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儡傀國

1932年2月6日,小鬼子們永遠無法忘記的一天,從登陸滿洲以來,這是他們遭受最大損失的一天,這可恥的失敗讓日本全國震驚,第三艦隊十艘重艦一夜之間覆滅在上海。

這對日本海軍來說是一記重擊,令他們元氣大傷,7日,激戰一天,侵滬日軍全線潰退,在上海之役投入的五十多輛裝甲坦克和艦隊一樣屍骨無存,七八萬日軍在國軍瘋狂的反攻中傷亡直數攀升,張治中的第五軍於7日夜幕降臨之前完全收復了龍華鎮,全殲日軍六千多人,這些海軍陸戰隊員在驅逐艦沉入黃浦江之後絕了退路,除了捨命一拼無路可走了。

正因如此,第五軍的傷亡也相當的慘重,戰後張治中將軍默然淚下,擔任主攻的八十七師幾乎全扔了進去,僅有不足百名官兵倖存。十九路軍戰果輝煌,蔡廷鍇血戰一夜,五千衝鋒隊驟減了三分之一,雖然他心疼的滴血,但日軍卻負出了數倍的代價,在強猛火箭筒的摧殘下,日軍脆弱的象泥人一樣,根本就沒有什麼象樣的抵抗,什麼堅固工事簡直不堪一擊。

7日下午,蔡廷鍇的部隊就從真如一路橫掃到了吳淞一線,江灣日軍來不及撤退全部被殲。

上海戰役以國軍的完勝徹底將日軍粉碎,共殲敵軍三萬餘人,自損也達萬五多,這場戰役來的快去的也快,關鍵是第三艦隊的半夜覆亡是日軍致敗的關鍵,沒了艦炮支援的日軍在心理上就失了優勢,再加了裝甲車象豆腐一樣給人家撕來撕去的,他們一聽到火箭彈的‘嗖嗖’聲就想尿尿,那種拖着濃煙的飛彈成了他們的惡夢,活着從上海離開的日軍都滿眼的驚懼。

舉國歡騰,共慶上海輝煌的勝利,江灣一帶抵抗日軍的地下游擊隊同樣被這勝利感染了。

南京政府的委員長於當日宣佈遷回南京,並親自坐專機抵滬嘉獎張治中和蔣光鼐、蔡廷鍇。

蔣蔡二人同時升任國軍一級上將,授青天白日勳章,他們本來就是上將軍長一級的將軍,這次的晉級是無可非議的,同時這兩個人的名字響徹了大江南北華夏大地,被視爲民族英雄。

張治中同樣被頒授青天白日勳章,晉升爲軍政部副參謀長,參戰的全體軍官都晉一級。

然而沒幾個人知道這一戰役最大的功臣是有‘大洋狗’之稱的龍崇九,不是他給予十九路軍的裝備和支援,不是他火箭筒埋葬了四艘驅逐艦,不是他的飛機聯隊轟沉了吳淞口六艘軍艦,這一切一切的勝利可能來臨嗎?張治中、蔣光鼐、蔡廷鍇三個人知道,那是不可能來臨的。

