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什麼事了?”
劉子昂支持鈴兒,不用吃主食的做法讓徐鈴頗爲不爽。明知劉子昂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麼,可她還是不痛快地向劉子昂哼着。
“水龍寥,溼生草本植物,多長於田邊淺水,山中溼谷。還有少部分能長在淺河裡。”胖子如數家珍般替劉子昂解釋道。
“這又說明什麼?”徐鈴還是不解,但也變得嚴肅了。
劉子昂抽出其中一根,將泛着白玉兒的根鬚指向了徐鈴。
“水龍寥的根,至少要長到一百年才能變成白色。如果鈴兒真的是從湖泊下找的。那說明這片湖下,有一片極爲適合水龍寥生長的空間。”
話已至此,徐鈴如何還不明白?當即挑眉道:“山中溼谷?”
“桃源仙村?”旋即,她雙眼一睜,美眸流光!
劉子昂卻搖了搖頭,“那倒不一定。這湖泊雖有黑蛇鎮壓,但要蓄洪調水也沒那麼容易。估計湖下還連接着地下水脈。”
“也許鈴兒是潛到了地下水脈。”
徐鈴瞭然地點下了頭。
她倒也知道,有一些地下水脈還會連接着地下空間,不過這些空間往往十分有限。
但話雖如此。
兩秒鐘後,劉子昂和徐鈴同時朝着對方看去。
徐鈴稍稍挑眉。
劉子昂則把胸一挺,又面露高深高冷之狀。
旋即,兩人同時開口:“但可以探一探!”
徐鈴嫣然一笑:“我去準備人手。還好我讓先來的考察隊帶了氧氣筒!”
劉子昂卻擡手輕揮,笑着看向了胖子:“胖子,準備潛水吧!”
“有沒有搞錯,什麼髒活累活都讓我來。”雖然臉上不樂意,但胖子還是朝着湖邊走去。
“交給胖子就可以了。”向徐鈴微微挑眉,劉子昂又朝鈴兒看了過去。
也就只是這個動作而已,便讓徐鈴明白了。
她當即伸手把鈴兒摟在了懷裡,瞪着劉子昂:“你還想打鈴兒的主意?作夢!”
“也就是讓鈴兒帶帶路而已。”劉子昂神色不變,“你別忘了,這裡有條蛇神,不會出事的。”
“爸爸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倒是鈴兒,突然從徐鈴的懷裡掙脫,一把抱住了劉子昂的胳膊。
看到鈴兒和劉子昂這麼親暱,徐鈴氣得直跺腳:“你這丫頭,怎麼就對他這麼死心塌地。”
說罷,她又瞪了劉子昂一眼。
劉子昂別提有多高興,但臉上還是保持着高深之狀。
“鈴兒,你帶那個胖叔叔去你摘水龍寥的地方好嗎?”
“還有,萬一那個胖叔叔突然不動了。你就跟他說‘沒有鬼’,好不好?”
微彎着腰,劉子昂說着摸了摸鈴兒圓潤的小臉蛋。
只是剛說完,劉子昂又情不自禁地在心裡暗啐道:“見鬼了,我怎麼還真把她當小女孩了?”
突然想起蘿莉的實際年齡,劉子昂汕汕地收回了手,又向徐鈴極不自然地笑了一下。
蘿莉沒有把劉子昂的‘不當之舉’當回事,反而鼓着臉頰,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鄭重地向劉子昂點下了頭,“好的,爸爸!”
說完,鈴兒鬆開劉子昂的胳膊,扭頭就跑。
“鈴兒,等一下!”可還是被徐鈴叫住了。
只見徐鈴幾步走到了鈴兒身邊,從她腰間寬厚的皮帶掏出了一個只有拇指大小的黑色方塊。
“這個是追蹤器,你收好!如果有危險就把它捏碎。”
小蘿莉的力氣極大,趕路的這幾天徐鈴也見識過了。
蘿莉把追蹤器收好,放進了那好像什麼都能裝得下的長裙裡面。
又見徐鈴從那古裝兜裡掏出了高科技的玩意兒,劉子昂還是沒怎麼習慣。
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他也走了過去。
從異志齋出來的時候,劉子昂拿了一塊陰陽魚玉配,一直掛在腰間。
走過去之後,劉子昂把陰陽魚扯下,咬破中指血,滴在了玉配。
只見那滴血在碰到玉配之後,分成兩半,沒進融合玉配之中。
“這個你也收好,到哪去都一定要戴着!”
