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索菲亞還真的是一朵奇葩,在詹森家庭長大,從小到大,她都是以容顏取勝。
從小就特別可親,長大了就變得可愛了,再往後……沒有人能抵擋得住她的美貌。
但是因爲自身條件太好了,她被嬌慣得不成樣子。
然而在她十二歲那年,她的雙眼猛地能看到一些旁人看不到的東西——譬如說,她能看到剛剛死去的死者的陰魂。
詹森家族不相信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所以找了很多人,來分析她的眼睛出了什麼問題。
索菲亞對此很苦惱,逐漸地跟家裡人的話也少了。
這種情況,越到後面越嚴重,因爲她進入了叛逆期。
這種情緒很難形容,別的不說,就比如說今天的事兒吧,索菲亞知道爺爺預警了,大家要離開那個莊園,只留下少許看守力量就可以。
但是她就是不想離開,想通過自己的雙眼,看一看到底會發生什麼。
她現在所在的房子,是她死去的老爸留給她的——至於她的老媽……她真不知道自己的老媽是誰,應該是被詹森家族屏蔽了的人。
反正她並不認爲,來的人會毀滅詹森家族,其實在她的心裡,詹森家族被毀滅,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她只是想知道,對方到底擁有什麼樣的能力。
沒錯,她只有十七歲,十七歲的少女,心中有無數夢想,但是……也有無數叛逆。
馮君當然不知道,她心裡有這麼多想法,他只是有點好奇,“那你現在跟我走?”
“可以,”索菲亞?詹森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我爺爺會嘗試贖回我的……我說了。”
馮君是真的不能理解這種感情,“你確定……算了,走你!”
他也懶得多說什麼了,一抖手就用靈獸袋把人收了起來,心說幸虧是用千面術變成了黑人的模樣,要不然還得考慮要不要殺人滅口。
然後他留了一張字條,“繼續懸賞吧,也許能找回你的孫女”。
來過詹森家之後,他覺得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明確了,關鍵是他並不知道,又出了一個名叫海因斯的幺蛾子——說到底,還是搜魂符太少了,不能隨便浪費。
所以他將靈獸袋往樹林裡一藏,直接就回了華夏。
十來分鐘之後,大媽來到索菲亞的房間,想要提醒她該睡覺了,哪曾想進房間不到五秒鐘,就是一聲尖叫傳來,“索菲亞被綁架了!”
五分鐘後,有人翻譯出了紙上的漢語,通知了詹森。
董事長一聽,頓時大驚失色,“馬上聯繫華夏,我要跟他們對話。”
這次就是詹森和喻志遠交流了,“無非是生意上的一些糾紛,你們竟然無恥到綁架一個無辜的女孩子?”
喻志遠則表示,很抱歉,你說的消息我並不掌握,也許你說得詳細一點會更好。
詹森哇啦哇啦把事情一講,說我可以確定,人就是你們綁架的。
喻志遠是真的不瞭解最新情況,但是他可以反問一句,那人家爲什麼要對付你呢?
詹森很明白裡面的因果,他表示懸賞的事情不歸他管,不過他可以過問一下,也保證可以撤銷懸賞,希望能儘快見到孫女平安歸來。
這不是普通的綁匪,他不會擔心撕票的問題,但他還是提出了一個建議,那就是希望洛華能夠懲治一個叫海因斯的傢伙——那廝忘記自己的本職了,搞研究的居然插手公司事務。
收拾了這個堅持懸賞的傢伙,他有信心儘快取消懸賞。
這一次,喻志遠沒有聯繫馮君,而是通過其他人,把話傳到了楊玉欣耳中。
馮君接到這個消息,也是一臉的古怪,對方還讓我幫忙清除異己?
他此前沒有注意過海因斯,以他個人的感覺,詹森可能是想測試一下,海因斯發明的那個頭盔一般的防詛咒設備,是不是真的有效,畢竟他的“詛咒”嚇住了很多人。
馮君本來沒興趣答應這個條件——懸賞我的是你們,讓我清理門戶的也是你們,我欠白瑞製藥很多嗎?
不過對方居然號稱可以防禦神識攻擊,馮君不能容忍這種挑釁——神識攻擊只是他的一種手段,但是修仙者的尊嚴不容褻瀆。
同時他也是對詹森等人提出警告,別以爲你們那點手段,能難得住我。
馮君接到消息的時候還是白天,正好是邁國的夜間,但是他覺得,對方提出了這種針對性的要求,沒準會有什麼花樣,爲了安全起見,還是白天在那邊活動好一些。
反正索菲亞年紀輕輕,餓兩天也不打緊。
他這一等,就是兩天過去了,詹森沉不住氣了,又打電話催喻志遠。
喻總這次就端起了架子,說急什麼,反正你們懸賞也沒有撤銷,至於你孫女失蹤,是不是華夏人乾的還是兩說呢,這年頭,誰還不會寫幾句中文?
