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大學城外的大排檔卻燈火通明,到了一天最熱鬧的時候。
柏藍沁的416寢室和鬱文驥的523寢室找了一家燒烤攤聚餐,兩寢室平常都很熟悉,但這樣正兒八經全部聚在一起還是頭一次。
“來,恭喜藍沁獲獎,恭喜嶽辛終於正式踏入演藝圈,乾杯!”女生寢室長老大巴圖布琳舉着啤酒大聲說道。
柏藍沁跟其他同學紛紛舉杯,坐在對面的一位叫許公的男同學舉着被子擼了擼手臂,挑眉說道:“我說結實,你嗓門能不能小聲點,我雞皮疙瘩都被你喊出來了。”
巴圖布琳一口乾掉杯中的酒,瞪着許公同學:“你不是號稱要當全世界最牛逼的野獸派導演嗎?這點口味都受不了,也太慫了。還有不要叫我結實……”
“我知道,要叫全部結實!”許公說完就跑,巴圖布琳追了出去。
巴圖布琳是蒙古族,名字的意思是全部很結實,又加上她長得高壯,男同學就送了她這樣一個綽號。
柏藍沁靠在官嶽辛懷裡,笑得東倒西歪。
寢室老四邵文清遞給柏藍沁一張紙巾:“快擦擦,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這是位南方女子,性子溫婉,從來沒見她發過脾氣。
“哎,我說你們這沒早就騰飛了,以後出名了可不能忘記我們啊?”鬱文驥拿着一把羊肉串分給幾位姑娘,惹得其他兩位兄弟大叫不公平。
“老鬱,就你這身份,媽在文化局爸在廣電局,外公外婆還是圈內名人,是你不要忘記大家纔對!”這位說話的是毛智化,是表演繫系主任毛齊朗的獨子。
他也是唯一一個知道柏藍沁跟自己父親的交易的人,爲此特別瞧不起父親,一直覺得自己家對不起柏藍沁,對柏藍沁也特別照顧。
鬱文驥哼哼了兩聲,說:“我在抱藍沁和嶽辛大腿呢,你搗什麼亂!”
毛智化把一串烤蔥塞進他嘴裡:“蓋蓋你嘴裡的那味!”
“臥槽,老子不吃蔥,臭死了!”
兩人也打鬧起來了。
鬧了一會,毛智化忽然正經起來,嚴肅地說:“說真的,有件事想跟大家說一聲,我跟許公決定拍個電影。
”
“咦?真好!有投資了嗎?”柏藍沁笑着問。幾位女生也都羨慕地看着。
毛智化抓抓頭髮,有些彆扭地說:“投資倒是有了,就是這個人你們可能……”
“是我。”背後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
幾位女生一聽到這聲音,身子條件反射地緊繃起來。
“我沒看錯吧?”扭着許公回來的巴圖布琳看着來人,使勁地擦了擦眼睛。
被她抓着的許公立即掙脫開跑過來,笑着解釋道:“跟大家介紹一下,這是謝宇笑。”
柏藍沁幾人:誰不知道這毒舌叫謝宇笑。可是——
“我們的投資人就是他。”毛智化替謝宇笑拉了把椅子過來,自己往左側邊的何少雲靠了靠。
這位何少雲對錶演不怎麼敢興趣,但他是學校有名的計算機天才,話不多,爲人孤僻,但跟柏藍沁他們卻很合得來。
今天的謝宇笑很酷,一句話都沒有。
不過,也要他有空說話才行。他一坐下,四位女生就不停拿東西給他吃,不讓他開口。
不然這位毒舌一開口,這裡就是一場世界大戰!
至於他爲什麼會突然跟鬱文驥他們這麼熟,男生之間的友誼,柏藍沁想,有時候她們真搞不懂。
一羣大三的學生,馬上就要面臨大四畢業季,在這迷離的夜晚聚在一起暢談着自己的未來。
這一片的大排檔很多,做的大多數是大學生的生意。
“在那邊!”遠處,四個年輕人四處望着,朝柏藍沁他們這一桌奔了過來。
爲首一人手臂纏着紗布掛在脖子上,走路有些踉蹌。
“柏藍沁!去死吧!”爲首的人用沒受傷的胳膊撈起一把凳子就朝着柏藍沁砸了過來。
“啊!”柏藍沁情急中拉起坐在她身邊的官嶽辛,幾位男同學兩個過來拉其他兩位女生,謝宇笑和鬱文驥則朝着動手的幾人衝了過去。
“你出門沒帶腦子?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也敢動手?”謝宇笑呸地吐掉塞了一嘴的羊肉,二話不說就朝衝在最前面的人一拳砸了過去,“殘了就去領救濟金,跑這裡當傻逼給誰笑啊?”
砰
砰又是兩拳,那人直接被打趴在地上,怎麼都爬不起來。
“嚴寬?”柏藍沁看到被謝宇笑踩在地上還使勁昂起頭的男人,滿眼詫異。她沒想到他竟然會直接來找她報仇。
“藍沁,你沒事吧?”官嶽辛擔心地看着柏藍沁,她也認出了那個人就是嚴寬。
“你們快走,我擋着!”巴圖布琳推推柏藍沁兩人,把老四邵文清也往她們這裡一推,大吼道,“有沒有藝術學院的?有人打我們女神!”
“打死這羣不要臉的!”旁邊不管是不是本校的學生,全部站了起來。
路邊的一個角落停着一輛黑色的路虎。此時,車窗打開着,副駕駛上一位戴着大墨鏡的男人津津有味地看着那羣打架的學生,歪頭捅了捅駕駛座上的人。
“卜燁,你真不管?你家小丫頭剛可是差點被人打了。”
這自然就是被帶出來兜風卻被騙到這裡當路人甲的鄒恆。只是他話音剛落,遠處忽然傳來一道響亮的警笛聲。
有人喊了一句“警察來了”,人羣立即轟散開來。
“你報警了?”鄒恆訝異地看了卜燁一眼,“我怎麼沒聽到你打電話了啊?”
卜燁皺眉看了看外邊的情況,這些警察不是他叫來的。況且他怎麼捨得他的丫頭被警察嚇到?
鄒恆看着警察扶起那四個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男人,嘖嘖稱奇。動手的學生連帶着柏藍沁他們早就在警察趕過來的時候跑掉了,警察哪裡還找得到人。
正看着,耳旁聽到卜燁在打電話。
“傅陽,幫我查查今天到大學城出警的警察是誰的命令。嗯,那個給我發短信的人查到了?”
卜燁臉一沉:“是她?”
他轉頭看看外面,說:“不用查了,這次報警的人應該也是她。”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鄒恆不解地問。
卜燁卻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霍妤珂在劇組的時候,跟丫頭關係怎樣?”
鄒恆白了他一眼:“我一個導演,去關心這個幹嘛?不過你不用擔心你家丫頭,全劇組除了那幾個腦子有問題的,就沒有不喜歡她的。咦,不對,你是說報警的人是霍妤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