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璉器不再猶豫,不管王爍是不是爲了大明,他都決心投靠他。
他向王爍全盤托出了自己的情報系統。
從魯胤昌那裡,王爍對胡璉器已經有所瞭解,兩個人一談心,胡璉器對王爍更加敬服,王爍也對他印象不錯。
當兩個人目的一致,都急於想讓對方瞭解自己的時候,就不會藏着掖着,話題也就會越來越多,這就是所謂的酒逢知己千杯少。
王爍任命胡璉器爲內務部長,負責對外軍事情報的同時,也負責對內監控,總之,就是他的貝利亞,中央情報局。
所有費用由總部秘密劃撥,除了他自己和樑敏,誰也不許過問胡璉器的事情。
機關出身的王爍,對這個職務的理解恐怕是最深刻的。
歷來的黨內黨外鬥爭,誰掌握了這個機構,誰就是勝利者。
胡璉器原先在西寧時就有一個比較完整,遍佈西北的的哨探組織,此時經過王爍大力支持,這個組織擴展爲對內和對外兩大部分,胡璉器還想稱之爲東西廠,王爍卻讓他改爲調查局和情報局。
調查局對內,情報局對外。
明代的東西兩廠並非一無是處,其獲取情報和調查真相的手段、辦法和推理思維,有些已經不次於今天的類似部門。
樑敏遇襲第三天,胡璉器的報告就到了王爍那裡,誰幹的,目前人在哪裡,內部誰透露的信息,和誰有牽連,調查的一清二楚。
只是,胡璉器的聯繫推理,有擴大化的嫌疑。
歷來擴大化的鬥爭,最終失去的,是自己的良才,甚至自毀長城!
王爍送給胡璉器十二個字:重證據,輕口供。少刑訊,多攻心。
王爍這十二個字,字字都是這個專業的要害,胡璉器不得不服,回去以後自然會認真斟酌王爍字裡的含義。
王爍自然不會放過想殺阿依古麗和樑敏的兇手,待樑敏病情稍一穩定,立刻親率大軍,直奔海西。
他可不管什麼十臺吉,什麼固始汗,不交出兇手,殺你個片甲不留!
這樣做,也是爲震懾那些敢於和他做對的勢力。
十萬大軍,萬馬奔騰,完全就是拼命的架勢,嚇了固始汗個屁滾尿流,以爲王爍要滅了他。
在祁廷諫的斡旋下,固始汗交出兇手,親自到王爍大營賠禮道歉,這事纔算完。
連內奸帶凶手都湊到一起了。
依樑敏的意思,應該交給新成立的青海法院,依法審判。
王爍沒那麼幹,把這幫人的頭領交給他們原先領地的農奴了。
想痛痛快快的死?美死你!敢動我媳婦,先讓農奴鬥你個到靈魂深處,讓你求死不能,求生妄想!
剩下的一衆幫兇,該就地正法了吧?王爍下達的命令卻只有兩個字:活埋!
閒話休提。
胡璉器得到消息時,賀錦十萬大軍的前哨已經出了甘州,直奔祁連山口,估計大軍很快就會跟上來,翻越祁連山,到達青海的祁連縣。
王爍此時雖說也有十多萬軍隊,但大多是西寧土兵和農牧民剛剛組建起來的,沒有訓練多少日子,兵士也大多沒有經歷過戰陣和真正的戰場廝殺。
和敵軍對陣廝殺不是簡單的事情。兩軍對壘,士兵不是一個人拼殺,而是要看懂主將旗語,服從命令,跟隨方陣共同進退。
這時候戰場喊殺連天,戰馬嘶鳴,鼓聲震天,氣勢攝人魂魄!
新兵往往會受不了這迫人的氣氛而率先逃跑。新兵多了,一個跑就會有一羣跟着跑,整個戰陣也就崩潰了。
王爍是不敢用這些新軍和賀錦去硬碰硬對陣的,據城而守也不是辦法。
西寧城小,十萬人全部擁擠在城裡,幾天糧食就會吃光。
如何抵擋住賀錦的進攻,還真是個令人頭疼的難題。
西寧守備道衙門的大廳裡,一張大方桌放在大廳的中央,方桌上擺着胡璉器畫的一張青海全圖。
王爍、祁廷諫、李天俞、魯胤昌、胡璉器,分散坐在桌子周圍。
樑敏已經可以下牀走動,也坐在一邊的一把太師椅裡,椅子下面鋪着厚厚的棉褥子,身上裹着狐狸皮袍子,阿依古麗在一邊照顧她。
經過這次共患難,樑敏對阿依古麗舍身相救,阿依古麗再不記恨樑敏,兩人又好的跟親姐妹一般了。
祁廷諫和李天俞雖然主管的事情與軍事無關,但遇到這種大事,王爍還是把他們叫來參與,這也是對他們表示尊重。
西寧最北面是祁連縣,祁連縣往南是北大通,過了北大通,就是西寧衛的邊牆。
王爍看着胡璉器畫出的,西寧至甘、肅兩州的地圖,沉思許久道:“我們不能把主力放在邊牆上。邊牆狹窄,兵力易分散,指揮不便。最重要的,敵軍萬一突破邊牆,過了老虎溝、娘娘溝,就是咱們的礦區。敵軍過來,損失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