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落水還願

見夏初晴無助的哭泣,俞仲秋莫名的心痛,他很想就這樣不顧後果的將她擁入懷裡,即可以撫慰她的一片心意,又可以慰藉自己那無處發泄的慾望。可是俞仲秋一直擔心自己一旦陷入夏初晴的溫柔鄉,可能會不能自拔,到時候再次承受失去的痛苦,他已經承受過一次了,那種痛苦讓他不能打開胸懷去開啓一段只在乎曾經擁有的愛情。乾脆的,俞仲秋就騎了車跑了,留下獨自哭泣的夏初晴蹲在地上嚶嚶。

夏初晴偷眼見俞仲秋真的走了,不禁心裡苦笑,止住哭泣擦乾眼淚,忽見轉角處的樹旁有個身影,夏初晴一猜就知道是俞仲秋,於是眼珠子一轉,便繼續哭泣,並轉身緩緩踏上涼亭的凳子,接着又緩緩踏上凳子的靠背欄杆,做出欲跳之勢。

夏初晴心裡其實也是想做個瞭解,她會游泳,所以不用擔心跳下去會溺水,當時她想的是,如果俞仲秋始終不出現,自己就真的跳下去,然後游到對岸一走了之,給這段孽緣做個了斷。

在她做好準備後,俞仲秋並沒有在她余光中出現,夏初晴心裡淒涼的苦笑一聲,縱身一躍跳進了湖裡。然後又聽見嘭的一聲巨響,好像又有什麼東西落水了。不過前後兩聲落水聲比較接近,夏初晴沒有注意到。

這個時候的水還是比較冰冷的,夏初晴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便沒有立即上浮,冰冷的水讓她思路越發清晰,她對自己這次南鄭之行的弱智行爲感到可笑,自己不論智慧美貌還是家世,都是一等一的,自己竟然會打算和這個比自己大十五歲的醜胖窮還拖油瓶男人發生點什麼,對自己這次的決定十分懊惱,想通此事關節後,夏初晴的氣力也差不多用盡,纔將自己浮出水面。

剛一浮出水面就聽見亭子附近撲騰的水聲,她望過去,見兩隻只胖乎乎的手拼命撲騰,弄的水花四濺,卻始終不能將頭給撲騰出來,漸漸的撲騰越來越弱,眼看就要沉下去,只是那兩隻胖乎乎的手就已經讓她確定那是俞仲秋。

平時非常有教養,說話溫柔可人的夏初晴,此時不禁腦中出現一個詞“我艹”。她拼命游過去, 繞到俞仲秋身後位置,一隻手抓住俞仲秋的後領,一隻手划水往岸邊游過去,因爲離岸較近,夏初晴還是很輕鬆的藉着水的浮力將俞仲秋拖到岸邊然後拖上了岸。

俞仲秋此時已經昏迷,夏初晴學過溺水救援,便給他做人工呼吸,俞仲秋也是溺水不深,很快便吐出來一些清水,緩過氣來,見夏初晴渾身溼透的在給自己做人工呼吸,不禁羞愧難當。

夏初晴只是撇撇嘴,心裡卻充滿溫情,她知道俞仲秋明明自己不會游泳,卻奮不顧身的跳下去想要救自己,自己被冰冷的湖水給冷靜的思維和心,此時又充滿熱量,她又不想走了。

俞寒冬晃晃悠悠的騎着自行車過來時,見二人被溼衣凍的瑟瑟發抖,不禁目瞪口呆,心裡不禁覺得好笑,心想這兩人騎個車都能掉進水裡去。

回家後,俞仲秋肯定的讓夏初晴先洗,夏初晴含情脈脈的說:“要不,我們一起洗吧?”俞仲秋當然拒絕了:“我是不會這麼輕易就讓你得到我的。”惹的夏初晴嗤嗤直笑。

俞仲秋算是死裡逃生,所以決定去大仙嶺的真人觀去還願加賞月,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以前是回家搞衛生。

不過首先還是要把手機買回來,俞仲秋的手機本身是踹褲兜裡,剛剛奮不顧身的跳進湖裡,已經廢了,夏初晴的手機在包包裡,包包剛剛放亭子裡,所以沒壞。來到胡總的手機店,俞仲秋此時也是有一些錢了,就又買了個旗艦版的手機。

