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廚用詞可能極端了些。
卻是直接又簡潔的詞，表達的內容很準確。
明搶！
“對。”謝沐寧承認了這個詞，繼續說道：“但是，眼下全球許多科學會什麼的，還有能仲裁這事的地方，要麼是西方大洲的人，要麼是漂亮國的人，他們的嘴臉，這怎麼說呢？算了，不說了。”
謝沐寧不想說髒話。
王大廚明白了，這就是一羣不要臉的。
謝沐寧又說道：“其實，有贏的辦法，而且非常容易。漂亮國哈弗有一個實驗室，他們曾經幫助過錢博士作了許多實驗，以及在部分研究中起到了關鍵性作用。如果，錢博士掛名那個實驗室，那麼馬上就能贏，王大廚，你明白不？”
“明白，太明白了。”
謝沐寧指了指冰面上：“但，老師不想這樣，這樣的結果眼下看可能是贏了，但未來呢，難免哈弗那個實驗室，會重複今天的事情。名、利、錢等等，不敢相信那些人。”
這時，唐包葆倒騎着板凳從冰上滑過來了：“我聞到我喜歡的味道了，滇池的汽鍋雞。”
班長突然笑了：“我想吃餃子，韭黃牛肉餡的餃子。能想着吃的好點，證明我們比以前更強大了。”
打開拖車的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紅通通的西紅柿，雖然已經被凍成的冰球。
“老師，要怎麼辦？”
好一會才緩過來，在眼角擦了擦：“有那麼一天，我到更低的地方去辦事，看到有樹，抱着樹哭了好久，因爲一整年都見到一點綠，咱們這地方周邊不是砂子就是冰雪……”
最早提出研究這項技術的，另有其人。
連裁判都是對方的人，想贏，真不容易。
“每到下雪，就開始盼開春，春暖花開就能種菜。但雪域這地方春天總是來的很晚，一直到四月末了，白菜籽撒下去纔會開始發芽。”
雪域。
然後呢，是一張大紅色的紙，用毛筆寫着。
有一點也是事實，錢博士並不是這項技術，可是這個想法的發起人。
唐包葆已經想清楚了。
來自魯州的味道，魯州某城祝哨所新年快樂等等。
王大廚立即說道：“這可是山裡滿山跑的放養的雞，不是那幾十天就長大的。”
正說着，遠處傳來轟鳴聲。
九廠。
確實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但，唯一能把這項技術進入商用階段的，確實是九廠的研究團隊。
在他的身後，石屋的後面，他同班的人正在清掃石屋周邊的積雪，還有兩人正在修整地窖口有些不靈活的蓋板。
另一人則問正在修理地窖蓋板的班長：“班長，你想吃什麼？”
以夷制夷看似眼下效果出色，卻會影響夏國未來的學術地位，以及這項技術真正的歸屬權。
是六個輪拖車上大坡的聲音，班長又檢查了一下地窖蓋，收好工具帶人就迎了上去。
那怕廠長不在廠裡，九廠的魂已經生成。
“現在好了，比起以前，好了不知道有多少倍……
“所以，背後出錢搞鬼的，肯定是那幾家販糧食的傢伙。絕對不是什麼學術之爭，也不是表面上只是加州一所大學的事，更不是新聞上說，加州那個大學未來會損失幾個億，幾十個億美刀的專利收入等等。”
“叫組長們開會，砸錢。先把遼東的大豆水平再提一個高度，達到百分之二十點零五的出油率，然後再奔玉米去。與此同時，組織人手，我們分開來扯皮，先從這技術的每一個小項上，作單項競爭，這場爭執，按十年以上去準備吧。”
班長放下手中的工具，擡頭看了一眼遠方，思考片刻後說道：“以前，最初來到這裡的時候，我的老班長告訴我，最重要的就是這口地窖，大雪封路的時候，若是沒留一口吃的，可能就沒有以後了。”
唐包葆突然意識到，九廠存在真正的意義與價值。
眼看又是一年又要過去，夏國的新年即將來臨。
“恩，我剛來的時候，還沒到這裡，在山坡下。記得那一年，距離過年還有一段時間，營區卻沒太多東西了，只有老三樣，儲存的白菜、土豆、蘿蔔。”
班長接着講：“後來，文工團來了，我們將剩餘的所有白菜，僅有的一點蔥給客人包了餃子，可接下來補給還沒來，我們吃喜子煮罐頭，就是先把黃豆煮好，再放一點罐頭肉，剛開始感覺很香，沒兩天就開始腮幫子發酸，咬着費勁。”
今非惜比。
爭，必須要爭，而且不能借力。
除了筆直站的那位，其餘的人都圍了過來，聽班長講以前的事情。
不能說漂亮國那些學者完全不懂，有些東西的研究從不同的角度，不同的起點，也會有相似性，更何況錢博士還是從漂亮國學習，並且至少在三個知名實驗室工作過，然後才因爲學術欺詐的問題，回來，並且加入了九廠。
這話，有點傷感，最初問話的人也不由的低下了頭。
幾個月前纔來的新人問：“班長，以前有多苦。”
但，絕對不能輸。
更何況，九廠的魂，也開始影響更多的地方，更多的人。
還有，來自瓊州的思念。
邊界處，一個小石屋外，筆挺的站着一人，目光堅毅的盯着夏國外的遠方。
唐包葆說道：“沒事，和他們鬥，往十年，二十年去鬥，這次絕對不能退讓。勝負其實已經沒那麼重要，我前前後後想清楚了，這技術最有價值的部分對用生物酶對Dna進行特定切割，對農業上用的種子進行質的變量。”
突然，有人說道：“好想吃一碗那種很辣的泡麪，不知道今年會有什麼？”
謝沐寧問：“老師？”
能讓唐包葆下決定，準備來一場長期的，只能因爲無奈。
突然，班長有些哽咽了。
“再然後，炒泡蘿蔔，或是脫水菜，用水發開後炒或是燒，到嘴裡沒有半點菜的味道了，可那也不多，當時能吃上也是感覺很美味的。”
來自蜀地的……
來自荊南的……
兔年到了。
兔兔就是那麼可愛的。
祝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