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八、錢貴人

得知錢氏只被封了一個小小貴人,又有女兒陪同用膳,賢貴妃晌午的胃口甚好,足足吃了五個小巧玲瓏的水晶梅花包,喝了大半碗鴨舌羹,葷菜素菜也多多少少動了好幾筷子。

賢貴妃飲着一盞飯後的山楂蜂蜜茶,問宜萱:“你的公主府已經落成了,你打算什麼時候搬過去?”

宜萱看着永壽宮外飄落的第一篇黃葉,暗歎着秋天已經到來,笑着對額娘道:“過兩日就搬過去,不過皇后的百日大喪終究還沒過,也不好辦什麼喬遷之儀,女兒打算簡簡單單搬過去住就是了。”

賢貴妃點頭道:“早點搬過去也好,你那個額附這些日子鬧騰得着實太不像話了些。”

宜萱微微一笑,知道額娘說的是,納喇星德跟他他拉氏母子討要鄭夫人五年奉養之事。鄭夫人自然是死也不肯搬出去,納喇星德哀求無果,兩下爲難,便是愈發糾纏鬧騰他那個襲爵爲三等勇毅候的大侄兒盛煦了。他他拉氏如何肯看着自己兒子受欺負,當即請了族老們來主持公道,自然是一面倒地數落鄭夫人母子。

而事情傳揚出去之後,自然是輿論一面倒地支持他他拉氏母子了。

最後,鄭夫人挨不下去了,只能答應滿老國公大喪百日之後便搬遷出去。

這時候,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宮女打簾子進來,做萬福稟報道:“娘娘、公主,錢貴人求見。”

“錢氏?”賢貴妃眉頭一皺,“她來做什麼?!哼,不見!”

宮女面露爲難之色,她忙道:“可是錢貴人說。是自己從前多有對您不恭,這次來是特意賠罪的。”

宜萱眉頭一挑,這個錢氏,果然是不同了,如今竟能放下身段,來“賠罪”了!如此一來,額娘若是不見。只怕便會被人議論行事刻薄了。畢竟人家錢貴人姿態都如此謙卑了。賢貴妃要是連見都不見,那可是又算賢德之名的。

這些,宜萱想得到。賢貴妃自然不會想不到,她冷笑道:“本宮倒是要看看她在玩什麼花樣!叫她進來吧!”

因皇后大喪未過,故而嬪妃也都穿得格外素淨。錢氏今兒穿着一身鵲灰色無花紋的彭緞對襟旗服,簡單地梳了個把子頭。頭上只簪着銀飾,做足了低調模樣。

“婢妾錢氏給賢貴妃請安。貴妃娘娘萬福金安。”錢氏恭敬地屈膝做了一個齊整的萬福,口中又向宜萱問道:“公主金安。”

賢貴妃淡淡瞥了一眼,揚聲道:“錢貴人氣色不錯,一點不像是剛從冷宮出來的樣子。”

錢氏依舊拘着禮數。垂首道:“多謝貴妃娘娘關懷,婢妾一切安好。”

賢貴妃眼底神色一凝,面上露出幾許肅色。她上下打量了錢氏一通,方纔道:“免禮吧。”

“多謝娘娘。”錢貴人這才起身。可剛正了身子,錢氏又面色謙恭地道:“婢妾從前性情狂悖、禮節全無,多有得罪貴妃之處,今日特來向貴妃請罪,請貴妃責罰。”說着,錢氏屈膝便直直跪了下來,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賢貴妃臉上輕笑,“錢貴人言重了。連皇上都恕你出了冷宮,本宮如何會再深究呢?”

錢氏彎身,額頭觸在方磚墁地上,磕了一個頭,她道:“多謝貴妃寬恕,婢妾感激不盡!”

賢貴妃杏眸一眯,淡淡道:“只要你以後安分守己,恪守嬪妃本分,本宮自然不會爲難你!”

