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小金戾氣大盛,他站起來,抹了抹嘴角的血跡,一步步向着付西蘅走去。
“小金,你給我站住,你要做什麼?”付西蘅護住想藍,小金的樣子太可怕了,他這輩子只見過他這樣一次,就是在殺艾倫郡主的時候。
小金忽然清醒過來,他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他雙膝一軟立馬跪下,“爵爺,我錯了,您饒了我吧。”
“滾。”付西蘅指着門口大吼,不知道是因爲生氣還是害怕,他的手指都在顫抖。
小金走了,可是他野獸一般幽暗的眼神卻讓付西蘅毛骨發寒,他抱住想藍沒說話,心裡瞬間過了100個主意,卻發現哪個都不太好使。
“西蘅哥哥,你弄疼我了。”想藍哀哀的叫出聲,手臂都被付西蘅抓青了。
“對不起,想藍,我問你,白天的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白天的事情說起來想藍當然心虛,她垂下眼睛支支吾吾的說:“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怎麼就給兩個人抓上了車。”
付西蘅心事重重,他讓想藍躺下,然後也脫鞋上去,躺在了想藍的身邊。
想藍嚇壞了,身體在被子底下細微的顫抖着,不過付西蘅並沒有發現這些,也沒有靠她太近,只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說:“以後一定要跟在我身邊,不然會有危險。”
想藍也不笨,她想到剛纔小金的樣子又想到白天開始綁架自己的人麼難道那些人是小金派去的嗎?他到底爲什麼要這麼恨自己,要殺之而後快呢。
越往深處想想藍越覺得周身發寒,就像掉到了冰窖裡一樣,緊緊抱住了自己,想藍忽然想起葉崇劭,想起他溫暖熱烈的懷抱,想起他菲薄好看的嘴脣,他說她是他的,他要把她帶走,可是什麼時候呢,這個地方她一天都不想待下去了。
方堯和葉崇劭匯合卻沒有發現想藍,他疑惑的問:“想藍人呢?”
“沒帶出來。”葉崇劭把溼衣服一扒,走進浴室裡。
方堯看着他的後背,忽然蹙起眉,他衝他嚷:“老葉,作爲過來人我勸你一句,千萬不要和孕婦進行過於激烈的運動。”
嘩嘩的水聲出傳來,葉崇劭一遍遍回味着想藍的滋味,真恨不得立刻把她搶回到身邊,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已經找到了付西蘅的弱點,但是一想到這個弱點是需要想藍當誘餌的,他就心塞,真想把出這個餿主意的艾爾抓過來揍一頓。
國內,夏家道館。
知知無聊的看着一羣毛小子嘿嘿哈哈的踢木板,小嘴兒一次次撇到一邊,顯然很瞧不起他們。
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走過來,高傲的點點下巴,“小孩兒,你讓開,你坐的位置是我的。”
知知是個哥哥迷,一直想要個比自己大一倍的哥哥,在她眼睛裡哥哥都是有光環的,保護妹妹關心妹妹,好吃的讓着妹妹吃,還要任由妹妹發脾氣,眼前的男孩子年紀上做她哥哥是可以的,模樣也可以,但就是太驕傲了,看人都用白眼珠,這是病,得治!
仰起頭,傲嬌本來就是小公舉的專利,知知語重心長的對他說:“你要是能多點黑眼珠,我可以讓你做我的哥哥。”
男孩皺着眉毛看這個小丫頭,長得不錯就是腦子有毛病,“誰稀罕做你的哥哥,一邊去,拖油瓶。”
顯然拖油瓶三個字是犯了知知的忌諱了,她猛地站起來挺起小胸脯捏着小拳頭給男孩上課:“小子,你知道拖油瓶三個字是什麼意思嗎?只有爸爸或者只有媽媽才叫拖油瓶,本小姐我有爸有媽,爸爸是宇宙第一酷帥狂暴拽的大總裁,媽媽是美的星星都要掉下來的天字第一號大美女,你長了狗眼看人低,本小姐我可以原諒你!”
男孩子沒有想到這指甲蓋大小的小丫頭片子竟然敢教訓他,要不是看她是個女孩子他就給她個過肩摔,現在大概明白了爸爸爲什麼整天都說女人是最可怕的生物,他嗤之以鼻,不想和她計較,哼了一聲轉身走掉。
知知看人走了更來勁了,叉着腰喊:“小子,你給我回來!”
夏雨拿着電話到處找知知,果然又看到她在惹事,哭笑不得的說:“知知,左然郴怎麼惹到你了?”
“啥,他叫左邊的煙塵?好難聽,怪不得脾氣這麼臭,知知纔不要這樣的哥哥,哼!”
