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玲媽狠狠的瞪了一眼楊真。
搞得楊真一下子回過神來,把口水吞了進去。
“玉姐,你知道的,咱們女兒嘛,身材好,雖然我不准她早戀,不過學校裡面還是很受男生歡迎的,楊真你說是不是?”林玲媽繼續發表意見。
這話聽着楊真就覺得有點不舒服了,這時候說這話明顯不太對路。
“對了,扯遠了,咱們不是沾點親嘛,玉姐知道的,我女兒最近對槍械產生興趣,槍械科比體能科要求低很多,這不是到徵兵處來報備轉職,結果你知道人家怎麼說?”
林玲媽眼睛裡面全是不屑的意思。
看得楊真心裡那個堵啊。
轉職這事情,平時都是學校上報聯盟軍部,然後徵兵處蓋章。
卻有個前提,是軍屬,或者預備兵軍屬,這是軍人家庭的優先權,轉職也不是誰都能轉的,畢竟有一些專業既苦又累又沒有人幹,都轉職了,社會沒有法子運轉。
先軍政治,軍人至高,這其實很正常。
玉生煙雙手抄在懷裡,“結果怎麼說?”
她現在巴不得對方立即說離婚什麼的,那樣才遂了她的心願。
林玲媽眼睛翻白,手上拿着個小扇子扇了扇,“也沒有怎麼說,只是說,楊真的檔案裡面體能值不到1.8,已經達不到潛力軍人的要求,所以咱們這軍屬待遇也享受不到了。”
譁!
那女人直接把扇子收了,“依我看,咱們是不是該商量一下,上午說的那事情,都這樣了,也做不成啊。”
“媽,你這人怎麼這樣?”林玲臉漲得通紅。
其實她也知道父母的心思,誰不想自己女兒嫁好點?
但林玲本身瞭解她自己什麼樣,長得還行,沒有什麼能力,家庭條件也就比中產階級強點,以後大學畢業想找戰兵根本不可能。
最關鍵的是她已經愛上了楊真。
這樣的少年沒有一個少女不會愛慕。
林玲媽將她一推,“你別管,對了,玉姐,上午給你看的照片能不能還給我,另外把微信裡面的圖片刪了。“她的臉還是紅了一紅。
玉生煙眉頭都不皺一下,直接從變戲法一樣從包裡拿出幾張照片來。
扔給了對方,“你放心,微信我早就刪了,民政局就在隔壁,要不咱們現在就過去?”
看到玉生煙這麼利落。
林玲媽如釋重負,伸手就把玉生煙的胳膊挽住,“玉姐就是大氣。”
心裡面卻在嘀咕着,“裝什麼裝啊,你兒子這輩子也就這樣了!體能值下降,我這輩子都沒聽說過,誰知道以後會不會變成植物人?”
楊真搞得肚子都氣炸了,林玲在他身側,想向他靠近,遇到這種父母她也沒有辦法,王月卻插到兩人中間,“什麼照片嘛,就看到兩個人睡一張牀,屁股都沒有看到!”不停抱怨。
她這句話殺傷力太大,照片有沒有拍好沒有人知道,林玲卻直接炸到十米以外的地方去了。
兩家人已到了民政局。
見到了民政官。
看到這麼一家子人,民政官也結婚離婚看多了,練就了
火眼金睛。
“這是未婚先孕?按政策來講,是不能虛報年齡的。”
其實玉生煙心情也是不太好,“你瞎了,這不是辦離婚證的地方麼,你哪隻眼睛看出來結婚孕什麼了?”
那民政官估計平時沒有少被罵過,涵養不錯,“今天輪休,離婚結婚我一個人說了算,那說說,小三退下去,原配站上來,孩子都帶了好幾個了,離什麼婚啊?”
不過那民政官反應相當快,看到王月對他不停的使眼色,指來指去,他一下子抓瞎了,揉了揉耳朵。
“這麼小離婚?誰給你們辦的?證件拿出來。”
玉生煙也沒有地方發作了,直接把證件扔了出去。
林家夫妻不說話。
民政官拿起證件看了看。
“我這還沒有正式登記呢,這就離了,稍等,等我先登記結婚再登記離婚。”那民政官看了看楊真,臉上露出詫異神色。
他什麼都見過,那異色也就閃爍一下就消失了。
玉生煙道:“那什麼都不用辦,直接把本本收回去就行了。”
“是啊,是啊,大哥,你也知道,我們先前被人坑了,以爲是軍屬特例,所以小小的年紀就讓她辦了,現在既然不符合條例,那就收回去算了,也不用登記了,免得麻煩。”
民政官在鍵盤上面敲了半天,最後直接把結婚證扔了出來。
站了起來,看向玉生煙。
“我說這位美女大姐,你到底搞清楚政策沒有?軍婚這種事情,只要你簽了字,它就算數,錄不錄入數據一回事,受十三年聯盟軍婚條例保護,你以爲說離就離啊,別拿預備軍人不當軍人,要後悔,當時就別十七八歲的逼着人簽字,想離找軍事法庭上訴去。”
美女上面加了個大姐,味道可就變了。
玉生煙聽出了問題,林家夫妻也聽出了問題。
林玲她媽有點急了,“這位兄弟,怎麼回事?我知道是有點問題,你給我說說先前不是說不是軍屬特例麼?”
