
衆人已經注意到了這邊,而辜雀更是臉色一寒,厲聲道:“你找死!”
說話的同時,辜雀的身體已經消失在了原地,一道混沌之光閃過,那是石刀的刀芒。
耆老的頭顱頓時飛天而起,靈魂直接從身體中脫落而出,卻依舊帶着金色的光點。
這般若舍利子的力量如跗骨之蛆,幾乎要鑽進他的靈魂,令他不停慘叫,淒厲無比。
辜雀並不會放過這個時機。
他沒有任何猶豫,一刀轟然斬出,強大的力量朝他靈魂捲去,勢必要將耆老滅殺。
只是就在此時,耆老的靈魂之中,忽然出現了一道黑光,這一道黑光一瞬間化作一個巨大的輪盤,擋住了辜雀的力量,也將他靈魂之上的金芒捲去了大半。
“諸天鑰匙之恥,罪惡之輪!”
有人驚呼出聲,而耆老直接轉頭就走,大吼道:“辜雀,這個仇我記下了,老子和你不死不休。”
辜雀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冷冷道:“記住你的話,不死不休。”
說完話,他朝離惘看去,只見離惘依舊盤坐在那裡,臉色沒有任何變化。
她似乎陷入了更加深層次的空靈,似乎在感受某種純粹的大道,以至於她身旁的虛無都被金色包裹,一朵朵佛蓮誕生,甚至有古佛的虛影出現。
辜雀全身都在發冷,心中是後怕不已,猶豫萬魔覺醒,他是當真忽略了鴻蒙之光的事,給了耆老可乘之機。
這個耆老必須要死,否則自己將永遠不安寧。
他心中想着,也不再出手,就守候在離惘的身邊,然後朝佛骨看去。
只見無數的魔軀被衆位至尊填充的陣法封印住,恐怖的大道壁壘是難以想象的堅固,這些魔軀根本無法衝破桎梏。
但是他們似乎沒有表現出特別焦躁的情緒,似乎依舊如之前那般怒吼着,甚至並不強行衝擊壁壘。
這讓辜雀有些不安,但很快,他就注意到了變化。
那漆黑的佛骨,動了。
“不好!般若也被影響了!至少這三截指骨被影響了,成了魔骨!”
辜雀驚吼出聲,所有人都不禁身影一震,擡頭一看,只見佛骨忽然發出一聲巨響,一股黑色的大道朝外衝來,一瞬間便將陣道之祖的封印衝得稀爛,並繼續朝外席捲而來。
逃!
這是衆人瞬間的想法,並付諸了行動。
數十位至尊瘋逃,一瞬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並不是他們膽小,而是能瞬間破碎這個陣法的力量只有一種,就是萬道鴻蒙之力。
般若的力量。
只要被其中一縷掃中,恐怕九五至尊瞬間就要灰飛煙滅,即使是兵祖這種混元大羅至尊最巔峰的存在,或許都會只剩小半條命,修養個幾千萬年都不一定能恢復巔峰。
那一股力量正朝外席捲,而無數的魔軀也朝外衝了出去,他們依舊怒吼着,辜雀卻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知道不能猶豫,正要拉起離惘離開的時候,離惘卻忽然站了起來,頭頂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座古老的石塔。
“嗡!”
石塔發出了一聲響,沉悶而震撼的巨響。
只見古老的石塔瞬間變大,像是要撐破寰宇一般,釋放出無與倫比的力量。
石塔表面的石皮盡蛻,露出了最純粹的金芒佛光,天地霎時被金芒全部包裹,那可怕的鴻蒙大道規則垂落四方,將一切邪惡的力量衝散。
無數的邪惡之軀頓時停在了原地,他們沐浴在佛光之中,像是雕像一般,漸漸不動了。
離惘道:“還是跑出去了幾十個魔軀,夫君,幫我把他們捉回來。”
辜雀不禁道:“那你...”
“般若塔在,我不會有事的。”
離惘此刻神聖無比,她念了一聲佛號,便一步跨上了般若塔。
辜雀心中頓時安定,點了點頭,便直接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一座不知名的星系之中,一顆文明落後的星辰上,太陽剛剛升起,金色的陽光照亮大地。
外邊的露珠還未散盡,牧民們便趕着羊出去了。
吉娃雖然才十歲,但還是頂着寒冷跟着父親母親一起出門,畢竟一個人在家實在太無聊了。
在遼闊的草原上,迎着陽光,趕着羊羣,吉娃愈發活潑起來,不禁大聲道:“爹,今天你繼續跟我講神雀星的故事吧!”