夏雨完全跟不上她的腦回路,只好把手機給她,“你爸爸找你。”
再怎麼說
知知也是小孩子,一聽是爸爸的聲音小臉兒立刻就皺下來,她接過電話,還知道離開夏雨一點才叫了一聲爸爸。
葉崇劭在那邊早就聽到她蹦豆一般的小嗓子,看女兒中氣十足的樣子知道夏雨把她照顧的很好,葉崇劭柔聲說:“知知,乖嗎?有沒有聽小九姐姐的話。”
“爸爸,別把我當小孩子,乖不乖要看小九姐姐的承受能力,爸爸,你找到媽媽了嗎?”
被孩子這麼一問,葉崇劭竟然詞窮了,他一直瞞着知知想藍失蹤的事,這次自己出國也說是出差,可是知知聰明又敏感,很快就猜出了這其中有問題,這次開門見山,葉崇劭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知知……”
“算了,看這樣子一定是沒找到,老葉呀,你也不小了,眼見着都要40了,怎麼就連個老婆都看不好!”知知語重心長,要不是同音稚嫩,葉崇劭差點以爲她是自己的老媽附身了。
“小丫頭,又調皮,看我回家怎麼收拾你。”葉崇劭被她這麼一攪合,反而輕鬆了一點。
知知向來是角色轉化無壓力,她撅起嘴巴,瞬間從管家婆到了可憐的小白菜,“爸爸,你說媽媽爲什麼走了?是因爲知知不乖嗎?是不是她不想要知知這個拖油瓶,要是你見到知知一定要告訴她,知知可能隨時都會死掉,到時候你們可以再生新的小孩,知知的玩具都可以給他留着,不帶到墳墓裡。”
“知知……”葉崇劭低吼一聲,縱使再鐵錚錚的漢子,被她這麼哀傷的一說葉崇劭的喉頭也像被異物堵住了一樣,最近只顧想藍都沒好好陪着知知,她的病……
深吸了一口氣,葉崇劭說:”知知,不準胡說,你媽媽她有多愛你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她不過是暫時遇到了困難,你放心,爸爸一定把她帶回家,一定。”
“真的嗎?爸爸你可要說話算數,我剛纔和一個左什麼煙塵說了你是世界上第一酷帥狂霸拽掉渣天的總裁,爸爸,我棒嗎?”
葉崇劭:。。。。。你把電話給小九姐姐,我跟她說。
電話又交到夏雨的手裡,葉崇劭的聲音低沉威嚴,立刻轉化成大師伯的威風,”夏小九,你怎麼給我看的孩子,掉渣天是個什麼鬼……”
夏雨杏眼圓瞪,她看看知知,大聲吼道:“知知,以後不準和展封平說話。”
自從綁架事件後,表面上看着付西蘅和想藍的關係近了一層,以前都是分房睡的,現在每晚都睡一起,小金對想藍的態度也轉變了許多,但是他們心裡都知道,這不過是一個假象。
付西蘅對於想藍來說就像一個埋在身邊的定時炸彈,每晚她渾身的骨頭都緊張的發疼,可是每當淺淺入夢的時候,另外一個男人就囂張的霸佔着她的身體和感官,男人的味道男人的強悍男人的灼熱男人的溫暖,每一寸每一分都滲透到她的五臟六腑,讓因爲懷孕變得格外敏感的身體一次次燥熱潮溼,她不知道在睡夢中有沒有叫出聲,可是一看到身邊的是另一個男人,一種說不清的情愫就霸佔着她的腦海,她甚至產生了質疑。
她現在是有點遲鈍,但不是完全傻掉,如果付西蘅真的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親爲什麼對孩子都沒有什麼喜歡的表示,她承認他對自己很好,但也只是對自己好,感覺不到他有多喜歡孩子,而且,如果他們是夫妻爲什麼自己對他的碰觸如此反感,而他也只是除了就簡單的摟抱和親吻,也對自己沒有什麼下一步的動作。
那個叫葉崇劭的男人卻不一樣,想藍不認爲自己是個沒節操的女人,可是和他在一起的感覺是那麼好那麼默契,他比自己都清楚她,就只是親吻已經讓她欲罷不能,彷彿他們無數次這樣過,而且他也說過她是他的,還有方堯和他女兒的話,這都是爲什麼?
懷疑是條有毒的藤蔓,一旦生根發芽便會瘋狂的生長,想也覺得自己要瘋了,心裡疑雲重重讓她坐臥不安,有一天晚上,她趁着付西蘅睡着了偷了他書房的鑰匙。
這個別墅只有他書房裡纔有電腦,甚至手機都和電話都打不出去,她打開電腦,卻發現電腦裡有密碼。
內心挫敗的幾乎要放棄,她還是忍不住輸入了付西蘅的生日,不對,她想了想,又試着輸入自己的生日,還是不對,最後她又輸入自己和付西蘅的生日,這次對了,電腦進入了頁面。
想藍立刻輸入了葉崇劭的名字,頁面立刻跳出他很多信息,最多的關聯是他
和他旗下公司女藝人蘇想藍的,她盯着他們的合影,徹底驚呆了。
那張臉,根本是她的,她就像在照鏡子。
想藍用發抖的手指輸入蘇想藍三個字,找到很多關於她的信息,最後她看着她突然宣佈息影的日子出神,那不就是自己昏迷又醒過來的時間段嗎?
