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小攤之前的百姓聽了這話,都面帶不忍,議論紛紛。
“誒,雪兒這孩子可真是命苦,三歲沒了娘,跟跛腳老爹相依爲命,如今竟是要被人搶了去。”
“誰說不是呢,真是苦命的孩子。可惜啊,這些人哪是那麼好惹的?”
“誰讓這些人盯上了他家雪兒呢?這些人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欸!”
隨後就聽牆角再次傳來跛腳男人的聲音:
“我真的拿不出那麼多錢啊,求求各位爺饒了我們吧!”
然而聽到這話,爲首的男子立時手向前一揮。
隨即周圍一羣混混便衝上前去,就要將雪兒拉出來。
誰知那跛腳男子雖然看着弱小,此刻力氣卻是出奇的大。
他死死的將雪兒護在懷中。
那些混混見狀,更是憤怒,口中破口大罵道:
“打死你個死瘸子!趕緊把人交出來!”
“這手還攥的挺緊,撒開撒開!”
“去你的,讓你躲,打死你!”
陳陽與徐福兩人擠在人羣中間,只將事情聽了個大概。
此刻聽到這打罵聲,陳陽立時顧不得周圍的人,直接起身,躍進人羣中央。
入目只見一羣人圍在一個角落裡,對中間的人拳打腳踢!
而爲首那男子則抱胸站於一衆人身後,一臉笑意,口中還大聲說道:
“打,給我狠狠的打,讓他不聽話!”
“打死之後把那個雪兒給我賣入天色坊!”
“哈哈哈,對了,你們小心點,可別把雪兒打壞了。”
“可全指望着雪兒賣錢呢!”
陳陽來不及理會這人,徑直衝向牆角。
隨後衆人只見一道人影飛向那羣混混,一隻無影腳便踢過所有人肩膀。
立時一衆混混被踢的四散開來。
這才露出中間的跛腳男人。
就見他渾身髒污,還有血跡從身上各處沁出來。
然而雪兒卻是被他嚴嚴實實的護在身下,不曾受到一絲傷害。
這時終於從人羣中擠進來的徐福,連忙上前查看跛腳男子的傷勢。
陳陽看到男子的慘狀,這才扭過身子轉向一羣混混。
就聽衆人身後那領頭人對着陳陽破口大罵道:
“哪裡來的混小子,敢管爺的事?”
“也不打聽打聽,爺可是這條街的老大。”
“插手爺的事,爺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說完他對着一衆混混招手,道了句“上”。
一衆人剛剛正打的起興,突然被陳陽各自踹了一腳。
現在聽到老大的聲音,立時圍住了陳陽,然後一擁而上。
頓時一陣“砰砰砰”的聲音響起。
隨後一衆混混被踢飛在周圍,發出一陣慘叫。
那領頭人此刻看向陳陽,怒問道:
“你到底是何人,敢在我的地盤撒野,看老子好好教訓你!”
陳陽卻是幾步便跨到了他身旁,手中的劍已經橫在他的脖子。
繼而陳陽開口道: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竟當街行此惡事,眼中還有沒有王法?”
“既然這麼想知道我是誰,那本侯這就送你進大牢!”
“也好早日讓你知道,只要我陳陽所在的地方,那便是王法所存之地!”
隨後陳陽一聲爆喝,周圍迅速圍過來一羣官兵。
見到陳陽之後,一羣官兵連忙跪下,向陳陽行禮道:
“侯爺,是我等失職,讓他們驚擾侯爺,是我等過失!”
混混領頭聽了這話,一時間臉色煞白,腿腳發軟,腳下頓時留下一灘液體,哆哆嗦嗦的說道:
“不不不,不可能,你怎麼會是侯爺呢?”
“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周圍一衆混混聽到這話,立時不再囂張,全部蹲在原地,瑟瑟發抖。
陳陽將手中人一腳踹出去,對剛來的官兵說道:
“把他們帶下去,好好查查都犯過什麼事!”
官兵見陳陽不計較,連忙擦了一把額頭的虛汗,應聲道“是”。
隨後衆人將所有混混押送走。
一衆官兵離開後,周圍才傳來一陣驚叫聲:
“什麼,他是侯爺?我沒聽錯吧?”
“侯爺竟然來了這種地方?而且還打敗了這些混混?”
“侯爺爲我們主持公道了!終於不用受這些混混的騷擾了!”
而跛腳男子經過徐福的一番急救,也恢復過來。
見陳陽向着自己走了過來,他連忙在雪兒的攙扶下,走向陳陽。
隨後他便拉着雪兒,重重的朝着陳陽跪下,大聲說道:
“多謝侯爺相救!”
“這王六子一衆混混可是在這條街上稱霸許久了,幸虧王爺今日出手,不然我的雪兒就要被他們搶走了。”
陳陽聽了這話,先是將人扶了起來,隨後問道:
“稱霸許久?那這條街沒人管嗎?應當有巡街的兵士路過吧,難不成他們每次都逃的過?”
“你們大可以向官兵求助。”
男子卻是嘆了口氣,有些絕望的說道:
“誒,官兵有是有,可是誰敢出手呢?”
“以前也不是沒有求過官兵,也求過,也有那等願意爲我們主持公道的官爺。”
“只是不等第二天,那官爺就消失不見了。”
“後來大家算是漸漸摸清了,這王六子一夥人,那是有後臺的人。”
“這些官兵們根本沒人敢管!”
“大家後來索性也不再抱有希望,只能儘量避着他們走。”
“可我們家裡,如今我這把老骨頭出了問題,眼看着就不用多久了,只是怎麼忍心留下雪兒一人。”
“總得爲雪兒以後作打算,這才鋌而走險出來賣糖人,也算爲我的雪兒攢個嫁妝錢。”
“誰知被這些人遇上,也是倒了血黴了!”
說完,男子又重重的嘆了口氣。
“今日幸好有侯爺出手,不然那些官兵只怕沒人敢過來。”
“多謝侯爺!”
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男子連忙起身,走向身後的小攤,將小攤上的糖人拿了出來,對陳陽說道:
“侯爺大恩,我父女二人實在是無以爲報,這些糖人出自小人之手,就送於侯爺,算作報答,還望侯爺千萬莫要推辭。”
陳陽看向他手中的糖人,倒是都頗爲精巧,形狀各異,頗富巧思。
想起府中一衆學生,再看向眼前人滿是褶皺,飽經風霜的面頰,陳陽先拿過一個糖人。
隨後陳陽開口道:
“這一個算作您對我的謝意,我收下了。”
隨後陳陽又伸手指向身後小攤上的糖人,開口說道:
“其餘的,都算我陳陽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