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戰場廝殺,死傷在所難免,但當年趙國已經因爲主帥的陣亡而全部投降,下令坑殺剩餘的那二十餘萬降卒,不管出於什麼目的,白起的罪孽都是無法被寬恕的。
趙括當時在亂軍中被射死,當然不知道後來的事情,但現在聽禰衡這麼一說,那胸中燃燒的怨恨便不言而喻了。
眼看趙括要翻臉,就他那火氣估計勸是勸不住了,我趕忙朝雷震子使了個眼色,雷震子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就在趙括怒吼一聲衝着白起撲過去的同時,雷震子恰逢其會的閃到他身後,隨即朝着趙括肩膀猛的一拍,趙括急火攻心也沒注意,被雷震子一摸那還了得?頭髮‘刷’一下就被電得立了起來……
這絕對不是我要拉偏架,經過和白起這段時間的接觸,我能很明顯的感受到他想要當個普通人的決心,他這樣的心態,你要不主動招惹他絕對是沒問題的,但趙括不一樣,他沒死之前可是讀了幾十年的兵書,就指着哪天能帶兵打仗光宗耀祖呢,結果好不容易盼來場戰役,不光沒能揚眉吐氣,最終反倒把整個趙國給坑得褲子都沒了……
“好呀,你們人多,我趙括不是對手,來吧,給我一痛快,我正好下去陪我那四十五萬弟兄。”趙括脖子一仰,那造型和臺詞像極了之前的李存孝,我一陣無語,正想着該用什麼辦法消這位爺的氣,禰衡卻突然衝了上去,對着已經被電癱的趙括‘咵咵’就是兩巴掌!
“你還有臉跟死了的那四十多萬人稱兄道弟?”禰衡突然發飆是我之前完全沒有預想到的,由於勸阻不及時,原本就被電了個七暈八素的趙括差點沒讓他給抽暈過去……
“你以爲白起坑殺你二十多萬人就該死了?你知道最該死的是誰嗎?是你!”禰衡怒目圓睜,對着趙括罵道:“長平之戰,白起率軍遠征,你們作爲防守方,高城深溝的拖也能拖死他,結果最後敗就敗在你這頭上胎髮猶存,嘴上奶腥未褪的小崽子手裡,帶着幾十萬人追追追,最後呢?讓人給包了餃子,是你親手葬送了四十多萬人的性命,你纔是罪該萬死的那個,還有臉找白起拼命。”
禰衡這一通破口大罵,我纔想起這貨是個職業噴子,罵人一直就是他的強項,但凡他開口,那一準是揪着痛處罵,別人有什麼短板他就拽着這點不放,而且罵得很在理,能把人氣崩潰,當年曹操手下的那幫人因爲這個差點沒當場砍死他。
“戰場死傷在所難免,但我剩下了二十來萬人呢?你自己都說了,降卒,我的人已經投降了,他還殺!這是人乾的事嗎?”
趙括說到這也是淚如泉涌,但禰衡纔不管呢,一巴掌又拍趙括腦門上,道:“我就想問問你,你讀兵書是讀來幹嘛的?”
“那自然是興復國家、克敵制勝啊。”
“快別說什麼興復國家,這無非就是爲了殺戮找藉口,兵書,就是爲了如何更高效的殲滅敵人而存在的,你自幼讀這個,目的是什麼?你以爲你是興復國家,其實呢?你讀的就是如何殺人的書,你自己選的就是殺人的活,你自幼看這東西,那也就是說從小就選擇了今後會拿起屠刀,拿刀的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我……”要論罵人,趙括哪是禰衡的對手?自然被嗆得啞口無言,語盡詞窮,趙括只能指着白起道:“那他呢?要照你這麼說,最後死的二十多萬人那也都是該死了?”
禰衡嘴角一翹,輕蔑笑道:“他?他和你都一樣罪該萬死,正因爲他殺了那麼多人,所以最後的下場也是不得善終,說到底,你倆都劊子手,都是千古罪人,沒一個好東西。”
他這話確實十分有理,但也太不顧及別人感受了,罵一個就完了唄,非得兩個一塊罵了……
也是怕白起翻臉,我扭頭看了看他的反應,結果看樣子他不光沒生禰衡的氣,反而仰頭長嘆了一聲,道:“狂神這番話,簡直字字如錐,句句驚心,如醍醐灌頂,令老朽汗顏不已。”
他一邊說着一邊走到趙括跟前,道:“我罪孽深重,欠着你們趙國數十萬將士的性命,你現在就取了去吧。”
趙括一扭頭,把目光轉到他處,道:“你該死,我何嘗不是?”
“行了,你倆的罪過,別說死一次,死十次百次都洗刷不了,先前我就說了,君命臣爲,其實啊,這些罪孽都應該算在你們各自國君的腦袋上,要我說,既然你們死了又活,估摸着是上天給你們一個懺悔的機會,要我說,接下來的日子,你們用什麼方法讓自己心安纔是重點。”
“哎!”趙括不置可否的嘆了口氣,對着我道:“你們說的都不無道理,我想找個地方靜一靜。
我一指沙發,道:“你倆只要不打架就成,那有坐的地方,你坐那冷靜去吧。”
趙括搖了搖頭:“不,麻煩你幫我找個僻靜的地方,我想一個人好好想想。”
他這要求可難着我了,我就一個屋子,哪有地方讓他單獨呆啊?樓下倒沒人,但外頭正下雪呢?天寒地凍的一會冷靜成冰棍了……
我想半天沒想出哪有能讓他呆的地方,禰衡皺着眉頭往廁所一指,道:“那不有地方嗎?你把他關裡頭不就成了。”
我無語,道:“這合適嗎?”
“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他自己說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嘛。”
也對,反正這廁所我每天都打掃,也不髒,索性讓他呆裡頭吧,正準備領着趙括進去,他卻突然跑到禰衡跟前一抱拳,道:“先生剛纔那番話真是如雷貫耳,未曾請教先生貴姓?”
“我呀?”禰衡指着自己鼻頭,道:“我叫禰衡,字正平,這兒的人都管我叫狂神。”
“哦!”趙括默默的唸叨了幾聲禰衡的名字,隨即道:“先生的大名我倒是沒有聽說過,請問先生當年在哪個國家?”
“說了你也不知道,他比你後死,跟你們不是一個時間段的。”我打開廁所門,道:“進去冷靜吧。”
“難怪我沒聽說過,不過這位先生不管放在什麼時候,那都應該是個大才,先前我聽他說話那簡直是才辯無雙、妙語連珠,令人無比佩服,就憑他這口才,想必也能位極人臣。”
“位極個屁,他還沒你死得好呢。”想起禰衡因爲到處噴人招來殺身之禍我就想笑,這德行能混個工作就不錯了,還想位極人臣呢……
“哦!”趙括一臉茫然,道:“他怎麼死的?”
“還能怎麼死?嘴賤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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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墊得差不多了,是時候刷一波**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