老牧民掏了掏鼻屎,狠狠把帽子往下拉了拉,該死的天氣,明明太陽出來了還這麼冷。
他不耐煩道:“講個屁,老子跟你講了十來次了,你怎麼就不煩?換他孃的一個。”
吉娃紅彤彤的臉顯得更加興奮,大聲道:“那講講神雀文明的故事吧,就是,就是他們說的上一個紀元的事。”
這他孃的我怎麼知道?都是些狗屁神話故事,自己的種卻這麼感興趣。
他狠狠瞪了吉娃一眼,道:“你小子討打是不是!這他孃的是歷史嗎?你就不能對真正的學問感興趣?非要問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吉娃臉色更加漲紅,急忙道:“這不是亂七八糟的事,這是神雀大帝的傳說。”
“他孃的,放屁!”
老牧民正要開罵,遠處的女人便騎着馬過來,扯着嗓子喊道:“老不死的,你就不能不罵吉娃?他本來就到了去學堂的年齡了,還不是你交不起學費。”
“半年!半年之後賣幾頭羊就送他去!現在賣太他孃的虧了,畢竟現在的草最肥,還能漲漲。”
老牧民的聲音不禁溫柔了一些,他可是出了名的愛老婆,在老婆面前,總是很溫柔,也講道理。
如果你也有一個手臂比自己大腿還粗的老婆的話,你也會跟她講道理的——老牧民心裡這般想着。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另外一個不落的老痞子們在面對自己的時候,也很講道理,看在我老婆的面子上。
“卓瑪,我只是在教孩子,不要去相信神話,要相信考證過後的歷史,這可是城裡的教書老爺說的話,這是真理。”
說話的時候,老牧民揚起了頭,至少在這方面,他是有點見識的,這是他唯一的優越感。
只是他漸漸覺得不對了,天空怎麼他孃的黑了?
“他孃的,怎麼回事?”
他喃喃唸了一句,只見天空烏雲匯聚,大地比夜還黑,一瞬間牛羊亂竄,馬兒嘶鳴,一切都亂了。
來不及思考,天空忽然響起了一聲怒吼:“你們背叛了世界!”
聲音震得天地顫抖,老牧民覺得自己幾乎要死了一般,他看到了天空出現了一張巨臉,老天爺,那一定是他看到的最可怕的魔鬼。
只是就在這時,一道紫藍色的光忽然如電一般激射而下,穩穩站在了虛空之上。
他是一個人,身影挺拔,背對着吉娃和自己,面對着蒼天上的魔鬼。
就是這樣個人,他伸出了手,釋放出了無盡的光,將所有的黑氣全部都吸到了手心,那一張猙獰的臉也徹底碎開,然後突然就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陽光明媚,照亮了大地,世界恢復了光明。
老牧民朝天一看,只見那個人緩緩回頭,對着自己笑了笑。
天啊!那是神嗎?一瞬間就解決了這麼可怕的惡魔,他孃的。
老牧民的心都在顫抖,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
“草美羊肥,老鄉,看來今年是個好年頭。”
聲音傳來,老牧民下意識點頭道:“他孃的,的確是個好年頭。”
他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天啊,是上邊那個存在發出的聲音。
“你是誰?”
聲音又發了出來,但卻是出自於自己那個該死的兒子口中,老子的種爲什麼就沒傳承自己的膽小!
他看到上邊的人微微一愣,便憑空消失了,只是天地間卻迴盪着兩個字:“神雀。”
老牧民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而吉娃卻猛地跳了起來,大聲道:“神雀!神雀大帝嗎?我是吉娃!我聽過你的故事!”
吉娃扯着嗓子喊道:“在最枯寂的星辰崛起,打破了世界的牢籠,打敗了魔王,在最黑暗的時代前行,你是最偉大的靈魂,最堅強的生命。”
“神雀大帝,我也想成爲你那樣的人,我也想成爲星星之火!”
“神雀大帝,我叫吉娃啊!我是科勒姆大草原的孩子!”
“我的母親叫卓瑪,我的父親叫託坦!”
老牧民不禁連忙道:“夠了,他孃的,別喊了,早就走了。”
吉娃喘着粗氣,坐在草原上,依舊念着:“我也要成爲你那樣的大英雄,神雀大帝,我聽過你的故事。”
老牧民看着地上的孩子,愣了好久,才拍了拍自己的臉。
“嘿!小子!你過來,老子跟你講星星之火的故事。”
他得意了起來,笑道:“要知道,吹牛這件事,你老子比你懂得多。”
吉娃回頭,認真道:“爹啊,我也想成爲神雀大帝那樣的人。”
老牧民擺手道:“他孃的,你到底聽不聽?”