路上俞仲秋主動拉起了夏初晴的手說:“以後不要做這種傻事了,我們慢慢的試着交往下,不要那麼快好不好?”夏初晴側目望了俞仲秋一眼,忽然皎潔的笑道:“你想通了?不勉強你的哦!”俞仲秋知道她有調侃的意思,也沒什麼在意的說:“只要你不做傻事就好。”

夏初晴此時也是明白他的意思,怕自己做傻事,所以答應兩人交往,反正目的已經達到,至於水中清醒的那些想法,早被拋卻到了爪哇國。女人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即使她的智力再高也會降到無限接近零。此時夏初晴在俞仲秋的肥臉上親了一下,點頭說:“嗯嗯,都聽你的。”

大仙嶺位於南鄭市的東北角,石巖鎮在南鄭市的南邊,下午俞仲秋他們出發,差不多六點左右到山下,真人觀在山上三分之二的位置,是唐朝建築,據說呂洞賓呂真人曾經在此修煉過,當時這裡也不叫大仙嶺,因呂真人後來成仙了才改的,南鄭這邊凡出生的小娃都會被父母抱過來上香,在這裡吃口素菜,據說可保一次意外,而但凡死裡逃生的人,都會來這裡還願。

所以俞仲秋也算是死裡逃生了,他給夏初晴講當地的風俗習慣,她聽的津津有味,俞寒冬也是頭次聽說,不免也是很好奇。

一路上山還有四個景點爲千秋洞、純陽亭、棋盤陣和酒泉,以及過了真人觀上面還有一個景點登仙台。各景點今天是沒有時間去看了,畢竟要趕飯點過了7點就不再開飯了,登上需要40分鐘以上,不過應夏初晴的要求,俞寒冬給她和俞仲秋兩人一路拍照,反正有獎勵,俞寒冬自然樂意。

趕到的時候,已經人滿了,不過關係不大,只要沒過飯點都能吃到,都是素菜一人一份價格10元,真人觀裡面也是奇葩,即有男女道士也有和尚尼姑,雖然有點不倫不類,但是香火還算鼎盛,每天平均賣素盒飯要賣出1000多份,而且味道十分地道,夏初晴這種飯量不大的女生竟然吃了三份還意猶未盡,俞仲秋時不時的望着比賽似的夏初晴和俞寒冬,忽然覺得一種久違的家庭溫暖包圍着他。

吃完飯,大家都安靜下來,或站或坐或跪在指定的地方,雙手合十虔誠的聽着裡面的和尚道士念着經文,時間是半個小時。

完成後,俞仲秋將身上的現金全投進功德箱,夏初晴見狀也投了一把錢,俞寒冬沒有什麼錢,也象徵性的投了幾塊錢,夏初晴見他投的少,就趕緊遞過去幾張毛爺爺,示意他全投進去。

邊上的一個和尚也是妙人,平時一般是幾塊幾十塊錢的投,遇到投幾百的都會特別留下來特別關注一番,他向附近的知客示意,知客就將三人攔下說:“三位施主,住持今早特意交代如見到三位可帶過去。”

俞仲秋和俞寒冬父子一臉驚訝,夏初晴剛剛其實注意到了兩個和尚的小動作,所以心中瞭然是錢的作用,但是又不揭穿,看破不說破是做聰明人的基礎。

俞仲秋一臉驚異又略帶感激的說:“原來主持這麼厲害,那就有勞大師了。”跟着知客很快到了不對外開放的廂房,住持也是一個和尚,他示意三人坐下,就閉上眼睛。一個小和尚拿過來一桶籤,讓俞仲秋抽。

學着電視裡俞仲秋晃動籤桶,直到一根籤甩出來爲止。籤文中上,文字曰: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大師問:“施主有何疑問?”

俞仲秋說:“感情問題。”大師點點頭說:“你面帶紅光,似有桃花,但花心又有隱晦,據籤文所解,在你感情最失意的時候纔會出現轉機。”說完就示意俞仲秋下去。

俞仲秋退下後,小和尚又把籤桶遞給夏初晴,夏初晴晃動籤桶,好一會而才甩出一根籤,撿起一看,卻是和俞仲秋一樣的那隻籤。夏初晴說:“我也是想問感情問題的。”