8日,日本關東軍激戰哈爾濱,由於上海一役的受挫嚴重影響和動搖了關東軍的信心,而恰恰鼓舞了東北抗戰的中國軍隊,但日軍太過強大,十六個師團的兵力全線突擊非常可怕。

於是,東北戰局陷入了短暫的僵局,隨着日軍報復心的增強,估計東北抵抗隊伍很快會敗。

南京政府認爲上海危機已解,重兵屯集這裡是浪費,何應欽向十九路軍傳達了委員長的指令,由蔣光鼐、蔡廷鍇二人統帥該路軍開赴江西一線與陳誠的第十五軍換防,繼續剿共。

南京政府仍對東北執行不抵抗政策,並在上海龍華鎮發表了‘攘外必先安內’的言論,同時他誇大國軍的戰力,貶低日軍,並藉此說共軍纔是主要敵人而非是不堪一擊的日本人。

下午,蔣光鼐和蔡廷鍇雙雙來到租界與龍崇九見面,二人直接進入了工部局,以公對公的形式掩人耳目,龍崇地九在總領事辦公室與兩個‘民族英雄’舉行了戰役後首次正式會晤。

三個人握手在一起,蔣蔡二人久久開不了口,他們相當的激動,龍崇九給他們的震撼太多。

他‘狂言’要覆亡日軍的第三艦隊居然不是一句隨便的說話,他展示了他的可怕實力。

“龍領事,上海一役讓全國人民看到了希望,但是南京政府太讓我們失望了,居然……哎。”

“不要叫我什麼龍領事了,兩位要大上我許多,叫我奉欽好了,另外我已經向英國政府遞交了辭呈,不信任我的政府我也沒必要爲他們效力了,用不了幾年他們會變窮,英國人即將沒落,上海之戰我們能取勝是出奇所制,我們的武器和戰術讓敵人們沒有想到,我很抱歉的告訴二位,火箭筒這一秘密武器我並不想讓它現在就曝光,所以陷陣營我必須收回,國軍中混着不少被日本人買通的內奸,我不想讓他們知道這武器,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去加厚他們裝甲車和坦克的護甲,沒有兩年的時間他們不可能更換掉現在這批他們認爲是‘豆腐’的裝甲武備,我個人認爲內戰會在短期內暴發,日軍在哈爾濱戰役之後肯定會和南京政府簽定什麼停戰的條約,對兩位將軍我沒有過份的要求,只有一點,別拿着我給你們的武器去江西剿共,如果你們肯獨立出來北上繼續和關東軍作戰,我將向你們提供空中火力支援和一切物資。”

蔣、蔡二人這時真的猶豫了,龍崇九手裡明顯掌握着一股隱秘的實力,吳淞口的大海災就是他一手造成的,“奉欽老弟,獨立出來不是那麼簡單,我們十九路軍現在不足三萬人,拉去了東北怕也難以和關東軍十幾個師團十五萬人馬抗衡,南京政府若不能北上抗日,最終我們還要失敗,共軍雖有抗日之心,但被國軍追剿現在自顧不暇,這種形勢真的不好選擇。”

蔣光鼐的話說的不錯,蔡廷鍇也知道這是實情,就算北上和馬占山合在一處,但兵力仍在不超五萬,再加上違令北上,誓被南京政府視爲叛軍,那時若是兩線開戰,更會陷入困境。

蔡廷鍇這時道:“奉欽兄弟,內戰我們是不想打,但違抗軍令這後果是被南京政府一捋到底,有一點讓我們欣慰的是十九路軍現在有一半是我們的心腹弟兄,另一半卻很難拉走,一但獨立的話,十九路軍誓必分爲兩股,我們能帶走的人最多一萬多吧,而這點人馬去東北也就是逞逞血氣之勇,當然,我蔡廷鍇不是怕死的人,只要死的有價值,蔡某絕不皺一皺眉鋒。”

龍崇九也知道兩個人的爲難之處,略一沉吟道:“兩位,我看你們和南京政府扯皮得了,他讓你們剿共,你們可以要求去東北抗日,這一抗議正應閤眼下的形勢,那個委員長也不能公開指責你們什麼,真的派你們去了東北的話,那就不會有兩線作戰的弊端了,就算是把側翼和尾翼暴露給了共軍他們也不會打你們,因爲十九路軍是抗日之師,救國之師。”

這一點他二人也承認,事實上那方面人不止一次來策動他們了,申明大義的讓他們起義反蔣。

三個人就這個問題進行了一番討論,最後決定依龍崇九的意思,和南京政府扯皮。

於是,蔣、蔡二人聯名在上海發表申明,吼出了‘停止內戰,北上抗日’的口號,這一義行當下就受到社會各界的讚譽,南京政府的委員長卻氣的鼻子都歪了,但礙於‘大義’又不能公開的指責他們,連發了數道秘令,甚至讓何應欽親自赴滬,結果卻沒有絲毫進展,何部長本來要在下令被抗時解除二人的軍權秘密軟禁他們,哪知蔣、蔡二人的親衛隊如狼似虎,把這位何部長和他的警衛營反而解除了武裝,這事鬧了一天,最終何部長無奈退走。