民政官人有點不耐煩了,“什麼是不是?這位,就是這位楊真同學,不到十七歲,這位林玲同學,還大兩個月,其實不建議這麼早結婚的,你們要結也沒有辦法,可是楊真同學這個年齡體能值2.1,已經屬於義務兵範圍,以後想逃兵役都是不成的,不知道我該恭喜你們還是嫉妒你們。”
民政官顯然大人物也見了不少,離婚官司沒有少打,也挺煩這個,“麻煩你們要離打官司去,別擋着後面的人。”
接着他又看向玉生煙,“對了,你們這到底是不是要離婚的,我怎麼看只是男方要離,女方不同意的樣子,不管離不離,等十三年再說。”
兩家人大眼瞪小眼被民政官推了出去。
林家夫妻的臉色已經變了,僵硬無比,“玉姐,這民政官不太會說話,當官的嘛,就這個德性,咱們只是問問怎麼就不符合軍婚條例了,結果他弄這麼一大堆出來,誰要離婚了,你說是不是?”
迎面就走過來一個穿着制服的中年熟女,那熟女板着臉,“軍婚?不知道軍婚受法令保護也要儘量保密麼?萬一來個敵方勢力把家屬綁架了怎麼辦,小
聲點。”
那熟女指了指牆上,上面不準喧譁寫得清清楚楚。
林玲媽立即就噤聲了,也不管玉生煙是不是臉黑着。
反正這對夫妻緊緊的貼着玉生煙是一刻也不肯離開。
“親家,現在是準備回家?我送你。”林玲爸發話,局面不能逆轉,他表面受氣,其實心裡甜着呢,很爲這個軍婚條例感到人性化。
不過,玉生煙可就把那條例的起草人罵了十八遍。
不用說,打官司是肯定不能打的,到軍事法庭還是打離婚官司,估計這種事情軍事法官都沒有判過。
“要不然,女婿,今天就別回家,你媽我給你弄點好吃的,好好的補補身體。”林玲媽把林玲一推就推到楊真懷裡。
和先前簡直是天壤之別,完全是不愁女兒賣不出去的架勢。
“用不着,就算要回也是兩個人回我家。”
對於林玲媽直接就要給楊真當媽的行爲,玉生煙十分不恥,當然要反擊回去。
林家夫妻已站到一起,“那敢情好,林玲,你就到你婆婆家待幾天,幾天不夠,半年無所謂,我們會來看你的。”
玉煙一下子怔住,想反駁也無從反駁起。
眼看着林家夫妻直接開車跑路,把林玲留下,她想不答應也無從開口了。
……
話說軍婚這種事情當然是隱密無比。
林玲到了楊家,玉生煙也實在沒有辦法。
到了也就到了。
兩小夫妻住到了一起,可惜的是就連上學放學也很難得同路,爲了避忌。
與此同時。
信義中區,利瑪學院附近的學區房。
幾個中年男人正陰鶩着臉色商量着什麼。
吳航不停的用毛巾擦拭額頭,顯然是緊張到了極點。
初級術力平衡師,一座城市最多不過十指之數,往往還不到。
萬人景仰的存在,如果有人看到吳航在別人面前這樣緊張,必定會覺得奇怪。
一個西裝革覆的中年人,背靠在真皮坐椅上面,背後刻着四個燙金大字,令狐集團。
這是令狐兄弟的父親,令狐襄。
他旁邊還坐着一個拄着柺杖,目光炯炯,但身體極度瘦弱的禿子,目光裡面極度灰敗。
“老令,我唯一的兩個兒子全部死於楊真那小子的手上,你可得給我報仇啊。”將柺杖在地面拄了兩拄,那禿子立即哆嗦起來。
這是陸家兄弟的父親,通捷快遞的股東之一,陸振。
令狐襄皺着眉頭,搖了搖頭,“老陸,你別激動,那小子和我也有殺子之仇,我不可能不報,他現在在利瑪市領導的心目中,地位如日中天,這個得從長記憶,不過你放心,我家老二回來的時候,就是他的死期。”
吳航額頭上面的汗水流得更厲害了,因爲兩個老頭的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
這些人黑白通吃,而且三個人之間本來就是見不得人的合作,他現在處於完全弱勢的一方。
“令總,這下子怎麼辦,研究所有那小子在,我肯定沒有法子呆下去了,是不是找個人換一下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