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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票盧家勝****了三百萬兩銀子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蕭震雷將買房子的錢如數付清,房產過戶手續也**妥了,那棟實際上是一棟豪華別墅的宅邸已經是他的了。(百度搜索給力文學網更新最快最穩定)現在已經是四月中旬,這段時間蕭震雷在上海灘各地進行考察,準備籌備建立工廠做生意,現在他手上一共有三百九十三萬兩銀子,這麼龐大的一筆錢款不能放在家裡生鏽,必須要找門路用出去,用錢賺錢才能把經濟搞活,否則就只能坐吃山空,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要拉起自己的人馬勢力,僅僅有錢是不行的,有錢沒有勢力保不住自己的財產,因此現在對於蕭震雷來說,頭等大事就是收小弟、拉隊伍。
蕭震雷已經找來法斯特將公共租界範圍內一些勢力打聽清楚了,實際上公共租界並沒有明面上的地頭蛇,因此也不存在幫會,不過暗地裡卻是存在財雄勢大的涉黑大佬,例如聞名上海灘的紳士嚴老九,論在上海灘的聲望,嚴老九未必在黃精榮之下,此人明面上有自己的正當生意,與公共租界內不少工部局董事都有着不錯的交情,可他在暗地裡又開地下賭場、地下錢莊,經常收攏一些跑路到上海灘的江湖豪客作爲爪牙,除了開地下賭場之外,他還販賣軍火,這些地下生意都是需要大量錢財才能玩得轉的,由此可見他財勢絕倫。
不明底細的人只知道嚴老九是上海灘上聞名遐邇的人物,時常賑濟災民,生意都做到國外去了,又與洋人的關係匪淺,因此對他印象都是正面看到的,清楚嚴老九底細的人都知道這個可不僅僅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聽了法斯特的介紹之後,蕭震雷抽着煙轉身對馬小雙和法斯特說道:“就是這個嚴老九了,我們要在公共租界打開局面,就先拿他開刀!”
馬小雙不知道嚴老九的厲害,可法斯特卻清楚得很,他勸道:“先生,我知道您急於想做點事出來,不過我既然拿了您的薪水,我覺得我有義務提醒您,這個嚴老九不好惹,他在公共租界通吃黑白兩道,與工部局董事局的好幾個董事的關係匪淺,在私底下他手下又有幾十個江洋大盜組成的打手團隊,您現在加上我也只有三個人,而且我再次聲明一點,我不會參與打打殺殺之類的勾當,您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我可以斷定不需要嚴老九親自出面,他手下的人就已經將您料理了,如果您真的想動嚴老九,我勸您還是等自己的勢力足夠大之後再動手不遲,現在去無疑是送死的結果!”
蕭震雷看着法斯特冷聲道:“一個月兩百兩銀子的薪水是那麼好拿的嗎?這麼多錢足夠買下你的命了,更何況你還牽着我一條命呢!你拿了我的薪水就要替我做事,現在你帶我們去嚴老九的地下賭場!”
法斯特聞言臉色數度變幻不定,最後發瘋似的捏着拳頭捶打着自己的腦袋,嘴裡叫道:“噢,上帝啊,我怎麼遇到這樣的人啊,我這是被逼着上了賊船啊!”
發泄一通後,法斯特還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只能懊惱地、膽戰心驚地帶着蕭震雷和馬小雙前往嚴老九的地下賭場。
在法租界,賭場可以明目張膽的開在醒目的位置,而在公共租界不行,工部局警務處方面不允許出現這樣的情況,因此即便要開賭場,嚴老九也只能在地下暗地裡進行。
開地下賭場的風險很大,一旦被查就會出問題,嚴老九的地下賭場只做有錢人的生意,當然道上那些人如果有錢也可以進去玩幾把,陌生人進去玩需要熟人介紹,一個常客只能帶兩個人進去。
法斯特儘管現在混得不如意,不過他以前也是這裡的常客,他有資格帶兩個陌生人進入嚴老九的地下賭場,在他的介紹下,蕭震雷和馬小雙得以進入。
三人都穿着西裝,進入地下賭場之後看見一個空間很大的廳,擺着十多張賭檯,玩法多種多樣,有搖骰子、梭哈、俄羅斯****、麻將、牌九。
這個時代可沒有賭場推出籌碼之類的玩意,全部都是現錢開賭,這間地下賭場也不是一般的賭檔,在規模和內部設施上要比上海灘其他賭場高檔得多,只因爲出入這裡的人可不是僅僅是隻有錢,來這裡玩的人不乏名人。
三人在賭場裡逛了逛,法斯特走在蕭震雷身邊低聲介紹:“先生你看那邊那位帶眼鏡、穿條格子西裝的青年人,他叫秦連魁,是一名律師,不久前剛剛開了一家自己的律師事務所,對各國法律和租界的法律非常精通,接過幾起官司基本上沒有輸過,在租界政法界打響了名聲!”
“哦?”蕭震雷順着法斯特的指引看過去,只見在一張玩梭哈的賭檯邊坐着六個人,的確有一個穿着條格子西裝、帶着金屬框架眼鏡的青年人,那人就是秦連魁。
此時的上海灘只須繳費而不必上課的“野雞大學”不少,發出去的****氾濫,使得上海灘的律師多如過江之鯽,這許多律師中有真材實料地極少,有些所謂的“強盜”律師,夥同巡捕房中人拆賬,包**竊盜搶劫案件。又有所謂“茶館”律師,自己往茶館裡一坐,委託黃牛沿街兜攬生意,敲當事人一筆竹槓,再去找相關人士納賄,辛苦一場,賺幾文佣金花用。五花八門,光怪陸離,形形色色,無奇不有。
秦連魁其人,字待.時,他是上海灘上律師中的前輩級人物,真才實學,經驗閎富,精湛的法學造詣,和多年的體驗閱歷,使他洞澈人情,看破世間百態,判斷能力之強少有人比;閒來無事的時候,他喜歡替人拆字,一解疑難,由於臆則必中,老上海人都說他是“通天眼”,而此時的秦連魁遠不如後來那麼有名。
正在蕭震雷心裡動着心思的時候,法斯特繼續介紹:“秦連魁的左邊穿着馬褂中年人是朱如三,右邊穿深色西裝、黃色領帶是通行經理盧紹堂,對面的是地產投機大王鍾克城,先生不會不認識吧?”
穿越過來前後加起來差不多二十多天,接近一個月了,蕭震雷對上海灘的一些名人富戶也都有所瞭解,法斯特介紹的那三個人都是清末民初的名人,也是名人中喜歡流連賭場的聞人。
他當然知道朱如三是何許人也,老上海人都知道在插袋角有一朱姓富戶,是上海灘上真正的名門望族。朱家富甲天下,紗廠、麪粉廠在全國各地都有分號。而盧紹堂作爲通商銀行蘇.州支行經理當然有錢得很,賭起來手面上也是闊綽得很,而鍾克城則是上海灘上非常有名的地產投機大王,身家鉅富。
民國後來有位名人說過這樣第一句話形容民國四個名人在賭桌上的風采,其中就有三個在這裡,“鍾克城賭得最豪,朱如三賭得最精,盧紹堂賭得最刁,唐生治賭得最惡”。
蕭震雷點頭道:“這幾個人在上海灘上有着偌大的名頭,上海灘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在賭場裡轉了一圈之後,蕭震雷心下已經有了主意,他找了一張搖骰子的桌子坐下,這張賭桌上****的有十三個之多,加上蕭震雷就有十四個了,因此賭桌被擠得滿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