對於蔣、蔡的強硬委員長最後不得不妥協,撤消了派十九路赴江西剿共的指令,改爲北上聯合馬占山護防東北一線,並做出指令,哈爾濱保不住可以放棄,但不能讓日軍繼續南下了。

其實委員長是想把這個十九路軍耗盡在北路上,軍響不發,彈藥不補,冬裝不備,糧草不援,一切自給自足,有能力你就活,沒能力你就去散夥好了,我看你還敢違揹我的命令。

2月15日,十九路軍在上海數十萬民衆的淚眼相送下開出駐地,浩浩蕩蕩北上抗日了。

臨行前龍崇九告訴他們,如果南京政府不援助你們軍用物資,可立即聯繫我,錢糧彈藥醫療補給品等等都會源源不斷的給你們送去,另外贈送了蔡廷鍇五百管火箭筒,既然是北上抗日,那就帶着去吧,同時送了一千萬白銀的軍費開資,兩位將軍給龍崇九的慷慨大爲感動。

被戰火洗禮的上海恢復了重建,原來在租界內的日僑日商統統被轟走,在英吉利事件發生後,龍崇九手下的捕房督察長們在虹口區見了日本人就逮捕,如今夏門路監獄幾乎稱爲日監了。

上海抵制日貨和清除日貨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唯一能在上海活動的日本人就剩下領事館的寥寥數人了,那個田中隆吉居然隨日軍一起撤走了,特務機關如今只有南造雲子一個人主持。

秘密和她混在一起的是野山次郎,日本在上海的慘敗讓這對帝國男女簡直不敢相信是事實。

日清輪船公司在內河不斷的被騷擾,只要是中國人都不去坐他們的船,龍氏輪船公司開始壟斷內河航運了,北平、天津、九江、蘇州等幾個地方的日租界也是日日遭到國人的洗劫。

日商們在恐懼中漸漸生出了離去之心,衝突在不斷的升級,日本各租界駐軍同樣在報復國人。

2月底哈爾濱戰役結束,日軍經過近一個月的強攻終於擊敗了中國守軍完成了他們的戰略。

是日,日本關東軍司令部司令本莊繁代表日本政府和南京政府簽定了停戰條約。

在條約中提出了要在各租界恢復正常的商業化運營,若有什麼損失均由南京政府賠償。

爲了儘快和日軍停戰好發動新一輪剿共戰略,南京政府同意了日本數項條約,結果引來了廣大國民的不滿,南京大街上的遊行隊伍又多了起來,但國民特民務也不是白吃飯的,在執行委座指令時是血腥殘酷的,對日本人時老不見他們有這麼勇猛,屠自已人時向來厲害。

3月1日,日本扶植的滿洲國正式成立了,末代皇帝溥儀出任國家元首,首都定在‘新京’也就是長春,把年號定爲‘大同’,由於受到了國際輿論的譴責,關東軍不敢進一步佔領東北全境,另外也是因爲上海方面的可恥失敗使他們的戰略計劃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關東軍特務機關的總頭子土肥原賢二大佐在去年就開始遊說退了位的溥儀,以復興滿朝王朝爲條件說動了這位昔日的皇帝,讓他來到東北,日本人爲了不被國際輿論繼續攻擊,才考慮擡出這個儡傀政府,結果這一行爲遭到了來自國際聯盟更強烈的譴責,日本政府爲此表示抗議,並脫離了國際聯盟,他們決意不改變對華政策和軍事戰略,侵華野心誓不放棄。