“是!婢妾謹記貴妃教誨,一定銘記於心。”錢氏恭恭敬敬道。

賢貴妃瞥了一眼錢氏身後跪着的侍女,平靜地吩咐道:“扶你們貴人起來吧。”又轉臉吩咐徐一忠,道:“給錢貴人搬個繡墩來。”

錢氏起身,卻連忙辭坐,她謙恭地彎着身子道:“多謝娘娘,只是婢妾還要去翊坤宮給惠貴妃磕頭賠罪,着實不敢耽誤了。”

賢貴妃微微頷首,道:“也好。”便又吩咐徐一忠道:“本宮記得,前兒造辦處新進獻了一對樣式不錯的象牙香筒,就賞賜錢貴人,算是慶賀她苦盡甘來吧。”

錢氏面貌依舊恭順無比,她屈膝道:“多謝貴妃賞賜。”

那對象牙香筒,質地溫潤,白皙如玉,筒身上透雕了梧桐仕女圖,雕工細膩,精緻秀美,的確是上等的手藝。錢氏親自從徐一忠接過,再三行禮謝過,這才告辭退了出去。

宜萱這才徐徐開口道:“這錢氏與當初的錢氏的確大不相同了。”——如今能隱忍,能放下尊嚴,只怕已然不是等閒貨色了。

賢貴妃面色亦是凝重的,“的確是不可小覷了呢!”旋即,賢貴妃又嘆道:“只怕宮裡又要有是非了。”

宜萱含笑安慰道:“額娘也不必太擔心,汗阿瑪不喜歡她,她費再大力氣也是白搭!”

賢貴妃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宜萱又忽的一蹙眉,道:“錢氏方纔還說要去翊坤宮,額娘要不要趕緊差人繞到她前頭,先去給年貴妃提個醒?”

賢貴妃抿脣笑道:“年氏雖然年輕,有些氣性,但又不是蠢人。”

聽額娘如此說,宜萱也略安心了些,“年貴妃是個明透的人,但是她孃家兄弟就……”——想到年羹堯,宜萱便無奈地搖了搖頭,只怕汗阿瑪用不了多久便要收拾他了。

賢貴妃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道:“這事兒我已經提醒過她了。只是——終究是疏不間親,我也不好說太多。真到那一日,你汗阿瑪好歹會看在年氏和七阿哥的份兒上,不會太趕盡殺絕的。”

宜萱只笑了笑,沒有應額孃的話。汗阿瑪固然對自己的女人都還不錯,但是卻不會因爲女人而左右朝堂。年羹堯的命運,只怕不會太大改變。汗阿瑪是個合格的帝王,他不容許年羹堯這樣的人繼續作大下去。亦不會給自己留下後患。

微微嘆了一口氣,宜萱捋了捋鬢角的碎髮,看着摘支窗外染了黃意的秋意,秋風清涼地灌入殿中,這才雍正二年,就已經發生那麼多的事情。宮中連續去了兩個最尊貴的女人,朝堂上八爺一黨也被打壓殆盡。汗阿瑪正在忙活着維持前朝安定。只怕安定下來之後,第一個便要向年羹堯開刀了。

這個戰功赫赫的年大將軍,只怕還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走向懸崖峭壁吧?其實身在局中。自然是想不到這些的,年貴妃亦是如此。

只是宜萱此刻,莫名的突然突突跳得厲害,總覺得有什麼不妙的事情即將發生。心下愈發不安。於是便起身來,“額娘。女兒先去翊坤宮請個安。”

賢貴妃雖有些狐疑,但年氏畢竟是貴妃,算來也是自己女兒庶母,去請個安也是禮數所在。沒什麼不應該的,便輕輕點了點頭,又叫徐一忠去拿了新鮮的瓜果讓宜萱帶去。

翊坤宮中。如賢貴妃所料,年氏雖然心裡萬分不待見這個錢氏。卻還是讓她進殿了,身在宮闈,少不得做些表面樣子。

只是年氏終究不耐煩與錢氏絮叨太多,便擺手道:“若無旁的事兒,錢貴人便退下吧!本宮還要忙着先皇后喪禮的安排!”

錢氏臉上帶着微笑,她低聲道:“婢妾有一件要緊的事兒,想要單獨稟奏惠貴妃知曉。”

年氏聽了,眼底滑過一絲狐疑之色,隨即不由暗呻,只當錢氏是故弄玄虛,便端起茶盞道:“那就改日再說吧,本宮很忙。”

錢氏卻輕輕走上前而不,聲音更壓低了幾分,她:“惠貴妃連自己親生女兒的死因,都不想知道嗎?”

此話一出,年氏爲之一顫,險些將手中的青花牡丹茶盞摔碎在地,她面露惱火之色:“錢氏!你再玩弄什麼花招?!”——事關自己那個夭折了個的女兒,年氏是怎麼也無法保持冷靜了。

年氏深吸一口氣,冷冷看向面色一派坦然的錢氏,冷笑道:“你若想說本宮的女兒,是被皇后害死的,便可不必多說了!這點本宮早就清楚,而皇后已經死了!”