頭很疼,她摸不着頭緒,關了電腦清除了瀏覽痕跡悄悄的退出去,回到房間看到付西蘅睡的很好,她悄悄的把鑰匙放回原處,小心的躺下後卻睡不着,她背對付西蘅,所以看不到付西蘅黑暗裡的一雙眸子根外深幽陰冷。
第二天,她和付西蘅一起在餐廳裡吃早飯,付西蘅忽然說:“珞珞,你昨晚沒睡好嗎?黑眼圈真重!”
想藍一時慌亂,勺子掉在了地上,她摸着臉說:“有嗎?可能最近晚上都不太舒服。”
“用不用找個醫生給你看看?”
“不用了,我一再回房睡一會兒就好了。”
付西蘅不再說話,專心的吃他面前的早餐,這時候小金走進來,手裡捧着一大瓶子沾着露珠的嬌豔玫瑰花,付西蘅皺了一下眉頭:“你什麼時候當上花匠了?”
小金笑笑,恭敬的說:“我正好有事找您,就順便帶進來,爵爺,後天是您的生日,想怎麼慶祝?”
“生日?”付西蘅摸着光潔的下巴,陷入沉思。
提到生日,想藍的腦子裡一下掠過一個畫面,她和葉崇劭還有一個小女孩圍着一起吹生日蛋糕上的蠟燭,她雙手合十還許了願,是什麼呢?
“珞珞,珞珞?”
“啊,你說什麼?”想藍給嚇了一跳,臉色都變了。
付西蘅緊緊的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是想透視她的思想,“你在想什麼,我叫你半天不答應。”
“沒什麼,我就是在想送你什麼生日禮物。”想藍心虛的撒了個謊,她表情很自然,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學會了撒謊不眨眼的本事。
付西蘅站起來,趴在她的椅背上雙手繞過她的脖子,貼在她耳邊說:“你送我什麼都喜歡。”
想藍勉強的笑笑,擡頭卻看到了小金冷冷的眼神,她不僅打了個寒顫。
“就這樣吧,不要請客人辦舞會了,我沒那個心情,就大家在一起吃個飯就好了。”付西蘅鬆手,簡單的拍了板。
付西蘅說不要禮物想藍卻不能不送,她記得上次去米蘭市中心的時候看到了很多魅力的袖釦,便讓助理姑娘幫着去選了一副鑽石的,準備生日的時候送給付西蘅。
生日當天,雖然說只是吃個便飯,但是別墅裡很隆重,小金把別墅好好佈置了一番,下人們開了好幾桌,卻把付西蘅和想藍的桌子擺到了天台上。
擡頭是璀璨的星空,低頭是燈光如星映在湖面上,空氣裡花木的香味流溢,與紅酒的香醇相得益彰,小金真是個能幹的助手,他佈置了一個不錯的晚上。
付西蘅和想藍對面而坐,桌子上鋪着燙金蕾絲的桌布,付西蘅修長的手指拿着酒瓶,在自己的水晶高腳杯裡注滿,他邊倒酒邊說:西方人的禮儀是不能倒滿酒的,可我們是東方人,我們想喝多少就多少,自己說的算,何苦聽他們老祖宗的絮叨。”
想藍面前是一杯果蔬汁,她笑笑,舉起杯子說:“西蘅哥哥,生日快樂!”
付西蘅和她碰了碰杯,輕抿了一口,然後問:“不是有禮物送給我嗎?我都迫不及待了。”
想藍把鑽石袖釦交給他,靦腆的說:“我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
付西蘅打開,顯然很驚喜,雖然是花了他自己的錢卻還是很高興,他離座親了想藍的臉一下,“謝謝你,這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禮物。”
想藍的眼底掠過一絲異樣,她忙端起酒杯遮住。
付西蘅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這纔是中國人的喝法,豪爽!”
想藍淺笑,她實在沒有什麼話能跟付西蘅聊得來的。
“珞珞,隔着桌子,付西蘅拉住了她的手,“你沒有什麼話對我說嗎?”
這種情景,突然讓想藍想起了自己的那個願望,是他們三個永遠都在一起過生日,是這樣嗎?可和葉崇劭在一起的人真的是自己嗎?
“我……”想藍的面色蒼白,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忽然,小金出現在他們面前,他穿着一身西裝,很是瀟灑,他笑着說:“爵爺,我倒是有話對你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