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即將裁軍,會有大量的青銅兵器空閒下來。其實哪怕是沒有裁軍,國防軍逐漸換裝之下,更換上鐵質兵器之後那些青銅兵器也是能集中起來。被集中起來的青銅兵器可能是進行封存,更加可能會融化掉,但無論是封存或是融化其實都有不少的麻煩。
武裝西域人是早就制定好的策略,帝國霸道歸霸道,但是明白侵略某個地區需要當地人的配合,帝國軍方在入侵草原的時候組建了一支草原人構成的僕從軍,這支僕從軍或許是在戰事上沒有太大的作用,但是事實證明用僕從軍充當嚮導和鎮壓地方效果非常不錯。
帝國曾經在僕從軍上面做過一些試驗,給予少量軍餉的僕從軍和沒有給予軍餉的僕從軍在幫助帝國的熱情上有比較大的區別。擁有軍餉的僕從軍,他們心裡會更加認可自己與帝國的從屬關係,執行命令的時候也會比較堅決。沒有軍餉的僕從軍雖然不敢違抗來自帝國軍方的命令,可是執行起來的積極性就有點差強人意了。
西域會被帝國逐漸佔領,沒有實施佔領之前擁有各城邦或王國的軍隊指揮權,等於是解除掉各城邦和王國的初步威脅。得到指揮權之後武裝西域青壯只給各城邦和王國一個甜頭,武裝的過程中必然有一個拆散整編程序,然後會借鑑草原人組成的僕從軍例子,選出一個服從度相對高的西域僕從部隊發放軍餉,從經濟利益上進行拉攏。
當今年頭可沒有什麼愛~國~主~義的概念,甚至相當多的普通人連國家的概念都沒有,他們講究的是誰給錢就給誰賣命,只要操作得當帝國必然是會在西域有一批類似於“僞軍”之類的部隊。
讓“僞軍”去拼命作戰並不靠譜,可是一再的例子表明讓“僞軍”維持地方,或是用在一些佔領地的鎮壓上面,“僞軍”通常會幹得相當不錯。
“帝國爲什麼不武裝烏孫?”申屠嘉被難兜靡問得愣住了。
中部聯盟的代表們已經離去,他們會向自己國家的統治階層稟告與帝國達成的協議,那些真正能夠做主的人是否會答應。取決於到底是何等的作死程度。他們一走,難兜靡估計是忍耐得有些久了,立刻就提出了一些疑問。
申屠嘉覺得難兜靡不傻啊,怎麼會問出那些傻的問題。
帝國不無償武裝烏孫。看上去是一件壞事,可是從某些方面來說何嘗不是好事呢?
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無緣無故的給予,帝國武裝那些西域城邦或王國看似大方無比,但是隻要腦子正常都知道帝國會從那些城邦和王國身上索取更多的回報。帝國不無償援助烏孫,這樣纔是正常的盟友關係。不也是從某些方面來表明帝國目前是將烏孫視爲合作的盟友嗎?
“我有點拿捏不定該怎麼回答你。”申屠嘉很認真地看着難兜靡,說道:“你應該明白一點,國內對怎麼與烏孫進行相處還存在爭議。你覺得烏孫無償獲得來自帝國更多的援助,對於烏孫來說妥當嗎?”
每片地方都有不同的社會思想,每個人的思維也並不都一樣,難兜靡是烏孫人,成長的環境和養成的思想擁有烏孫特色,他不瞭解帝國文化,也不是那麼懂帝國那邊的思維,被申屠嘉一個反問。問得滿臉的迷惑。
申屠嘉無意在這件事情上糾纏,再則他不過是一員俾將罷了,無權代表帝國做出什麼決定,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執行來自上司的命令。
離開帝國軍隊營盤的中部聯盟各方代表回去,他們將帝國的意思轉達之後,各城邦和王國自然會有一番爭論。
實力越小的城邦或王國爭論很快就結束,他們實力弱小沒有多餘的選擇,選擇服順或許還能生存,選擇抵制就該好好想想帝國大軍開來之後會有什麼下場。
一些實力相對強一些的城邦和王國,針對帝國提出的一些列要求有着諸多的打算。恰恰是他們認爲自己並不是弱小。覺得自己是強者所以不會那麼甘心什麼努力都不做就臣服。或許他們曾經也是作威作福慣了,認爲沒有與帝國較量的前提下就臣服實在是有夠丟面子。
弱小的那些城邦或王國很快派人重新去到帝國軍隊營盤面見申屠嘉,給出的回覆是答應帝國方面的要求,商談更爲詳細的細節。
覺得自己強大的城邦或王國。他們糾集起來也派人前往帝國軍隊營盤求見申屠嘉。他們不敢明面拒絕來自帝國的協議,似乎是想要展現一下自己的肌肉,委婉地提出各方是不是能夠友誼競技一下。
“哦!”申屠嘉對於一些城邦和王國的提議像是有極大的興趣,問道:“怎麼個競技法?”