錢氏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貴妃當真以爲四公主是先皇后所害嗎?”

年氏冷哼道:“少故弄玄虛!本宮早年如何早產的,本宮自己心裡清楚!!”若非四丫頭早產,如何會先天體虛,以至於那麼小小年紀就夭折了?!

錢氏呵呵一笑,她掩脣道:“貴妃早年早產之事,婢妾不得而知。不過,康熙五十六年的夏天,四公主緣何會被一場小小熱傷風就奪取了性命,貴妃難道丁點不懷疑嗎?”

年氏目光狠厲地瞪向錢氏,“錢氏!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難道想說是賢貴妃害死了本宮的女兒嗎?!本宮記得清清楚楚,那時候,她有了身孕,身在懷恪公主避暑莊子裡!”——且不說年氏本來就不相信李氏會做這種事情,且當年她也絕無機會做這樣的事情。

錢氏輕輕笑了:“這種事情何須賢貴妃親自動手?隨意指使個人就是了!”

年氏冷笑道:“你以爲本宮會信你這種空口白話?你不過就是想離間本宮與李姐姐罷了!”——當年李氏不在王府中,連她的兒子三阿哥弘時都被送出府邸,去不知何處歷練!李氏自己和女兒更是遠在京外的昌平!這種隱秘的事情,又豈會隨意指使個人?萬一漏了馬腳,難保指使之人不會背主!

何況,她的四丫頭只是個格格!根本無法動搖三阿哥在王府的地位!李氏沒有道理要害她的女兒!

錢氏依舊面帶笑容,“婢妾豈會空口白話,自然是有證據的。”說罷,錢氏從袖中取出了一本藍皮手札——沒錯,正是皇后臨死之前給四貝勒弘曆那一本,弘曆看過之後,便交給了錢氏。

錢氏眼梢飛揚,輕聲道:“這是當年爲四格格救治的醫正葉岐的手札——”說着,錢氏徑自翻開,指着那字跡分明的一頁道:“惠貴妃不妨仔細看看!便曉得,四公主是怎麼夭折了的!”

年氏看着那漆黑的字跡,不由瞳仁一縮,她喃喃念着:“吾爲醫數十載,未敢言懸壺濟世,然不曾有愧於心,然四格格之死——”讀到此處,年氏渾身一顫,她幾乎無法相信接下來所書寫的內容,“……然四格格之死,吾爲保自身,未曾盡全力,亦不敢盡全力!”

唸完這句,年氏眼中嗖地溼潤了,她聲音漸漸哽咽:“熱傷風之症,雖來勢洶洶,但四格格身子經之前調養,吾存七分把握可挽救,然此藥方性烈,若不能成,四格格有性命之虞。如此一來,罪責在吾用藥過重。吾,猶豫難決之際,伴讀納喇星徽出言勸吾明哲保身,只開溫和之藥,縱然四格格不得救,亦可推脫。吾心畏死,終納此薦,旋爲終身所愧。”

“這不可能!!”年氏大吼一聲,將那手札狠狠扔在了地上,“這東西是假的!!”

年氏睚眥盡裂瞪着錢氏:“這東西肯定是你僞造的!”

錢氏卻一派坦然,“惠貴妃若是不信,大可私下對照筆跡!當年葉醫正開過不少藥房,想要對照一下,應該還是不難的!”

“可是——這怎麼可能!納喇星德只是個伴讀啊!他有什麼理由要害死本宮的女兒?!這對他丁點好處都沒有!反而若是被人察覺,他必然性命難保!他沒必要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啊!”年氏大吼道。這個國公府庶出的第三子,和她沒有半分瓜葛與仇怨,他只是三阿哥的伴讀而已!無冤無仇,根本沒有理由要害死她的女兒啊!

錢氏笑道:“對他沒有半分好處,唯一可能的便是有人指使了。”

年氏雙目圓瞪,怒道:“就算有人指使,本宮也不決不相信是李姐姐指使!”——她太清楚李氏的爲人了,她是個理智的女人,同樣也是個有底線的女人,所以當初年氏才能安心與她聯手!

錢氏眉頭一蹙,她沒想到賢貴妃與惠貴妃的盟友關係竟然是如此牢不可破,旋即錢氏便道:“或許和賢貴妃無關。但是納喇星徽可是三阿哥的伴讀,賢貴妃該不會天真地覺得和三阿哥也無關吧?”L

ps: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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