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屬下不知。”
押解官一聽這話頓時無語,遂大手一揮,一巴掌拍在了這屬下後腦勺上,“媽蛋,不知道就給老子記好,這陽太守是當朝太子殿下指派的。”
與此同時,長安大營裡也發生着類似的一幕。
二十萬大軍三日聚攏,雖說軍人服從命令與生俱來,但這樣的行動還是難免讓士卒們以爲又要打仗了。
反觀帥帳內,則是另一番景象,蒙恬深知贏丹的用意。
當然,這其中也不乏贏丹想要藉此宣示軍權的想法。
而帥帳內不知所以的武將大有人在,蒙恬在聽聞押解官差人來信後,這纔開口解釋道:“諸位眼下是否好奇,本將爲何連夜把諸位集結在此?”
衆將點頭。
蒙恬啞然,遂神色一凜,沉聲道:“想必諸位也聽說了長安的事情,本將接到太子殿下軍令,這才讓諸位配合,於長安大營操練整軍。”
賬下各軍軍團長聞言,先是一愣,遂而爆發出洪亮的嘶吼,“這是要打仗了?”
“奶奶的,太好了,我大刀特孃的都快生鏽了。”
“什麼時候開戰?”
一聲連一聲,此起彼伏,蒙恬見狀倒也沒阻止,只是打趣道:“我大秦的戰刀皆是鋼刃,你想生鏽都難。”說到最後,蒙恬音調一轉,似有所指道:“不過,相信要不了多久了。”
“我想,我可能選擇錯了!”
看着眼前巍峨雄壯的咸陽城,達內爾第一次有了敬畏,甚至心生後悔。
這樣的的城池別說整個月氏,就算是整個月氏也找不出一座能與之比肩的。
城池規模,特別是首都城池的建設,可以間接說明一個國家的強盛興衰。
顯而易見,眼前的咸陽城,大秦帝國,是一條沉睡的巨龍。
而他這番舉動,則很有可能爲月氏引來滅頂之災。
所以,達內爾很後悔,後悔闖入大秦這個神秘東方大國。
相反,贏丹則很高興,高興驪山軍陣仗響亮,高興咸陽城的居民們拖家帶口的走上街頭,像觀賞動物一樣觀賞來自異域的異族軍隊。
就在這時,一聲威嚴且不容抗拒的指責聲傳來,致使贏丹心裡咯噔一下,連忙收起了笑臉。
“差不多就行了,你贏丹什麼時候也喜歡走這樣的形式主義了。”
說話的人正是始皇嬴政,見嬴政扳着個臉,贏丹嘿嘿一笑,說道:“父皇,你就別繃着臉了,想笑就笑吧,那羣龜孫兒您是不知道,壞的很!”
不經意間,贏丹的話讓嬴政愣了半響。見嬴政沉默不語,贏丹這才發覺不妥,遂出言補救道:“臣是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雖然不知道你爲何執意如此,但朕細細想來,也不無道理。”
“震懾力有時候是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的,但從你的重視程度看,這月氏國恐怕也不可能輕易選擇不戰而降。”
嬴政冷靜下來,着實是可怕的很,單單看了幾眼就分析出了贏丹心中的意向。
顯然,薑還是老的辣,能夠橫掃六國,非人哉!
待贏丹再次爲嬴政送上膝蓋,這才吐露道:“那陛下想不想知道,長安守軍是怎麼敗的!”
這一刻,君臣二人皆知: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而嬴政聞言自是意動難擋,適才笑罵道:“你小子,難怪搞這麼大陣仗。”
月氏軍隊組成分級:兩個百人編隊爲一箇中隊,三個中隊爲一個大隊。
一個軍團步兵約莫四千二百人,外加騎兵三百,輔助兵種,組成一個人數大概一萬八左右的集團軍。
“始皇有旨:凡破異族軍陣者,賞萬錢,軍升一級。”
一條簡單的旨意,伴隨着這支異族軍隊押進咸陽城,廣而告之。
對此,三軍涌動,上至將軍、裨將,下至軍卒好手,無不想爭取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期間,更不乏底層士卒對這次異族人的討論。
“我說,這月氏人真有傳聞的那麼厲害,居然容陛下大吝賞賜?”
“你懂個錘子,這叫不爭饅頭爭口氣,畢竟長安的弟兄可是輸慘了。”
“也不能說輸吧,長安的弟兄們最後還不是把這羣異族人拿下來了?”
“得嘞,反正只要八百人,而且還是軍團長親自挑人,饅頭不饅頭的,那也只有食味居的饅頭吃着纔夠味啊。”
“也是,據說這此比試是太子殿下策劃的。”
總之,嬴政這聖旨一出,軍中反響很大,大到各軍團長爲爭八百人的名額而大打出手。
當然,這裡的大打出手,指的是大秦軍中,各軍團私下挑選了各自的八百人隊伍,先自行切磋了一陣,最後贏的那支隊伍再去跟月氏人的隊伍打一場。
而贏丹這麼做的目的,很簡單。
因爲日後,大秦的遠征軍難免會碰上這樣的月氏步兵方陣,如今月氏人送上門來當陪練,贏丹不找個法子探探虛實,那就是傻子一個。
而且,就眼下月氏人這號稱步兵無敵的鐵甲軍軍陣,贏丹也只在紀錄片或者一些影視書籍上看過,想要知根知底,自然少不了直接當觀衆來的直給。
連續三天。
軍中如火如荼的篩選最終落幕。
不出意外的,由張文遠所在驪山軍第一軍團卒拔得了頭籌。
而張文遠,算是是坐實了大秦第一將,軍中萬人屠的美名。
贏丹因此,還特意在食味居安排了一桌酒席。
席間,有一衆跟隨贏丹的老人,也有贏丹召喚出來的屬下,而這些原本分屬不同時代的人物各相敬酒,沒有半分不和諧在裡面。
這讓贏丹看得嘖嘖稱奇,而張文遠一如既往的摸着腦袋傻樂,隨即拿起了酒杯,想要敬贏丹一杯。
“嘿嘿,殿下,俺可是許久不曾見您了。”
贏丹有些無語,其他人還好,多多少少都有聽聞娶妻納妾的,而張文遠這都二十好幾的人了,見了姑娘都不見得有對自己這麼殷勤。
或許……
真是許久未見。
贏丹笑了笑,說道:“這次可別出岔子,否則咱大秦的顏面可就從我這丟出去了。”
張文遠一聽這話,當是拍了拍胸脯,把酒水一飲而盡,道:“殿下您放心,俺張文遠若是不能勝,這顆腦袋就切下來給殿下當夜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