山蘇立刻說道:“分爲個人競技和團隊競技。個人競技是各方選出勇士,讓他們廝殺取勝。團隊競技是每方各處五百人,以抽籤的方式輪流對決。每次分出勝負之後可以重新補充到五百人,但是隻能補充不能進行人員輪換。”
“有點意思啊?”申屠嘉懂了,那些城邦和王國是認爲耳聽爲虛眼見爲實,不是真的那麼相信帝國軍隊的強悍。他點頭:“非常不錯的樣子,那麼什麼時候開始?”
山蘇見申屠嘉答應得那麼爽快倒是有些意外,他還以爲這個帝國的俾將會大怒,然後威脅他們一番,沒想到反而是這幅樣子。
競技定的時間是隔天上午,場地是在帝國軍隊營盤和中部聯盟聯軍營盤中間的空地,到時候並不會限制人員進行觀看。
“烏孫也能上場的吧?”難兜靡是在問申屠嘉。
申屠嘉一臉的無所謂:“王子想讓麾下勇士戲耍一番,自然可以。”
難兜靡其實一早就憋着一肚子氣,有因爲帝國方面的一些鬱悶,更多是怨恨那些曾經的小弟,因此惡狠狠地說:“烏孫會讓他們付出輕視的代價!”
申屠嘉笑了笑沒有說話,有些事情的達成總是需要經過流血,文明與文明,種族與種族,只要是遭遇到了難免總是要有人的鮮血來進行開路。
確認時間,各方也就投入到忙碌之中。隔天清晨的時候轟隆的戰鼓聲在帝國營盤敲響,偶爾會有一陣陣蒼涼的號角聲吹起,中部聯盟聯軍那邊亦是各種響動,很快兩座營盤就變得有些人聲沸騰。
對於這一次競技並沒有搭建什麼擂臺。僅僅是剷掉白雪夯實土地,用木樁拉起布條圈起一塊場地。
帝國軍隊還在進行朝食的時候,中部聯盟的聯軍像是先一步吃完,他們那邊的各處營地不斷涌出人羣,向着競技場地那邊而去。
中部聯盟的聯軍有動靜。帝國軍隊營盤這邊也做出了相應的警戒,但是並沒有士兵出了營地涌向競技場地。
“亂糟糟的雜兵啊!”申屠嘉和難兜靡是上了箭塔觀看。他指着三三兩兩沒有什麼隊列的中部聯軍,說道:“騎馬的,沒有騎馬的。話說回來,西域這片地方上的軍隊沒有演練過隊列嗎?”
難兜靡愣了愣,問道:“演練隊列?”
當今世界上,目前擁有軍陣的國家並不多,東方文明中也就華夏體系從有商一代開始出現軍陣,是到了春秋後期纔有成熟的軍陣隊列體系,首個創建步兵方陣的是三家分晉的魏家。後面才普及到各個諸侯國;中亞文明歷來就沒有什麼隊列方陣之說,不管是多大規模的戰事也就是分出批次,亂糟糟地一擁而上;西方文明的希臘在魏家魏絳制定步兵方陣時,差不多時間節點的時候也創出軍隊方陣,比較出名的就是馬其頓的步兵方陣,隨後普及到各希臘城邦或王國,後面又被羅馬人學了個通透。
西域這麼個旮旯地方國家非常多,可是各城邦或王國雖然有軍隊,但說實話平時的操練極少,更是沒有演練過什麼軍陣方陣。
“呵呵。”申屠嘉笑了笑。招呼道:“將士們差不多吃完了,咱們下去吧?”