大師點點頭說:“你面帶陰晦,日前一定是遇到感情問題,而且極爲不順,不過在你最迷茫之時或許就會有答案了。”夏初晴望了俞仲秋一眼,若有所思的退下來。

小和尚把籤桶給了俞寒冬,俞寒冬隨意搖了幾下就掉出籤枝,撿起一看,居然還是那隻柳暗花明又一村,俞夏二人倒是頗爲驚訝,俞寒冬總不能也問感情問題吧,他對大師說:“大師,我成績很差,想學又學不進。”大師點點頭說:“你已經經過了你的低潮,只要你家人的感情順利,那麼你的前途無量。”

解答完三人的籤文,小和尚端出托盤,上面有三件玉質飾物,分別是觀音,彌勒,以及呂真人的法像,夏初晴讓俞仲秋先選,俞仲秋也沒有客氣,思考了半天拿走了呂真人的玉飾,夏初晴拿着彌勒的玉飾,並把觀音大士的玉飾給了俞寒冬說:“男戴觀音女戴佛,姐姐希望你以後能快快樂樂的,別把自己整的像個小老頭一樣。”說完,還把照相機給小和尚,同時又遞了一張毛爺爺,小和尚心領會神的接過照相機幫他們照了不少照片。

出來後已經快九點了,既然還願已經完成,那麼就剩下賞月了,三人隨着稀稀拉拉的遊客朝着登仙台走去。

一路向上,終於到了登仙台,一塊整的石頭,大概十多個平方,順着石頭到了懸崖邊,依稀可見兩個淺淺的腳印。夏初晴跟俞寒冬兩人驚異不已,連忙拿起照相機拍照留戀。夏初晴的手機隨時要用,所以之前把自己的照相機給俞寒冬要他拍照,俞寒冬也是利用他少年的眼觀,喜歡的風景就拍,順便必要的抓拍俞仲秋和夏初晴,以及他們兩人的親暱的瞬間。

十五的月兒俞仲秋覺得今天的月亮格外的漂亮,跟前妻結婚這麼多年,她從來不願跟俞仲秋父子有這種親暱和諧的家庭關係,她給俞家父子的感覺就是冷若冰霜,不可親近,而夏初晴的家庭也是那種規規矩矩,家教甚嚴,時刻保持着那份威嚴,不苟言笑,所以她也很享受這種小家庭的溫暖。

隨着月亮的升高,越發明亮和龐大,也勾起一些人的思鄉之情,有幾個可能是外鄉人在低聲抽泣,夏初晴也是感性的人,不禁也撲進俞仲秋懷裡開始抽泣,俞仲秋撫摸夏初晴的後背,俞寒冬的照相技術也逐漸加強中,這裡就換了好幾個角度抓拍他們的恩愛情景。

回家後二人雖然默契的分房睡,不過感情倒是升溫很快,而俞仲秋也憨憨的做出一些親暱的動作,讓夏初晴喜上眉梢。

由於夏初晴獨到的眼光,俞仲秋的攤位生意日漸上升,進貨的時候,都是夏初晴點貨,俞仲秋只是單純負重,再也沒有怎麼出手說進些什麼貨了。批發市場裡,大家也逐漸熟悉起來,都知道這對美女與野獸的組合了。

每還一筆錢,俞仲秋還特意帶着夏初晴和俞寒冬一起,三人到外面吃好吃的,特別是自助餐,三個人常揚言要吃垮老闆,不過每次去都沒有達成目的。

讓俞仲秋最開心的是俞寒冬的成績,在夏初晴的指點下,期末竟然進了前十,當然這個是班級前十,全校的話也還是五十多名。

小年的時候,夏初晴還是賴着跟回到俞爸俞媽那,還得了個紅包,高興的像個孩子一樣,其實錢不多才二百而已,和俞寒冬一個樣的,但是也算表示俞家接受她了。三十那天她告訴俞仲秋,她要回家幾天,元宵節會趕過來,俞仲秋只是祝她一路順風,不過他眼裡的不捨和依戀卻讓夏初晴的心差點融化了。

俞仲秋嘴裡不說,心裡卻十分失落,不停的看手機,下午五點多,接到夏初晴的電話,說是已經到家,然後相互恭祝了一下新年。

這個大年三十,俞仲秋過的特別難過,離婚了陰影還沒有走出來,離別的傷感又充斥心中,他不禁對自己的決定又是懊惱又是自責,要是沒有和夏初晴的戀情,就沒有離別時的痛苦了。可是回想起兩人之間的甜蜜,又覺得這麼處着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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