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邵老闆離去之後,賭客們並沒有離開賭場,而是一鬨而散在賭場繼續賭起來,有的玩牌九,有的打麻將,有的玩梭哈,有的玩俄羅斯輪盤,有的搖缸賭大小。給力文學網[頂^點^]..[o]
蕭震雷扭頭問宋世傑:“宋先生,不想玩兩把?”
宋世傑搖頭苦笑道:“先生就不要蠱惑我了,幾年我因爲賭博輸光了家產,後來只能流落街頭,差點落到討飯的地步,自那以後世傑便發誓不再沾賭!”
蕭震雷笑着點頭道:“既然宋先生戒賭了,我也就不勉強,我先玩幾把!”說着便找了一張賭桌開始玩骰子賭大小。
自蕭震雷一上桌,他就大贏特贏,賭多少贏多少,一直沒押輸過,不到一個鐘頭,他就贏了一萬六千兩銀子,這個情況很快便讓鎮場子的杜月升知道了。
“升哥,升哥!”高新寶跑進賭場旁邊一個小間對正在裡面坐着喝茶的杜月升說道:“出事了,出大事了!一張賭檯上連開了二十九把大,其中有一人連押了二十九把大,每把都中了!”
“還有這種事?”杜月升聽得一驚,不由自主地站起來,眉頭一挑道:“難道有人出老千?可這也不太可能啊,搖骰子的是賭場的荷官,賭客怎麼出千?”
一張賭檯上搖骰子可能會連出幾把大或者小,但絕對不可能一連搖出二十九把大,這顯然不符合常理,一旦出現這種情況,絕對是有人出老千。
高新寶連忙道:“不管是不是有人出老千,你還是去看看吧,現在賭客們都開始跟着那人下注,再這麼下去,賭場就不得不關門歇業了!”
杜月升邁步向外面走去,一邊走一邊問道:“你們沒有發現那人出老千嗎?”
高新寶跟在身邊搖頭道:“沒有,自從他連續押中五把之後,我就帶着一個兄弟在旁邊盯着,可始終都沒有發現他是怎麼出老千的,這事兒說起來也真時邪了門了!”
“不是邪門了,是你們沒有發現他的門道!即便我們知道他肯定出千了,可只要沒有發現他是如何出千的,他贏再多的錢都是正途我們都沒轍!”
高新寶建議道:“升哥,要不我們把那小子弄出去警告警告他,給他一點厲害瞧瞧,讓他不要再來公興記了,不然的話,讓他這麼贏下去,公興記就會垮掉,我們也會丟了飯碗!”
杜月升聽了立刻搖頭否定:“不行,不能這麼做,我們雖然是出來混了,在這裡討生活,但也要講規矩,我們只是鎮場子的,防止有人在這裡搗亂,影響賭場正常做生意,而這種賭桌上的事情,我們卻是不好插手,我們有我們的規矩,而賭界也有賭界的規矩,不能撈過界,在他出千之事沒有被識破之前我們不能動他!你馬上親自追上去把邵老闆請來,讓他過來處理這種事情!”
高新寶聽了連忙答應:“好,我馬上去!”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近賭檯,高新寶離去之後,杜月升發現這賭檯周邊圍了許多人,他費了好大力氣才擠到內圈找到賭場的技術顧問嚴寶亮,賭場技術顧問其實就是負責賭場的賭術方面的事務的人,如果發現有賭客的賭術很高或者有人出老千,一般都由賭場技術顧問出馬,在賭術上擊敗對手,或者抓住出老千之人。給力文學網
“嚴兄,怎麼樣?”杜月升湊到嚴寶亮身邊低聲問道。
嚴寶亮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穿着一身上等布料做的長袍,沒有戴帽子,腦後辮子拖得長長的,他回頭一看是杜月升,神情凜然低聲道:“此人絕對是一個高手,我在這裡十幾年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高手,我敢肯定他出千了,但我就沒發現他是如何出千的,老闆又不在……”。
杜月升安穩道:“嚴兄且放寬心,我已經派人去請邵老闆了,我看現在只有你親自出馬去做荷官才行,那位兄弟(現在的荷官)已經頂不住了!你慢慢來,不着急,即使不敵,我想老闆也不會怪罪於你的!”
嚴寶亮想了想,咬牙答應:“好,你快點去催一催邵老闆,讓他儘快趕過來,我估計我也頂不了多久!”
“放心,放心!”
嚴寶亮上去之後,杜月升觀察着正坐在賭桌邊大贏特贏的蕭震雷,感覺有些眼熟,他向跟在身邊的芮清榮說道:“阿榮,你去查查這人是什麼來路,我怎麼覺着他有些面熟啊!”
“好的,我馬上去查!”芮清榮答應就走了。
一直過了半個多小時,賭場邵老闆纔在高新寶的引路,在幾個保鏢的保護下來了賭場,此時蕭震雷面前賭桌上銀票和銀錠已經堆成了山,而賭場技術總顧問嚴寶亮此時已經輸得臉色蒼白、滿頭大汗。
杜月升領着邵老闆在二樓觀看賭桌上的情況,在二樓能夠清楚地看到賭場內的一切,杜月升給邵老闆介紹了一下情況,邵老闆額頭上的皺紋深深的皺了起來,搖骰子是他的人搖的,賭客們只是下注而已,這如何能說是別人出老千?
邵老闆聽後不甘道:“難道就沒有一個人發現他是如何出千的嗎?”
“沒有!”包括杜月升在內,所有人都搖頭。
“老爺,如果讓他這麼贏下去,再過一會兒賭場就拿不出錢來賠付賭客們的賭資,賭場就不得不關門歇業了!”一個師爺模樣的人提醒着邵老闆。
邵老闆聞言咬牙道:“來人,下樓去宣佈封臺子,將那年輕抓過來給我嚴加審問,我倒要看看此人是如何出千的,賭場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能看出來!”
“是,老爺!”幾個保鏢答應一聲轉身就走。
恰好此時奉杜月升之命去調查蕭震雷底細的芮清榮回來了,他看見老闆也在,連忙對杜月升說道:“升哥,查出來,他就是前些天賭贏了東瀛三大賭術高手,並且打傷英國大力士奧皮音的蕭震雷!”
“什麼?”杜月升聽了恍然大悟,心說我怎麼覺得那年輕人那麼眼熟了,他就是報紙上報道的那個蕭震雷,他反應過來連忙叫住那幾個剛走到門口的保鏢:“你們等等!”
幾個保鏢聞言都停了下來,杜月升這才鬆了一口氣,轉身對邵老闆說道:“邵老闆,剛纔阿榮的話,你也聽到了,這個人不能動啊,且不說我們動不動得了他,即便我們能動得了他,外界輿論怎麼交代?以後我們走出去還不被上海灘上的民衆戳着脊樑骨罵死?再者,這個人的結拜大哥嚴老九可不是好惹的,別說我們黃老闆,就連上面的老頭子都得給他幾分面子,而且我還聽說範老頭子對此人極爲欣賞,還專門發了請柬在壽辰那天請他赴宴!”
邵老闆一聽,傻了,隨後他一副死了爹媽的樣子欲哭無淚道:“那怎麼辦?我這家賭場難道就這麼讓他給整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