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很快就出現在病房。
賀季晨面對醫生對自己又是量體溫,又是量血壓的檢查,以及時不時問自己哪裡有沒有不舒服的話,沒有絲毫的反應,他始終保持着直勾勾的望着季憶的姿態,就像是一個傀儡一樣,任由醫生盡情擺佈着。
“晚上再輸一瓶營養液,然後打一針退燒針……”主治醫生收起體溫計,對着一旁負責賀季晨的護士出聲吩咐,等到護士點頭說“好”後,主治醫生纔看向了季憶:“……那些藥,記得一定要讓賀先生按時服用。”
“我知道了,謝謝醫生。”季憶出於禮貌,回給了醫生一抹淺笑。
醫生沒說話,轉頭衝着病牀上的賀季晨,客套的開口說,“賀先生,我先去查房,您有什麼不舒服的,隨時聯繫我。”
賀季晨還是剛剛那副模樣,像是沒聽到醫生的話一般,目不轉睛的望着季憶,沒有任何要開口的意思。
季憶怕醫生尷尬,急忙接話:“醫生,我明白了,有什麼事,我會第一時間聯繫您的。”
醫生回了季憶一個笑容,沒再說話,帶着護士離開了病房。
季憶緊跟在醫生身後,送他出的病房。
等醫生走開後,季憶沒着急迴轉身回病房,而是先給張嫂去了一個電話。
因爲是夏季,醫院裡不好保存食物,又不知道賀季晨幾點醒來,她便讓張嫂直接將做好的飯菜留在家裡保存。
賀季晨昏睡了一整天,現在終於醒來了,她牢記着陳白的囑託,所以就趕緊吩咐張嫂儘快送餐過來。
掛斷電話,季憶才退回到病房裡,關上門,她先轉身望了賀季晨一眼,看到男子依舊是那副一言不發的模樣,然後才邁步衝着病牀邊走來。
坐回到她上午放到牀邊的椅子上,季憶看賀季晨依舊沒出聲的跡象,便主動開口解釋自己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早上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昏倒了,然後我就過來醫院看看。”
賀季晨聽到她的話,一眨不眨的眉眼,微閃了閃。
季憶繼續說:“陳白上午接了電話,說是公司有急事,他可能要出差,韓總現在也在住院,所以我就留下了。”
隨着季憶的話,不緊不慢的在病房裡響起,賀季晨的眼底有着一抹焦點慢慢的匯聚。
在季憶話音落定的那一剎那,他才用力的握了一下掌心,指甲掐進肉裡,傳來的疼痛,讓他徹底相信,自己恍惚錯愕了良久的這一幕,不是他的幻覺,而是真實的存在。
頓時,他心底的情緒瞬間萬變,不敢置信,驚訝,狂喜,好一會兒,才恢復了平靜。
他其實根本不知道剛剛季憶究竟講了些什麼,但他知道她跟她講話了,他衝着季憶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望着她,又恍起了神。
即使兩他和她見面,都很默契的絕口不提一個月前上海那晚的事,可氣氛還是免不了有些尷尬。
現在兩個人面對面,單獨相處,賀季晨又不說話,室內安靜下來後,讓季憶感覺更加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