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般跟了先生五到七年,考個童生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這也是四福晉聽到有些欣喜若狂的原因了。
本來像弘曆這樣的身份,就不需要考來證明什麼,現在四福晉對弘曆的要求也是越來越低了。
寧華見四福晉的樣子,便笑了笑,又接着道,“嫂子,你讓弘曆也過來吧,熊老先生的教書品質,你可要信得過,就如先生所說,沒有教不會的學生,只有不會教的先生,先生那麼多優秀的學生,可不是造假和胡亂捧出來的,可全是有名有姓可查的。”
“這個我自然知道。”四福晉拉着寧華的手略微有些激動,自己一開始,還以爲人家請的先生只是一般人呢,倘若早知道是熊老先生,自然是趕着哄着弘曆來讀了。
早在弘暉要找先生的時候,自家爺就有提過想找熊老先生的,只不過,熊老先生一向習慣大班教學,不喜歡小班,一對一的教學,因此,才拒絕了爺,爺才找了另外的先生。
現在有機會讓弘曆跟着人家先生念,自已自然要讓弘曆來了。
爺也絕對會同意的。
寧華見四福晉連連點頭的樣兒,又繼續道,“嫂子你別看上書房的那些先生,今天我也就是和你閒聊聊,人家自己讀書是不錯,可教人讀書,和自己讀書,那可完全是兩碼事兒,人家哪懂得應才施教,我們家弘曆又聰明又機靈。哪會讀不進書的,是因爲人家不會教,可熊老先生可不一樣,你看我,我哪有弘曆這麼聰明的,還不是先生教得好,所以,我纔有現在的才名的。”
“你放心吧,就算綁,也會綁着弘曆來。”四福晉笑道。自己和寧華相處得時間這麼長。自然知道寧華的斤兩了,更何況,在一個母親的眼裡,自己的兒子的優點自然是會無限的放大。
在四福晉眼裡。弘曆哪是比寧華只聰明一點點啊。那是聰明千百萬倍。你說人家都能把寧華這蠢材教成才女的,自然能把自己的兒子教育好了。
瞬時,四福晉感覺信心滿滿。
“弘曆這孩子最是心底善良。心腸柔軟了,倘若讓他知道熊老先生的往事,他肯定願意幫襯一把的。”
寧華拿着帕子笑了笑。
和弘曆哪拿用硬的啊,這貨絕對是屬於你硬他也硬的主兒,沒看見他和四爺有段時間扛上了麼。
你說這貨得有多缺心眼纔會和自家阿瑪扛上。
四爺的氣場本身就強大,至於沉下臉的時候,那更加不用說了。
膽小點的兒,完全會嚇軟了腿骨,哪怕膽子大些的,也絕對會冒冷汗。
普天之下,敢和四爺扛上的,也就弘曆這熊孩子了。
對四福晉來說,弘曆雖有很多的缺點,可畢竟是自己的愛子,聽着寧華說弘曆的優點,四福晉自然是開心的。
而且就如寧華所說,弘曆這孩子最最心軟了,或者倒是可以用寧華的法子試試。
畢竟,以前自己只要犯了心口疼,或者身體哪兒不舒服了,那孩子總是不出去玩,然後在屋子裡服侍着自己的。
看來,是不是要對兒子,改變下策略呢?
本來弘曆聽說要去和弘晝那書呆子一起讀書,那是百般的不情願,先不說年紀和課業的關係,光說那小書呆子一板一眼的樣兒,自己就受不了。
當然了,對某一點,弘曆是打死也不願意承認的,就是怕考試的時候,自己還不若弘晝的分數高,那得多丟臉,因此,很不願意。
不過,一聽是在姨夫家上學,還有這麼多人一起讀,弘曆就開心了。
本來姨夫就是讓他敬佩的對像,至於表兄弟們的基礎功,更是比自己紮實,還有那些伴讀們,而且姨夫還說了,有空的時候,他可以指導指導自己的。
想到這兒,弘曆那嘴就樂得合不攏。
相比較弘曆讀書的開心,弘晝可謂是有些鬱悶了。
他長時間被先生和所有人說聰明好學,因此,他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同年齡中最最聰明的人了。
可是現在大家一起學起來,弘晝才明白,自己真心只是一般,像熊老先生的孫子只比自己大三歲,而且人家由於父親體弱,再加上之前一直屬於在流放的,因此,導致他的身體先天也不是很好。
不過,人家的功課依舊是同班同學中最最厲害的。
雖然寧華還有舅媽給自己找藉口說是,人家是熊老先生的孫子,人家先生自然給自己的孫子開後門,開小竈什麼的了。
可是幫忙哦,自己也有眼睛的,人家那孫子熊正良,自從自己來讀書一個月,基本屬於兩天打漁三天曬網的主兒。
可比之前的弘曆更加“逃學”逃得嚴重。
當然了,人家是身體不好,起不了牀,可不是弘曆,人家是逃到布庫房練布庫。
可人家身體雖然不好,可是每次的月考,人家依舊是甩下大家八條街,至於那字,更是漂亮得不像話,比弘暉哥哥寫得都要好。
上次自己把人家練的字給四伯看過,連四伯都讚了句,“確是好字,弘晝好好練,爭取在十歲的時候也有這成績。”
要知道,那熊正良才八歲,而且人家老在病牀上躺着的,而四伯卻說,自己要到十歲纔有人家的這功力,這叫弘晝心裡怎麼想?
