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個有仇的吧?不過,看着她身邊的馬車,和她的裝扮,倒不像,畢竟後面跟着一車車的行李。
也是哪位姑奶奶?
沒聽誰提起過啊。
據以前玉嬤嬤所說,伯爵府出嫁的姑娘,沒有誰是嫁這麼遠的,基本都在京城,雖然也有一個是跟着丈夫去了任上的,不過,那是二房的,還是庶女,哪有這麼大陣勢的?
莫不是那個玉華?
要不然,怎麼會用這種眼神看自己的!
不過,不管她是玉華還是誰,好像自己暫時目前爲止,還是皇子福晉吧?
既然是皇子福晉,好吧,不是咱擺譜,咱還是主子,你還是咱的奴才!!
哪怕是大伯母,看了自己,那也是得行禮的,自己和人家客氣是一回事,人家不行禮又是另一回事!
她這麼死死地看着自己,更是不敬!
上次是誰和自己說,那個玉華是特有規矩的人?
喬嬤嬤看着寧華不向上前走一步,便知道壞了。
對面的貴婦人,她自然認識,雖然這麼多年來,氣質什麼的都發生了變化,不過,本質那是沒變的,更何況,能大喇喇在伯爵府門口下行李的,再加上前些日子接了信,喬嬤嬤自然用腳指頭想也明白了。
而看着兩人這麼對峙着,那大房的玉華不過來請安,喬嬤嬤便急上了,哪怕你心裡再有怨,寧華過得再不如意。人家也是皇子福晉,人家動動小指頭,就能讓你男人從二品的總兵掉到九門的守門兵,你說你有啥底氣在人家面前放肆的?
再怎麼着,人家是康熙爺的兒媳婦,真有事,難道會幫你這個外人?
喬嬤嬤剛準備上前,大門那邊,便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我的女兒啊……”
不用看人,光聽那聲音便知道是大伯母。
“來,玉華,讓額娘看看……”
寧華看着那大門前抱頭痛哭的兩母女,心裡不由得無語了起來。
這也幸好是自己看見,倘若是二房見着了。人家鐵定去老太太哪兒告狀,至於老太太會怎麼想,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不過,依二房太太的那種人,肯定會說一些詛咒一類的話了,什麼家裡又沒老人怎麼樣。她們嚎個什麼勁兒啊,要想哭。帶進自己屋裡啊,何必在府外就這麼哭呢,不知道的,還真以爲伯爵府有白事了。
“太太,喬嬤嬤帶着七福晉來了,您看……”
在大伯母的眼裡,只有女兒和外孫外孫女了。哪還看得見寧華,可她沒看見。並不代表她身邊的嬤嬤沒看見,見自家主子哭了好一會兒,七福晉也皺起了眉頭,那嬤嬤立即上前說道。
“啊,寧華也來了……”大伯母抹了抹淚,纔看見了寧華。
喬嬤嬤一直跟在寧華身邊,看着她的臉色,便知道,寧華很生氣。
寧華以前一向不會在長輩面前擺什麼福晉的架子,見着幾位伯母也都挺有禮,有的時候,覺得,大家親戚之間客氣一下並沒什麼,不過,今天寧華便沒打算自己走過去。
這時候,白朮跟着兩隨從,飛奔而來,白朮俐落的跳下了馬,把繮繩一拋給後面的人,立即到寧華跟前行了禮,問了安。
寧華一見她的神色,便知道,白朮把事兒給辦妥了,便笑了笑。
而這時候,大伯母才醒悟過來,寧華一直不上前,是等着自己去向她行禮呢,也怪自己,之前寧華可是一直不愛這套的。
大伯母見狀,便拉着玉華的手,準備上前向寧華行禮。
寧華一向是個好脾氣,做不出甩臉子的事,只要人家願意服軟,自己還是願意順着人家梯子下來的,見大伯母向自己賠了罪,寧華便道,“這些日子,辛苦大夫人在老太太身邊侍候了,也幸好,姐姐回來了,可以搭把手了。”
說完笑着看着那玉華。
這時候,大伯母不由得把寧華給怪上了,這侍候老年人的事情,自然有丫頭婆子們了,何須輪到自家女兒,更何況自家女兒一路風塵僕僕的,正是回府需要休息的時候。
本來寧華不提,反正也沒哪個沒眼色的會提,伯爵府難道還會缺了侍候老太太的人?
可現在寧華這麼一說,自家女兒不去侍候,也得侍候了,要不然,就是不孝。
“這個是自然的了,妹妹,不如,我們一同侍候祖母吧。”玉華哪甘示弱,便鬆開了握着母親的手,上前,親熱的拉着寧華的手說道。
那樣子,活似她以前和寧華關係有多好似的。
倘若不是寧華之前有翻過原主的筆記,還有聽玉嬤嬤談過,那時候,那玉華丟了七福晉之位,可是有去寧華的院子大吵過的。
後來還是老太太,怕丟了伯爵府的臉面,在寧華出嫁前,把玉華給關了起來,還不知道要鬧成哪樣呢。
這也是玉華只能嫁往外地的一個原因了,誰讓她鬧呢?