“爹啊,我不想進學堂,我想進魔法學院。”
老牧民噗嗤一下笑出了聲,捂着肚子道:“魔法學院?他孃的,你是我的種,你有個屁的魔法天賦,哎哎哎,痛,親愛的...請你輕一點,說好的講道理呢。”
卓瑪狠狠掐了一把老牧民的腰,大聲道:“也是我的種!我祖父的祖父的大舅舅,就是一個初級魔法師!吉娃也很可能是!”
老牧民道:“行了卓瑪,就是那位二十七歲死於魔法實驗的魔法學徒嗎?他死了快一百年了。”
卓瑪拉起吉娃的手,鄭重道:“我的孩子,不管怎樣,我要帶你去試試,或許你會成爲一個魔法師。”
——一個傳奇的開始!
辜雀對此一概不知,他只是將跑出去的魔軀征服,收進空間容器之中。
剛纔的草原只是插曲之一,他很多年沒有看到這麼枯寂的星辰了,如地球一般枯寂,所以順便多了一句嘴,至於語言問題,他當然早已不必爲此而煩惱。
逃出去四十多個魔軀,最強大的不過聖雄而已,他們大多還沒得及作惡,就被辜雀全部收服。
但依舊有三顆星辰被毀了,都是有生命的星辰,這的確是一個遺憾。
只是辜雀不知道的是,他去了四十多個地方,每一個地方都有人看到了他的身影。
這是一個繁華的時代,到處都是修者,到處都是強者,他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氣息和身份,稍微強大的修者,目光可以看到星辰之外的地方,便能看到他的臉。
唯一一個低級文明的星辰,辜雀還和一個牧民打了招呼,換回來了一句“他孃的”。
一個高達數百丈的神塔之中,一個老者驚呼道:“那個惡魔走了嗎?”
“不是走了,是死了,隔壁的武王星沒了,咱們的老對頭全死了。”
聽到這個聲音,老者不禁驚呼道:“死了?怎麼可能!他無法想象有多強大!”
他身旁的中年人道:“有一個年輕人突然出現,直接就殺了他,那個年輕人,纔是真正偉大的存在。”
老者道:“聽你的意思,像是認識他似的。”
中年人目光深邃,點頭道:“我們都認識,他在記錄水晶中出現過,那個偉大的神雀。”
“是他!”
老者身體一顫,駭然道:“傳說竟然是真的!”
中年人道:“以前我也是很相信,但我畢竟是親眼見到了,他是那麼的強大啊!”
老者深深吸了口氣,沉聲道:“快,立刻連線武道總盟的陳舵主,我要將此事稟報給他。”
中年人皺眉道:“這有什麼意義?”
老者大聲道:“廢話!神雀大帝來過我們的星系!這簡直是天大的消息!相信武道總盟的那些大人物們,一定會將這件事進行很好的包裝,以後和其他星系競爭,就能挺直腰桿了,而我們...將會獲得賞賜!天大的賞賜!”
中年人立刻道:“我這就聯繫!”
在遙遠的另一片星域之中,一座浮空的魔法塔上,一個老法師呢喃道:“記錄水晶是不是記錄下來了這一切?”
“是的教皇冕下,那個偉大的存在並沒有掩蓋自己的氣息,他對我們友好無比。”
年輕的主教適時輕聲道:“想必是這是神明給我們的福祉。”
老教皇呢喃道:“他可比神明偉大的多了,噢主啊,請原諒我的不敬,但事實如此。”
年輕的主教連忙笑道:“主不會責怪您的,教皇冕下,畢竟那位存在是降臨在了我們的星系,主也會爲此感到榮光。我相信當記錄水晶的裡邊的東西到了主的手裡,他不會忘記我們的忠誠的,那時候教皇冕下,您或許會有機會面見神明。”
老教皇渾濁的眼睛頓時激射出一道道光,他立刻點頭道:“正如你所說,我的孩子,你的忠誠主也可以看到的,我快三千歲了,這個位置你接班最好不過了。”
在一個巨大的星辰之中,雲端之巔的宮殿裡,一箇中年人按住自己的胸口,過了許久才平靜下來。
他大聲道:“快,快將記錄水晶裡邊的一切都公佈出去,大肆宣揚,讚美神雀之主,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功勞,記住,是所有人!”
“屬下遵命!”
一個身穿神袍的人應了一聲,隨即道:“可是大帝,這有什麼用嗎?”
中年人道:“糊塗啊你,神雀之主來我們大星域爲我們除去了驚世大魔頭,一個超越了天衍的魔頭,這讓十大文明知道了,他們還敢欺負我們嗎?”