自己可絕對絕對不能比人家差,自己絕對要努力學習!!
本來寧華是真有些擔心的,畢竟,現在弘晝把自己給繃緊了,不過,好在,他還算是勞逸結合。
到了下午,弘晝便和他們一起午休完,便拉弓射箭騎馬玩布庫。
唯一不好的是,到了傍晚,弘晝還是會努力堅持學習一個多時辰。
寧華自然是反對的,畢竟這年頭,眼睛近視了,可沒近視眼鏡可佩的,倘若迷迷糊糊看東西,可是會挺麻煩的。
知微之所以到現在還沒近視,那是這孩子,小的時候沒弘晝努力讀書,一天到晚在外面瘋玩瘋玩的,沒那時間和機會近視。
而且人家從原主的肚子裡出來,而弘晝呢,自己前世的時候可是有八百度的大近視,也不知道這會不會遺傳到弘晝身上。
因此,寧華自然是反對弘晝在大晚上用眼了。
便給他規定了,晚上不許讀書和寫字,倘若要念,便讓丫頭給他念,他聽。
次數多了,弘晝覺得這倒也算方便,便答應了。
反正晚上的時候,咱可以聽聽閒書或者遊記一類的書。
先生說了,做爲一個好學生,必須要有強健的體魄,而且知識面要廣,要學會融會貫通。
四爺和七爺聽說兒子都在寧遠的府裡唸書,倒也沒說什麼。
四爺是信得過人家熊老先生的本事,覺得,弘曆雖然頑劣,不過,有熊老先生親自執教,也不會差哪兒去。
至於七爺則是覺得和弘曆那熊孩子一起,自家兒子也未必能出色到哪兒去。
應該說,一切的事情都進行得很順利,倘若沒有法喀病重的話。
法喀自從癱瘓來,反正一直都是如此,寧遠夫妻也是很照顧法喀的,包括幾位姨娘,也對在病牀上的法喀照顧有加。
人家自然明白,法喀只要在世,怎麼說,她們的日子總會好過些。
但倘若法喀一過世,她們便是正宗的寄人籬下了。
寧遠夫婦善心些的,把她們養在府裡,壞心眼些的,直接把她們往族廟一送,也沒誰會說些啥。
畢竟法喀過世,爲了法喀不在地府帶上綠帽子,那些姨娘被送去族廟的這種事,也可說是有常例的。
她們畢竟不是正經的太太。
也沒誰會說寧遠夫妻的閒話。
倘若人家不送去,萬一真有啥醜事爆出來,纔會影響到寧遠的仕途呢。
因此,那些姨娘可謂是盡心盡力照顧着法喀,不過,一個癱瘓在牀多年的人,你指望有啥機會再重新站起來,或者能多活幾年?
從太醫下了病危通知書之後,也就四五天,法喀便離開了。
法喀的喪事可謂是辦得風風光光,畢竟是人生最後一次了。
因此,寧華和七爺商量了下,拿出了兩千兩,另外幾位嫁出的庶妹,娶了媳婦的庶子也紛紛拿了一些出來。
這種時候,錢多錢少無所謂,最重要的是心意。
順便也向別的姐妹,或者兄弟表明,自己在婆家,或者自家條件還過得去。
更多的是在寧華兄妹面前刷存在感。
應該說,寧華倒也不介意庶妹們拿多少銀子出來,只不過,人家願意幫着分擔,自己倒也樂得輕鬆。
在寧華看來,那些庶妹嫁人之後,倒是和寧遠夫妻關係更加好了不少,估計也是知道,寧遠走得越高,對她們的幫扶便越大。
因此,對寧遠,也有些像親兄長一樣走動了。
而那些庶子多則兩三百,少則一百的,寧華大概也知道,多的,人家未必是心甘情願的,只是希望,到時候寧遠在人家姨娘的問題上,能夠鬆鬆口。
要不然,雖然是姨娘,可姨娘真被送進了族廟,他們以後在官場上也會無法立足。
這點也絕對會成爲同僚攻擊他們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