府裡的奴才雖然被老太太和大伯母聯手打死了一片,不過,還是有些嘴碎的,心懷不滿的人,給傳了出去。
雖然寧華和伯爵府自然是丟臉的,不過,最最丟臉的,自然是玉華了。
“總兵夫人剛纔喚本福晉什麼?”寧華假裝沒聽到的,轉頭問喬嬤嬤。
這妹妹一詞,是你區區一個總兵的嫡妻可以喚咱的?
咱可以喚你爲姐姐,那是咱平易近人,不擺姿態,那是說明咱的修養好,可並不代表,你可以和咱稱姐道妹的,話說,到底是誰和自己說,她是最懂規矩,讓宮裡的人人稱道的?
連自己這兒都過不了關的,你確定前面的這貨沒有被穿越?
喬嬤嬤是個人精子,哪會說些給自己招惹是非的話,只是尷尬的低下了頭,“福晉小心,老奴扶您進去,老太太可想着你了。”
寧華見喬嬤嬤不接話,也不語,便把手交給了喬嬤嬤,任由她攙着,看也不看還站在一邊的伯爵夫人和總兵夫人進了府。
到了老夫人的屋子,除了寧華的嫂子,小烏拉那拉氏在一邊侍候着,別的就是些丫頭婆子們了。
再加上小烏拉那拉氏削瘦的臉頰,罩在身上寬大的袍子,哪怕不用別人和自己說,寧華也看得出,這些日子來,都是小烏拉那拉氏在侍候着了。
要知道,她可生下孩子還沒滿一年呢,這可不是現代,一些女生生完三五個月就恢復到了結婚前的身材的。
寧華不由得心疼起來,怪不得前些日子聽四福晉說起,說她堂妹把孩子放回孃家讓四福晉的額娘幫着照料些日子呢,寧華原以爲是她怕烏拉那拉府的親爹還有伯孃太過寂寞,所以,把孩子送去給他們,以慰他們空虛的心靈,哪知道,原來根本是她無暇顧及!!
只不過,在老太太面前,寧華也不便說什麼,寧華坐在牀邊,握着老太太的手道,“老太太,寧華來了。”
喬嬤嬤在馬車上的時候,就和寧華說過,說老太太由於急怒攻心,因此,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來,這些日子,也無法下牀,大小二便也都失禁了。
寧華雖然不知道具體的症狀,不過,這應該和中風什麼的也差不多,年紀大了,本身活動得就少,哪怕這年頭的老年人比較注意養生,可是運動得少,吃得又相對比較咸和重口,天天燕窩,人蔘的進補着,因此,哪怕沒三高,兩高麼肯定也會有的。
然後被二媳婦和大媳婦那麼一氣,本來就病過一次,身體就虛着,不趴下就奇怪了。
要不然,以二伯父的性子,哪會請了一個鍼灸高手常駐在府裡的。
雖然二伯父不是那種小氣巴拉的性子,可也絕對不是那種大方的人就是了。
“老太太,玉華回來了,嗚嗚嗚……”
寧華剛想拉着老太太的手說些寬慰她的話,比方說,自己立馬回府,請個太醫過來一類的,這老年人的心裡,畢竟還是相信太醫的居多。
不過,自己還沒出口,便聽見外院一陣哭聲,然後玉華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玉華會過來,寧華是一點也不稀奇,只不過,你不是剛回府嘛,不是應該去稍微打扮一二嘛,就這麼過來了?
好吧,過來就過來,你哭什麼?
或者是自己真不熟悉古人的規矩或者習慣?
人家喜歡當着一個病重的老太太面前哭哭啼啼的?
看着老太太一臉皺着眉的樣子,嘴脣動了動,寧華便知道,老太太不喜了,只不過,她說不出來擺了。
倘若是別的事,自己還可以擺擺福晉的威嚴,免了她的請安什麼的,只不過,盡孝這種事,自己根本無法開口的。
見她哭死哭活的撲了過來,寧華只能讓出牀邊的位置。
應該說,這古代婦人哭長輩是一種決竅和段數的,以前有聽人哭過,那是在莊子上,還有就是在現代的時候,不過,人家哭的是死人。
因此,今天玉華給寧華展示了一番如何哭活人的段數,寧華覺得,這好像和以前看見的也沒啥區別啊?
再加上看着老太太的眉頭皺得更加緊,死死的盯着玉華,哼哈二嬤的神色也很不對勁,便有些不明白玉華唱的是哪一齣了。
ps:本來中午的十一點半的時候就上傳了,汗,不過,走的匆忙,然後沒設置好,然後中午因爲家裡在搞迷信活動,一直現在才上傳,哈,晚了,大家見諒則個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