眼瞅着又一個白天即將到來,詹森急得跳腳的時候,馮君終於再次來到了邁國。
因爲有董事長做內應,他很輕易地找到海因斯,這傢伙就在白瑞公司的臨牀事業部。
不過臨牀事業部裡,戴頭盔的可不止一個人,有二十多人戴着厚重的頭盔,乍一看上去,有點宇航員培訓基地的感覺。
怪不得這廝敢出言挑釁,合着是拉了很多人陪綁。
馮君不以爲意地笑一笑,轉頭觀察起了四下的環境,不知道爲什麼,他心裡總有點異樣。
到最後,他才通過“附近的設備”和“附近的電磁場”,發現了問題。
原來這裡不但佈滿了攝像頭、紅外感應器,還有諸多場強探測器,分明就是要在他破題之際,捕捉到他的一些動向。
馮君原本是真的想用神識懲罰對方的,心說大不了把人打暈,脫下頭盔再用神識攻擊,但是對方既然這麼做,萬一真的捕捉得住電磁波變化,洛華就少了一份威懾力。
他的儲物袋裡是有槍支的,但是不管是用槍支,還是指風打人,子彈和指風總要有個出處,這密密麻麻的攝像頭很輕易地就能查到,在那個方向上本來沒人。
馮君想一想,還是決定耐心地等下去,等一個合適的機會。
機會還是來了,午餐時間到了,大家要到餐廳吃工作餐,海因斯等人並沒有脫下頭盔,而是戴着頭盔到餐廳取餐。
海因斯正排着隊,猛地覺得腦門一震,整個人就栽倒在地,失去了知覺。
卻是馮君隱着身來到了他的身邊,掌心放在頭盔上,輕輕一吐內氣,頭盔雖然還是完好的,腦袋內部已經成了一團漿糊。
人羣的驚叫就不要說了,五分鐘之後,在衆目睽睽之下,海因斯被宣佈搶救無效——起碼腦死亡是一定的了。
馮君本來還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再等一等,看從哪兒能不着痕跡地順個頭盔回去研究一下,不成想海因斯剛宣佈不治,那些戴着頭盔的天線寶寶們就摘下了頭盔,狠狠地摔在地上。
“狗屎,不戴頭盔還能搶救一下,戴了頭盔反而會要命!”
“既然海因斯已經死了,我終於可以不用戴這醜陋的玩意兒了。”
“咱們得讓那傢伙知道,咱們都不是海因斯,夥計們,難道不是這樣嗎?”
一時間,滿地的頭盔亂滾,有人摔得格外狠一點——也許是擔心公司還要做類似測試?
在人羣的走動過程中,馮君趁着有人擋住了攝像頭,悄悄地收起一個頭盔,然後果斷走人。
詹森在兩分鐘後得到了消息,一時間有點目瞪口呆——這詛咒白天也可以發出的嗎?
不過這並不是重點,下一刻,他撥通了一個電話,“兩分鐘前,海因斯在餐廳被宣佈腦死亡,夥計,你是打算做第六個嗎?相信我,只要我願意說出你的名字……會很快的。”
那邊沉默一下之後發問,“在白天?”
“是的,白天,”詹森淡淡地回答,“我想……也許是對方終於調整好了時差?”
“我不喜歡這種幽默!”對方惡狠狠地發話,“儀器捕捉到了什麼沒有?”
“暫時還沒有,也許永遠不會有,”詹森先是輕描淡寫地回答。
下一刻,他就直着嗓子喊了起來,“現在,我給你一分鐘時間考慮,到底要不要撤回懸賞,一分鐘之後,你的名字會傳到大洋對岸……我是認真的!”
對面卻是漫不經心地回答,“老夥計,並不是我貪心,你知道的……是中心情報局想要得到一些東西,我們也許可以編造個名字,再試驗他一次,比如說貝索斯?我知道你恨他。”
詹森冷冷地回答,“你還有四十五秒。”
“好吧,我同意撤回,”對面終於服軟了,“事實上,我也很喜歡索菲亞那孩子。”
馮君也沒有着急離開邁國,而是在山腳選了一塊地方,紮起營帳睡起覺來。
他打算等到夜裡,直接去詹森家附近,把索菲亞放出來,然後再回華夏——反正那邊現在也是黑夜,他沒必要來回跑,浪費石環裡的能量。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他爲了圖清淨,帳篷扎得遠離公路,可這裡並不是華夏。
兩小時後,五個莫西幹少年騎着摩托路過,發現遠處有個帳篷,帳篷外還有發電機,相互交換個眼神,騎着摩托車下了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