難兜靡還在鬱悶申屠嘉說的什麼軍陣,腦子裡想着:“烏孫打仗從來都是一擁而上,依靠勇氣和速度擊敗敵軍。他說軍陣。難道帝國的強大就是因爲軍陣?”
差不多吧,軍陣的存在就是作用於集體協調,利用軍陣來發揮出局部的協同能力,然後再從大局上完成全軍的配合,本來軍陣被創造出來的目的就是爲了能將擁有的力量有層次地發揮起來。
不限制人觀看,但也不是沒有分別場地。中部聯盟的士兵是位於東側,讓出了西側,南邊和北邊則是空了起來。
人一多吵雜聲音就多,西域的種族不算少,語言體系更是多,各種各樣的喧譁聲鬧得比菜市場還要吵鬧。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陣浩瀚的戰鼓聲從帝國軍隊營盤傳出,隨後戰鼓聲變得有節奏感。
在轟隆的戰鼓聲中,帝國軍隊的三處轅門一同打開,領頭而出的是一隊隊騎跨戰馬的騎兵,他們是全副武裝的姿態,不過並沒有打出旌旗。騎兵隊伍的後面是一列列的徒步士兵,他們是橫豎十人的方陣,每一個方陣正好是一百人,踩着整齊的步伐向着競技場地外圍走去。
戰鼓聲響徹天地,原本肆意交談的西域人被吸引全部看向鼓聲傳來的方向,他們能夠看到帝國營盤開出來的騎兵和步兵,遠遠看去看到的是一個個方陣。
山蘇等西域貴族自然也是看到帝國軍隊開出轅門,看些那些無論是騎兵或是步兵都是整整齊齊的方塊軍陣,剎那間情不自禁地長大了嘴巴。
“好大的氣勢!”
“是啊,看上去威武極了。”
軍隊自所以是軍隊,不止是因爲他們是龐大的暴力集團。其實軍隊之所以是軍隊,那是因爲有軍紀和集體性,列陣而走最能體現出一支軍隊的紀律,也能看出集體性到底怎麼樣。
一個又一個軍陣鋪開而走,然後又是一個個軍陣表現出協同,看上去的確會有很強的威勢。
“看看那些步兵踩踏的步伐節奏。”
“嗯?”
“他們是一同邁步,一同落下。”
“與發出的戰鼓聲節奏是一樣的。”
競技場所的西側很快就被帝國軍隊的軍陣佈滿,帝國士兵停止下來之後除了偶爾的馬嘶聲根本就沒有喧鬧聲。
“沉默的軍團。”山蘇臉上有着讚歎:“如山一般的壓迫感啊!”
帝國營盤那邊又開出新的軍隊,那是烏孫的騎兵。他們則是沒有什麼隊形可言,與之剛纔帝國軍隊開出的時候在氣勢上根本就沒得比。
申屠嘉來到競技場地,他單騎而出,對面的西域貴族也是拍馬而出。
“什麼個章程?”申屠嘉說話的時候是在觀察那些靠近的西域貴族,發現西域貴族的坐騎上有馬鞍和馬鐙。
山蘇像是一幫西域貴族的發言人,他行禮之後說道:“個人競技先吧?”
申屠嘉回了一句:“隨便。”
自然是有人拿來抽籤用的工具,需要雙方查驗纔開始抽籤。
參與個人競技的數量不少,一般是每個勢力至少一名,有一些勢力則是出的人相對多。抽籤是抽出代表各方勢力的布條,發生兩名競技人員都歸屬一個勢力的時候會重新抽選。
因爲參與的勢力或是私人並不少,抽籤花了大概半個小時才確定上場順序,同時展開廝殺的將有十對。
在不知道多少人的見證之下,申屠嘉先是代表帝國參與競技的人員作出一些講話,話題大概就是競技死傷在所難免,若是發生傷亡需要各方自己負責,不得以任何理由或者藉口展開報復。
龜茲、車師、依耐、莎車、疏勒、皮山、卑陸等等勢力,在場身份最高的人也是出來一陣講話,話題內容也是強調競技有風險,發生傷亡不得報復等等。
講完了話,各國還有自己的祭祀,像是帝國這邊就在申屠嘉的主持下進行祈禱,西域各方城邦、王國、私人也有自己的祭祀儀式,看上去簡直就是千奇百怪。
“幹掉任何一個對手。”申屠嘉對着本方參與競技的人比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全部殺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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