除了意大利的法西斯頭子墨索里尼代表的法西斯黨對這個儡傀政府承認之外,其它國家都不承認其合法性,不過日本政府並不理會這些,他們仍就我行我素,承不承認也成立了。

九·一八事變和一·二八事變之後,戰爭終於又停了下來,南京政府卻抓緊了剿共步伐。

上海,英吉利總會經過一個多月的重新修整變成了一幢五層建築,龍崇九等重新搬回了這裡,三樓的原來的賭場等一律撤消改成了龍崇九臨時的住處,四樓沒有改變,五樓仍爲豪華套房。

發生在上海的戰爭轟動了全世界,最神秘的武器‘火箭筒’被曝光出來,各國開始了新一輪軍備競賽,日本方面全面淘汰現役的坦克和裝甲車,在原有的基礎上爲它們加厚護甲。

海軍的巨大損失讓他們深爲痛心,兩艘航母的報廢讓海軍部大臣當場暈死了過去。

在上海西虹口區,化名左振雄的野山太郎搖身變成了一個假中國人,他在秘藏在暗處活動的田島的指示下,繼他哥哥之後又成功的把尚武的三姨太搞上了牀,並藉助這個女人掩蔽行跡。

廖雅權也假意辭去了日清公司的助理職務,並先後兩次來找龍崇九想讓他爲自已安排新路。

若是他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底子,可能會爲她安排也說不定,但是現在他完全有另一種想法。

在日本方面自已一直不能成功的得到一個他們的人,不是他們不能被利用,是自已一直不屑這麼做而已,現在看來這種不屑是不明智的,有違‘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做事原則。

廖雅權成了龍崇九準備利用的目標,他知道如何征服這個女人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在英國,由於菲妮集團的撤資,經濟危機狂卷英倫三島,數百萬計的工人失業使英倫震動。

本來在這兩年暴漲的菲妮基金,因爲撤資和申明巨損遭到了狂拋,繼約紐股災之後,倫敦證卷交易所上演了第二次股災,而英國的癱瘓比美國來的更直接更徹底,三島一片死寂。

龍崇九的歐州總部從倫敦撤離,在3月初登陸美國約紐,曼哈頓大街的帝國大廈成了新總部。

上海發生的一切在美國的桑格一清二楚,她很快意識到龍島在不久的將來要曝光,而那時日本人必定會報復龍崇九,於是,她沒經九哥同意就派飛機把那裡的雲青雅等女眷接去了美國。

同時桑格展開了對美國三大兵工廠、四家大型飛機制造企業和五家造船廠的收購。

這算是首批收購吧,今年年底纔是最佳的收購時機,如九哥所說的,能一併支持羅斯福上臺。

另外桑格對英國人拋棄九哥的無知行爲嘲諷不已,並和意大利西西里島的貝貝拉聯絡,讓她派一部黑手黨成員進入英國搗亂,一邊相機安排一些暗樁,爲將來重返英倫打基礎。

在帝國大廈的樓頂上桑格建立了當前最先進的雷達監控總站,並用圓罩體式的玻璃罩將雷達隱蔽起來,精密電臺中樞也在大廈裡建成,派往各國的聯絡站特使們也紛紛開始了行動。

龍基地除了大量生產武備還在秘密操練私人武裝部隊,海陸空三軍一齊集訓培養。

三月底,龍崇九在上海見到了有兩年沒見過的一位客人,他就是在中東地區掘起的阿齊茲。

秘密來滬的阿齊茲在中東如今是絕對的大人物,經過兩年多的奮戰,他現在麾下擁有十萬阿拉伯陸軍雄師,早在一年前他就自給自足的建立了不少大型軍工企業和重工企業。

在阿拉伯世界裡他成了赫赫有名的領袖人物,甚至已經成爲受世界關注的人物了。

這次來滬他是向他的‘導師’龍崇九先生求助的,阿拉伯基金還有一大筆沒有動用,錢已經沒多少用了,他現在需要的是人才,從國防、科技、醫療、金融等等領域他都需要人才,阿拉伯世界現在太落後了,缺少太多有文化的人才,這方面如果不能得到補充,它永難站起來。

龍崇九自然答應他的要求,但他有個小小條件,就是要在中東地區劃出一塊‘龍’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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