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的小樓。
王玫林跟着白昊一起過來,進屋後說道:“我家那口子說,一切正常,可能比預產期晚一天或是兩天,這都是正常的。只是前兩天有點輕微的感冒,這日子可不能亂吃藥,你要去看也行,先去給自己洗個澡,消個毒,再按要求穿戴好了,才行。”
白昊應了一聲:“恩,先休息一下,再去洗澡、消毒。”
這剛坐下,不到兩分鐘,有人來了。
中年大叔。
“您……得空!”王玫林用了您這個稱呼。
從年齡上看,中年大叔其實比王玫林年齡小,而且小的多。
中年大叔笑了笑後坐下:“我就是路過,聽聞小白回來了,順便給他看點東西。”
王玫林指了指門口:“我出去?”
“不用,也沒正事。”
聽到這話,王玫林才坐下。
中年大叔遞給了白昊一個小記事本,上面的內容全部是手寫的。
白昊翻開就明白了。
最近一段時間,自己設計的這個巨大的內環中,各家都有事沒事往這邊跑跑,還有幾位榮幸可以在海棠小院喝杯茶。
來呢,就是提一提想法,說一說感慨,再加上有點什麼心裡事,抱怨幾句,或是尋求一個能說話講道理的地方等等。
記事本上寫的內容,暹羅與南堠相互看着不順眼,柔夷和爪哇雖然答應在棕櫚油上共進退,卻依舊還有一些舊怨放不下。大小駱駝相互一直在瞪眼,在對沙大木的事情上,態度也是大不相同。
等等……
好多,好多。
白昊認真的讀,一邊讀一邊揉腦袋。
中年大叔等着白昊看完一遍,一伸手要過了這個記事本,而後說道:“看看就行了,這些有好多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焦兔那邊會想出解決方案的,總院也會親自出面四處拜訪,到這些朋友家裡走動走動,沒可能馬上就有結果的。”
白昊這才明白,只是給自己看看,讓自己知曉。
王玫林雖然沒看,但其中大部分內容他是知道的。因爲與他有關,他在產品生產與銷售的時候,這些事情他們若不清楚,肯定是作不好業務的。
更何況,他這個新的重工公司,自然是要大力配合總院的各種處事方式與態度的。
又閒聊了幾句。
中年大叔突然問:“小白,你就要當爹了,你有想過將來孩子長大了,我們夏國會是什麼樣?”
聽到這個白昊,白昊的反應明白變的嚴肅起來。
王玫林也是收起了笑容,一臉嚴肅的看着白昊。
過了好一會,白昊才說道:“就是想,心中也就是想想。”
“想,沒錯。”中年大叔支持白昊說的這個想字。
白昊說道:“往上說,象是王總與姜叔他們,那必須是有振世良方,有崇高威望的。”
中年大叔竟然打開了剛纔的那個記事本,從口袋拿出筆開始記。
白昊趕緊說:“您這讓我有壓力。”
中年大叔一指王玫林:“他們才更有壓力,你說的這八個字,挺容易,可能作到,能作好不容易。你繼續說,想什麼就說什麼。”
白昊是真有點壓力,可還必須得講下去。
那就接着講吧,白昊繼續說道:“往中說,象我師公三炮爺那樣的人,就應該是核心是骨幹。稻葉就應該是人心中的依靠。象是廠裡史國忠那樣的,應該是青年人的夢想。象東園工院的學生就應該是新生的力量,是希望所在。”
“恩,接着講,隨便說。”中年大叔一邊記錄,一邊鼓勵着白昊。
白昊看中年大叔記完,語氣變了:“那我就放開說了,在我想來,學校就是教書育人的淨土,我現在感覺有些地方味道不對了,醋那事感覺就是冰山一角。還有,醫院是求死扶傷的地方,必須是。商業是什麼,商業真正的意義是供給保障,不是純粹爲某些人發財,不是用來圈錢的。還有那些當……”
王玫林此時看白昊有點激動,立即插了一句話:“我們,還有迷彩兔、空兔、海兔就是鋼鐵長城。這地就應該是山青水秀,天則是一片晴朗。”
中年大叔笑着搖了搖頭:“老王,你倒是會打岔。”
當什麼的?
王玫林確實是故意在打岔的。
中年大叔翻出記事本的第一頁,上面有五個大字,是‘偉’爺爺寫的。
“你想說的是,有人背棄了這五個字。對吧!行了,也別生氣了,這突然一下變的有錢了,難免有些人心裡不那麼純淨了,先不提外面只說這個大院裡,象是杜盛火,還算是長進的。有些不長進的,是應該管管了。”
白昊又說了一句:“您看我,從我身上就可以看得到,金融是最容易圈錢的。”
“你的想法就是,這個圈子帶上枷鎖。”
白昊說道:“看巴郎老大的意見吧,他比我更懂。”
“這事我記在心裡了。”中年大叔把白昊這一句沒記在本子上。
中年大叔離開,白昊問:“老王叔,我是不是說的過頭了?”
王玫林搖了搖頭:“不算過頭,只是還有點早,你知道這身上有膿瘡,剛有的時候就去擠肯定不好,總要等發出來纔好處理。你看你處理香江的事情,就辦的很有一套,這節奏就掌握的很好。”
“聽老叔說一句,家長不好當。你還年輕,卻也要慢慢的懂這層道理,你去洗澡,換消毒去看你媳婦,老叔這去整點酒菜,回來繼續聊,到時候老叔給你講幾句咱老祖宗的道理。”
“恩。”白昊應了一聲,去洗澡換衣服。
十幾分鍾後,白昊見到了楚軍蘭。
楚軍蘭躺在牀上,一見白昊就抱怨上了:“我姐生孩子的時候,也沒見咋咋的,現在這不讓吃那不讓吃,我看會書也不讓了,還不能開電視,這不行,那不行。”
白昊坐在牀邊:“感冒了?”
楚軍蘭還沒回答,白昊身後就傳來楊柳的聲音:“前幾天,說了倒春寒要注意,偷偷開窗戶把自己給涼着了,然後就給安排了二十四小時看護,就是自找的。”
楚軍蘭輕輕的拍了一下牀:“你是那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