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憶驚得渾身打了個顫，腦袋低的更狠了，咬着牙齒的力道更重了。
“再見。”隨着賀季晨又一次開口的聲音傳來，季憶聽見夏媛高跟鞋踩地發出的噠噠聲，漸行漸遠，腳步聲一直延續到玄關處，有着開門聲傳來，隨後就是門被重重關上的聲響，偌大的房間裡，再次歸於安靜。
空氣彷彿凝滯了一般，室內的氣氛僵持了許久，樓下的寧凝率先回神開了口：“那個，我還沒吃晚餐，有點餓了，要去吃飯了。”
說着，她就衝着玄關處也走去，走了兩步，她看唐畫畫還站在原地沒動，又折了回來，伸出手，輕輕地拉了拉唐畫畫的胳膊。
唐畫畫有點沒反應過來，轉頭看着寧凝，有些疑惑的“嗯？”了一聲。
寧凝沒說話，指着樓上，衝着唐畫畫擠眉弄眼了一番。
唐畫畫順着寧凝的動作，往站在欄杆前的賀季晨和季憶身上看了一眼，然後瞬間恍然過來，這才“哦”了一聲，對着寧凝急忙開口說：“我也沒吃晚餐，我們一起吧。”
“好啊好啊……”隨着寧凝的迴應，兩個女孩快速的溜到玄關處，拉開門，也離開了賀季晨的公寓。
伴着第二道關門聲傳來，季憶擡頭，望向了賀季晨。
男子倚着欄杆，臉上神情很淡的扭着頭，盯着窗外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房間裡只留了他和她兩個人，顯得愈發空曠寂靜。
季憶盯着賀季晨看了一小會兒，微動了動脣角：“剛剛是我魯莽了，沒搞清楚事情的狀況，就對她說了那些話。”
季憶不清楚賀季晨到底有沒有聽自己在講話，她話音落定後，等了許久，他還保持着剛剛那樣一動不動的姿態，望着窗外沒絲毫要回應她的跡象。
“你那會兒從lilac餐廳離開後，應該還沒吃東西吧？你餓不餓？我們要不要出去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季憶又開了口。
賀季晨還是沒任何迴應。
季憶心底冒起了一股莫名的緊張：“你要是不想出去也可以，我點外賣，你想吃點什麼？”
季憶說着，就將手機從隨身攜帶上的包裡掏了出來。
賀季晨沒看季憶，但應該是猜到了她在做什麼，在她解鎖屏幕，點開外賣軟件的那一剎那，沉默了良久的他，出了聲：“不用了。”
季憶點向屏幕的指尖，微微一顫，頓了下來。
她盯着手機屏幕看了片刻，才擡起頭，望向了賀季晨：“不吃東西，對身體……”
季憶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賀季晨又開了口：“我還有點別的事，先走了。”
說完，賀季晨就站直了身子，一副要離開的架勢。
季憶連忙伸出手，拉住了賀季晨的袖口。
他怕她趁她不注意，掙脫了她的力道，扯住他袖口的那一秒，順勢還往他面前邁了一步，擋住了他的去路。
賀季晨蹙了蹙眉。
季憶看到他這幅神情反應，下意識地將他衣袖握的更用力了一些，小聲的開口說：“賀季晨，你能不能先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