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靠的太近,驚擾了季憶,她將視線從玉上緩緩地挪到了工作人員的身上,出生的語氣,顯得有些飄忽:“你也覺得,他們最初是完整的一塊玉?”
“肯定啊,光看玉的光澤也能看出來是一塊,像這種上好的極品玉,世間都未必有多少塊,小姐,您要是不確定,就找個行家,幫您看看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
季憶沒再接話,只是衝着工作人員微微揚了一下脣角。
季憶等工作人員離開酒店房間後,將兩塊玉都妥善保存在紅色的布袋裡,塞回錢包,才轉頭盯着窗外明豔刺目的陽光,神思恍惚了起來。
……
其實在她醒來後的這大半年裡,她一直都在想她手中那一小塊玉的主人,究竟是誰。
她手中的那塊玉,不是她自己撿來的,而是曾經她昏迷不醒時,父母請的看護阿姨轉交給她的。
她最開始醒來時,意識很清醒,但嘴裡的話卻說的不是特別利索,一動不動的躺了太長時間,行動也有些吃力,父母工作忙,不能每天都陪着她,所以那個時候,全都是看護阿姨陪她講話,陪她鍛鍊。
那是一個午後,她醒來後約莫也有一個月了,簡短的句子,可以和從前一樣流暢悅耳的從嘴裡吐出,簡單的生活自理已經能夠獨立完成,雖然體力有些不支,但卻和正常沒什麼區別。
那天的上午,她在看護的陪同下,做了一個多小時的復健,所以吃過午飯後她,因爲疲憊,睡得沉又長,等她醒來,已是黃昏時分。
隔着落日紅彤彤的光,她一眼就看到蹲在地上,拿着什麼東西發呆的看護。
她坐起身,看了一聲:“樑姐?”
看護聞聲,立刻起身,走到了牀邊,將剛剛自己盯着的東西遞給了她。
就是她剛剛從紅色布袋裡掏出的那小一塊玉,當時的她看到後,愣了愣,問了看護句:“這是什麼意思?”
看護拉開椅子,坐在牀邊,跟她細細的講了起來。
看護說了很多的話,她從她的話語裡,瞭解到,她昏迷的這三年裡,除了她的父母,還有一個男人,每個月的十八號,都會過來看她。
最開始的他,從不進病房,只是站在樓道里,隔着窗戶遠遠地看着她。
看護說,那個男人長相極好,她看他連續好幾個月都出現,覺得他沒壞心,大概是偷偷喜歡的她的人,就問他要不要進屋來看看她?
那個男人好像不怎麼愛說話,面對看護的詢問,盯着病牀上的她,看了好一陣子,像是在躊躇和糾結着什麼一樣,過了良久,才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之後的每個月,男人照舊過來,有時候進病房,有時候和之前一樣不進來,男人即使進了病房,呆在病房裡的時間也或長或久,有時候能盯着她一看看四五個小時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有時候就呆一個小時,然後就離開了。
看護說,她在醫院裡見的人多了,懂察言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