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改變容顏的王寶玉,出現在禪悟宗的一家旅館裡,身份則是潛密宗的一名金丹初期的普通修士。
自從踏入化虛後期後,王寶玉在使用隱氣決上也有了質的飛躍。之前只能控制修爲降低兩層,如今增加到九層,隱氣決上標示,九這個數字是極限。
爲了順利這次行動,潛密宗也做了最大配合,王寶玉的容顏,跟之前潛伏在禪悟宗的修士一般無二。
如今各宗門防備甚是嚴密,生面孔容易引起敏感,至於之前的那名修士,問明情況後,則被王寶玉悄悄送往了沿海島嶼,踏上了歸途。
“王徵,這幾天你去了哪裡?”
就在王寶玉剛剛辦妥這一切,屋外就傳來了敲門聲,打開門一看,正是王徵的一位朋友,雲夢宗的探子方醒。
此人也是金丹初期修爲,年紀三十出頭,而王寶玉僞裝的這名王徵,卻只有二十出頭,長相普通。
“出去做了點買賣,左手倒右手,小賺了一筆。”王寶玉笑道。
“哦?什麼買賣,說給我聽聽,一起發財啊。”
“嘿嘿,打聽那麼詳細幹嘛,等我發了大財還能虧待你?”
“得了,跟我還隱瞞,咱們彼此都清楚,做買賣是假的,探聽情況纔是真。”方醒不客氣的點明瞭。
“方兄,聽說前一段時間,賈翔空來了。”
“這不算什麼重要消息,我得知的比較勁爆,一名宗門僧人,愛上了修士女子,被依據門規處死了。”
“竟然還有這種事兒,長見識了。”王寶玉噓呼道。
“和尚也是人,誰沒有七情六慾啊!但就衝這一點,打死我都不去做和尚,一動情便丟命,不值得。”
“做探子危險也很大。”王寶玉又笑了。
“這就是你太實在,探得到就彙報,探不到就拿些不關痛癢的敷衍,別傻乎乎的賣命就是。”方醒一副經驗豐富的模樣。
“方兄高見!”
各大宗門的消息,就是這樣被泄露出去的,當然,這都不是真正的秘密,有意放出去的,真正有價值的信息,需要在宗門正式弟子那裡購買。
此人跟王徵太熟悉,言多有失,王寶玉敷衍了幾句方醒,退了旅館,獨自去往了下一座城池。
這座城池的名字很普通,叫做花開城,名字倒也符合實際情況,鮮花盛開,瓊草遍地,一簇簇,一堆堆,分佈在街道兩旁,景色相當的優美。
王寶玉選擇這座城池,自然有其目的,花開城是慧真方丈的故居,她就是在這裡由一名最普通的女尼,一步步踏上了宗主之位。
並非所有城池都有花開城這樣的景觀,慧真方丈對這座城池有着格外的偏袒,據說偶爾還會到故居里小住幾日。
“主人,城內只有一名若悟期的佛修看管,佛門道門修士各半。”隱身的小白自然一路跟來,時刻告知周圍的情況。
“我們先去酒樓,那裡人多嘴雜,應該可以聽到更多的情況。”王寶玉傳音道。
以王寶玉目前的神識能力,至少能覆蓋半個城池,什麼都能聽清看清,卻不能這麼做,可能有些修士體質特殊,格外敏感,會被發現。
觀心術也不能隨便使用,也可能會遭遇同樣的情況,總之,安全第一位。
沿着街道行走,途經一處廣場,王寶玉看見了禪悟宗的宗門信仰,一尊雕像,是個鬍子拉碴的僧人,筋骨突出,長相粗獷。
“主人,此人我倒是記得,大約萬年前傳道濟世者,名叫達摩,被奉爲禪宗始祖。”小白道。
“禪悟宗居然不供佛,倒是另類。”
“此人的果位,等同於佛。”
王寶玉緩步來到了雕像前,下方的底座上刻着兩句話:一葉障目不見佛,萬法歸流空生禪。
“這兩句話見解獨特,愚不見佛,空生禪意。”王寶玉點頭道。
王寶玉沒用傳音術,正巧被不遠處的一名僧人聽到了,他立刻走了過來,笑着打招呼:“這位道友,對佛門之語,頗有真知灼見。”
“過獎了,不過隨口說說。”王寶玉連忙擺手。
本以爲遇到了可以交流的僧人,結果王寶玉卻大失所望,只聽這名僧人道:“道友,我有一條信息,價值一塊中品靈石。”
“什麼意思?”
“道友既然通曉佛法,一個機會擺在面前,可以賺到一百塊上品靈石。”僧人神秘道。
還是個貪心的和尚,王寶玉故作肉疼狀,摸索索掏出一塊中品靈石,遞了過去。
“十天之後,空空山舉行辯法大會,第一名獲勝者,獎勵一百塊上品靈石,據說,宗主還有可能親自到場。”
僧人說完,美滋滋的揣起靈石,一溜煙沒了影。
“太可惡了,這條消息,我早就看到了,還沒來得及告訴主人。”小白惱道。
“算了,也是生存艱難,不然的話,沒人願意做這種事兒。”王寶玉擺擺手,繼續沿着街道,尋找酒樓。
蓮花酒樓,五層建築,看似規模不小,僧人說的那條消息,就被張榜貼在酒樓的牆上。
慧真方丈有腦瓜,鼓勵道家修士學禪,發展並轉化成爲其佛門弟子,不失是一種有效的手段。
走進酒樓,裡面的人倒是不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天,喝酒吃菜只是形式,修士們也需要交流,而酒樓就是最好的地方。
王寶玉就在大廳內找了個小桌坐下,本着尊重佛門的精神,點了幾盤素菜和一壺素酒。
點什麼都一樣,他這種修爲,根本不需要普通的食物。
各種聲音朝着耳邊彙集而來,大家議論最多的,正是方醒提供的信息,禪悟宗對一名正式宗門弟子執行了處決,原因是跟民間女修發生了感情。
可以鞭撻一番,亦或者逐出山門,再不濟廢去修爲,無論如何也罪不至死,在這件事兒上,王寶玉覺得禪悟宗做得有些極端。
“聽說那名僧人,被丟進了火裡,卻不出一聲。”一名修士竊竊私語。
“門規明擺着,僧人不許動情,他也是咎由自取。”同桌的修士卻不覺得僧人可憐。
“誰說不是,我倒是覺得,不加入佛門更安全。”
“五靈王就要打來了,哪有安全之地。”
“……”
說着說着,還是扯到了王寶玉的身上,五靈王的話題,多年來長盛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