“我們將迎來長久的和平發展時期,如此寶貴的和平時期,幾千年後,我們就未必再怕十大文明瞭。”
神袍老者頓時激動道:“那屬下這就去辦,一定將這件事傳遍諸天,有太多的星際旅行者願意傳播這些消息了,只要我們肯付出代價。”
中年人大笑道:“相比於利益來說,這些代價算什麼,我甚至捨得拿出禁忌法器出來付報酬。”
辜雀哪裡會知道,自己只是打了幾個小怪,就引起了這麼大的風暴,他只是回到了離惘身邊,沐浴在佛光之中,將儲物戒裡邊的四十多個抹去放了出來。
他們出來的一瞬間便被佛光包裹,一個個便頓時老實了。
離惘看向辜雀,輕輕道:“夫君,我可能要在這裡待很長一段時間了,因爲般若塔只是鎮住了他們,但我還不知道怎麼祛除這些數百億年的怨氣,我需要慢慢去悟。”
辜雀笑道:“沒有關係,有般若塔在,你至少是安全的,諸天鑰匙都殺不了你。”
離惘道:“望兒和希兒,就暫時交給你管一管啦,你可不要太放縱他們。”
辜雀點頭笑道:“我明白,你好好領悟吧,這是你的造化,我相信你會受益無窮的。”
說到這裡,他猶豫了片刻,又道:“在某個時間,我會把你接走,那個時候無論你有沒有處理好這邊的事,都必須要走,明白嗎?”
離惘微微一愣,隨即道:“是不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了?這些年你準備了許多許多,我都感受得到你的緊張。”
“我掩蓋的這麼差嗎?”
辜雀摸了摸鼻子,點頭道:“是,到時候我來接你,把你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話音剛落,一道道身影忽然出現在虛空之中,赫然便是剛纔離開的一衆至尊。
辜雀帶回四十多個魔軀,總共也就花了幾百個呼吸而已,他們想必是見到這邊沒事,又回來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般若塔?”
兵祖眯眼道:“難怪可以擋住萬道鴻蒙至尊之力,看來般若還是留了一點後手的。”
媧皇至尊點頭道:“幸好有這座古塔,否則那一股力量,怕是要毀滅小半個寰宇了。”
“萬道鴻蒙至尊的力量當真是偉大啊。”
陣道之祖嘆了口氣,道:“在數百億年死去之前,留下了一股力量到今日,卻依舊逼得亙古數十位至尊像喪家之犬一般逃命,真是諷刺。”
辜雀道:“沒必要爲此而內疚,我們留下也無濟於事,多死幾個人而已。”
媧皇至尊道:“耆老被般若舍利子洞穿,靈魂都受到了侵蝕,他的傷很重,或許幾百年上千年都無法恢復,你要不要......”
“不必了。”
辜雀擺手道:“有罪惡之輪在,我動不了他的,除非祭出鴻蒙天道塔,但那位背叛者的後手會不會針對神雀星,我還不敢下結論,所以暫時不敢冒這個險,把鴻蒙天道塔帶到天域去打架。”
說到這裡,他輕輕一嘆,緩緩道:“說實話,我一聲經歷了許多次大難大劫,甚至見證過寰宇的毀滅與重生。我見過永恆文明的至高存在一號,也和枯寂打過交道,實在厭倦了戰鬥,也不想再參與這樣低級的戰鬥了。”
媧皇至尊輕聲道:“我明白你的感受。”
兵祖道:“永恆文明的至高存在一號,到底有多強?你能不能形容一下?”
辜雀搖頭道:“無法形容,因爲他根本沒出手,你儘可能把他想的強大一些吧,不...你可以把他當做無所不能,我們在他的眼裡,和極變修者沒什麼區別。”
陣道之祖道:“但你曾經抵擋住了他,甚至讓他震撼。”
辜雀不禁一笑,道:“抵擋住他的是枯寂,畢竟枯寂與世界相依爲命,它不想死,自然要擋住一號,至於震撼...不是我讓他震撼,是道的力量讓他震撼。”
兵祖笑道:“聽你這個意思,好像是不想參與寰宇的事了?”
辜雀點頭道:“不錯,如果這一次不是事關我的妻子離惘,我根本不會出來,現在應該都還在隱居...老婆孩子熱炕頭,難道不好嗎?”
“這個天地,你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我辜雀不想參與這件事,別來惹我神雀星就行了,那裡可有諸天鑰匙。”
他說完話,便直接轉身離開。
兵祖不禁大聲道:“辜雀,你難道就真的不在意寰宇格局的變化?這是你的紀元,你不怕有其他人統治了這個紀元?”
辜雀沒有回頭,只是擺手道:“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