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趙國有三萬大軍,怎就不可復國?”
趙鑄看着眼前的趙銘,一字一句開口問道。
此時的他臉上沒有絲毫的懺悔之色,在他看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趙國的未來着想。
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過錯。
“趙鑄!”
趙國大皇子趙銘怒喝一聲,眼中怒氣愈發濃郁。
他咬牙切齒道:“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會讓大秦將矛頭指向我們趙國,與大秦相比,我們趙國的這些殘黨又算得了什麼?”
“幸虧此事告一段落,毛大人也不清楚你的所作所爲,不然的話怕是要遭了殃了!”
趙銘之所以知曉這些,還要從趙鑄的大肆斂財開始。
由於趙鑄答應要給姬先生七萬兩的出手價格,故此爲了湊齊這七萬兩銀子,開始到處借錢。
也正是因爲如此,被趙銘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順藤摸瓜之下,也是清楚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就在趙銘話語落下的那一刻,一道身影慢慢悠悠地走入到了院子當中。
而在那道身影之後,乃是數位在如今的趙國當中有着一定地位的武將,皆是手握近萬人的將領。
爲首的那道身影不是他人,正是先前趙銘口中的那位毛姓文臣。
當毛姓文臣出現在此地之時,趙銘心中大喊不好,他清楚這位毛大人不會輕而易舉地離開自己的居所。
此刻他既然出現在這裡,那麼就證明趙鑄的事情被其知曉。
這也難怪,畢竟趙鑄的所作所爲皆是漏洞百出,就連自己都能夠抓住一些蛛絲馬跡得到事情的經過。
更何況這位心思縝密,能夠充當趙國復國謀士的毛姓文臣。
“見過毛大人。”
趙銘與趙鑄皆是對着眼前這位毛姓文臣躬身拱手。
雖說二人身爲趙國的皇子,但是如今的趙國真正需要依仗的並非是他們二人,而是眼前的這位毛姓文臣。
唯有毛姓文臣在,那些趙國餘孽方纔會被震懾住,他們二人也能安安穩穩當那皇子。
毛姓文臣的目光掃過眼前二人,神色淡然地開口說道:“老夫聽聞近些日子小皇子問軍中將士借了不少銀兩。”
“所有的銀兩加起來可就不是一筆小數目,不知道這些銀兩都去了何方?”
伴隨着毛姓文臣的話語出口,眼前的趙銘與趙鑄相視一眼,皆是一聲長嘆,二人默契地沒有多說一個字。
他們很清楚,即便他們二人不說,這位毛姓文臣也必然是清楚這件事情的始末。
看着眼前二人不說一句話,毛姓文臣嘴角微微翹起,冷聲道:“既然二位皇子不說,那麼不妨讓老夫大膽猜測一下。”
“小皇子既然需要這麼多的銀子,那麼必然是需要藉此去做一些大事。”
“而如今大秦天子東行,乃是刺殺大秦天子的最佳時機。”
“那麼老夫斗膽猜測,小皇子之所以籌集如此之多的銀兩,乃是想要用這些銀兩請出一位江湖高手前去刺殺大秦天子。”
“不知道老夫猜的對,還是不對?”
毛姓文臣緩緩擡起頭,目光落在了趙國小皇子趙鑄的身上,眼中已是沒有半分溫和之色。
好似一位嚴厲至極的長輩一般,將要訓斥小輩!
小皇子趙鑄此時察覺到毛姓文臣的目光,身軀輕輕一顫。
他很清楚,對方說的一點也沒有錯,自己的的確確是想要用這些銀兩請出一位江湖高手前去刺殺大秦天子。
見到趙鑄還未說話,毛姓文臣又是開口說道:“小皇子,莫要以爲不說話便無事。”
“倘若老夫猜得沒錯,你能夠請出的那位江湖高手應該是在那江湖之上聲名遠播的第一殺手姬先生吧。”
當毛姓文臣的話語出口之時,趙鑄頓時間瞪大了眼睛。
他不敢相信對方是怎麼知道的,畢竟就連趙銘都難以找出自己是請出了那個人出手。
而毛姓文臣卻是能夠一語道出,顯然對方早就已經知曉了整個事情的始末。
“不過想必小皇子並未成功收買那位姬先生吧,畢竟老夫聽聞近些日子小皇子手底下的人已經將銀兩全部還了回去。”
趙鑄目光落在毛姓文臣的身上,沉聲道:“毛大人想說什麼儘管開口說便是,又何須如此拐彎抹角。”
“我的確是請江湖高手刺殺大秦天子不假,但是這其中的緣由想必毛大人應該比我更清楚。”
“大秦天子一日不死,我趙國便無一日復國之希望!”
當小皇子趙鑄的話語出口之時。
眼前的那位年邁老者頓時間橫眉冷對,怒喝道:“住口!”
“小皇子,你可知你這麼做,會將整個趙國都陷入到萬劫不復之地!”
“如今我趙國本就實力大減,若是在此等時刻與那大秦天子發生衝突,那麼我趙國必然會落得與那燕國殘黨一樣的下場!”
面對毛姓文臣的怒斥,趙鑄嘴脣微張,還想要反駁一些什麼,但是到最後卻是抿了抿嘴脣,終究是沒能夠說出一個字。
周遭陷入到了死一般的寂靜當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毛姓文臣率先開口打破了寂靜:“幸虧那姬先生及時收手,未曾真正接下這一單。”
“不然的話,無論大秦天子是死是活,我們趙國都將脫不了干係。”
“你可別忘了,整個大秦可不是隻剩下那位年輕天子一個狠人,當初馬踏六國的始皇帝如今還活在世上!”
“縱使是大秦天子身死道消,還有着那位始皇帝能夠坐鎮大秦,最起碼還能夠爲大秦綿延數年的國祚!”
“只要始皇帝不死,那麼大秦境內的諸國便是不敢放肆!”
毛姓文臣深吸一口氣,緊接着說道:“倘若此番那位大秦天子真的死在了姬先生的手中,那麼整個大秦必然會陷入到一片憤怒當中。”
“他們可不會將所有的怒火傾瀉到那出手殺人的姬先生的身上。”
“而是會將所有的滔天怒火都轉移到我們趙國身上。”
“若真是那般的話,我趙國在大秦便是再無立足之地!”
伴隨着毛姓文臣的話語出口,原本尚且還不知悔改的小皇子趙鑄周身一顫,不敢多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