接過玉配,鈴兒也收進了長裙裡。
只是旋即,她突然跳起來,在劉子昂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謝謝爸爸!”
劉子昂的臉瞬間變得像豬肝一樣紅,把身子挺到直得不能再直,輕輕不斷地咳着。
蘿莉則一顛一顛地往湖邊跳去。
“呵!”一道明顯不爽的聲音傳出,“陰陽魚玉佩,據傳玉佩和劉家人能相互感應,千里知其位!古時劉家人之間專門靠這玉佩聯繫。”
“這麼重要的信物,你說給就給了,真是大方啊!”
劉子昂擡頭,只見徐鈴滿臉不爽。
也不知道是在不爽些什麼。
“撲通!”
“撲通!”
兩聲輕響傳出,胖子和徐兒一前一後躍入水中。
雖然明知道不會有危險,但劉子昂還是和徐鈴快速跑到了湖邊。
很快,鈴兒和胖子躍入水中泛起的波浪消失了。
風平浪靜,鴉雀無聲!
劉子昂還好,她身邊的徐鈴異常緊張,一口一口地大喘氣。
生怕徐鈴會一口氣提不上來,劉子昂只得開口,轉移話題。
“有個問題!”
“畫和骨,你說都是洪水衝出來的。可是這一帶最多隻會受洪水波及,而不會是洪水的發源地。爲什麼你們會把初步的位置定在這裡?”
其實從昨天晚上之後,劉子昂心裡便一直有這個疑問。
昨天那麼大的暴雨,水卻連河牀都沒有漲出,不可能有洪水。
徐鈴的注意力終於從徐鈴身上轉移了一些。
她臉色鬆了一些,張開嘴,剛想說些什麼。
突然,一陣古怪的聲音傳了出來。
這似乎是音樂聲,又似由樂器摸擬出來的古怪叫聲。
雖然雜亂不堪,卻又有一陣十分詭異的律動感。聽得人頭髮暈,心發悸。
偏偏在這不適感中,還有那麼一絲說不出的舒適,就好像血液流速突然加快,讓人忍不住興奮。
劉子昂和徐鈴紛紛轉身。
這纔看到,在遠處有一支隊伍正朝着這邊慢慢走來。
他們應該是來自於不遠處隱約可見的城鎮。
隊伍中,大部分是普通人,位於後方。
在靠頭的位置,是拿着各種樂器的樂人,臉上都畫着古怪的迷彩,似是臉譜。
他們或是敲鑼,或是敲鼓。也吹着喇叭,響着銅鑼,還有二胡等等。
在隊伍最前方,還有一名身穿破爛衣物,上半身垂着許多布條,頭戴古怪面具的人。
隨着那詭異的音樂不斷傳出,那人一邊舞動,一邊領隊前進。
隊伍中沒有棺材,所以不是喪葬隊。
但有人還抗着些豬頭,牛頭的祭品。可最多的,卻是一個個黑色的大罈子。
“湘省至今還流傳着一些巫卜之術。領頭的應該是本地薩滿巫師。但這是在幹什麼,、我實在不知道!”徐鈴呢喃着,奇怪地向劉子昂看去。
誅神司的總部一直在湘省,她以爲劉子昂可能知道些什麼。
可惜劉子昂也只是搖了搖頭,“湘省內的巫卜祭祀活動各有不同。說是十里不同巫一點都不過份。”
“我猜這應該是祭禮,祭蛇的?但意欲何爲卻實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