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您一個？瀚海真尊愕然地看向自己的師伯，“師伯您這是？”
“已經是許進不許出了，”輕瑤真尊無奈地看他一眼，“難道咱們在這裡乾等着？”
可是咱們估計沒有染疫吧？瀚海真尊的話都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嚥了回去。
“有沒有染疫，這就說不準了，”千重真君悠悠地發話了。
很顯然，她已經理清了邏輯，“既然左右是有嫌疑了，那也算我一個好了。”
“你們這是……”守榴回來的第一時間，就聽到了這樣的對話，忍不住愕然。
“能是什麼？”千重看她一眼，反問了一句，“你覺得我們會打崩這個世界嗎？”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她這麼反問，也不過是氣兒不順。
“好吧，那你們去吧，”原皓真尊手一擺，也有點意興索然。
“實在遇到麻煩的話，你們可以再毀滅一個空間……不過記住，事不過三！”
“呵呵，”軒轅不器聞言笑了起來，“我現在看你比較順眼了……也算我一個！”
“那就一起吧，”瀚海真尊的聲音比較冷漠，“我也不想這麼無所事事。”
幾人商定之後，頤玦裹起馮君，大家齊齊一閃身，轉瞬就不見了。
原皓真尊的真嬰並沒有馬上消失，而是看着幾人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嘆口氣。
馮君一行人這次去的蘊養空間，距離南寒比較遠，理論上說還是相對安全。
有千重在，大家不用擔心進入空間被發現，她遮蔽氣息的能力可是一等一的。
衆人進入之後，發現這個蘊養空間小得有點可憐，總共也才三十萬裡方圓左右。
“這個部落的阿修羅，有點弱啊，”軒轅不器忍不住出聲了。
蘊養空間半爲天生半是阿修羅改造出來的，空間越大，說明部族越強。
不過就算這樣，此地的阿修羅數量也超過了五十萬，元嬰數量超過了八十。
整體的環境也相對安靜祥和，只不過來往的阿修羅臉上，多少都有點惶恐之色。
這裡的阿修羅部族分佈得不是很密，平均一里方圓還不到兩隻。
只不過它們不事生產，飯量又大，只靠空間的產出，絕對養活不了這個部族。
但是人族修者也無意在意這些，才一落地，輕瑤真尊就放出神識左右查看。
瀚海真尊見狀一怔，纔要說什麼，師伯已經開口說話了，“我不是第一次對戰阿修羅。”
好吧，我是第一次，瀚海頓時無語了。
反倒是千重和軒轅不器聞言，饒有興趣地看了輕瑤兩眼。
軒轅不器甚至出聲發問，“三千年前那一次……那時你還年輕吧？”
輕瑤真尊根本沒有理會他，此前他的調笑，令她有點反感。
神識掃描一遍之後，她拿出一塊黑曜石，刻畫了起來。
接着她將黑曜石遞給了瀚海真尊，“這十一個點，我都是覺得有點蹊蹺的。”
瀚海感知了一下，也釋放出神識，輕瑤卻發出了警告，“波浪性地釋放！”
“懂了，”瀚海原本還不清楚，師伯爲什麼要那樣釋放神識，聞言馬上有樣學樣。
感知一陣之後，他收回了神念，疑惑地表示，“有點不同，但是具體……很難說出來。”
“給千重真君看一看吧，也許她能知道，”輕瑤輕描淡寫地表示。
瀚海也早想給其他人看了，他跟千重和軒轅不器合作，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過這是師伯的東西，他不能隨意做主，聞言就將黑曜石遞了出去。
千重等幾人看過之後，也是感知到了這幾個點確實有點問題，只是一時不能確定是什麼。
她和頤玦都是善於推演之輩，忍不住掐算了起來。
不多時，兩人的臉色齊齊一變，“好傢伙，居然還能遮蔽天機……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也不確定是什麼，”輕瑤淡淡地表示，“不過我感覺，不該是阿修羅世界的東西。”
看到他們推演，馮君就有點按捺不住了，“我可以抵近推演一下。”
“那要選兩個沒有人的點，”頤玦也釋放出了神識，就像輕瑤做的那樣，波浪式的。
這種神識釋放方式並不難操作，只不過此前沒人提示，所以她沒這麼做。
很快地，她就找到了兩個合適的地點，“一個在水邊，一個在山裡，倒是巧了。”
“真的很巧嗎？”輕瑤笑着搖搖頭，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事實證明，果然沒有任何巧合是偶然的。
馮君最先趕到的是水邊，其實他心裡有點好奇，通常來說，水邊纔是宜居之處。
怎麼會沒有阿修羅居住呢？
趕到地方之後，他才恍然大悟——嚴格來說，他都沒有抵達地點，就被薰得站都快站不穩了，合着那裡是一個巨大的米田共堆，直徑超過了十里。
馮君迅疾屏住了呼吸，眼角忍不住抽動一下，我勒個去的，阿修羅這麼能造的嗎？
頤玦他們卻是神識外放，提前發現了不妥，及時停了下來。
馮君扭頭看一眼，發出了神識，“你們靈植道的肥料……好多！”
頤玦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目光冷厲得似乎要殺人。
“就離這麼遠吧，”馮君暗歎一聲，摸出手機劃拉了兩下，然後瞬閃而去。
連續用清潔術清洗了三遍，他還覺得有點頭暈眼花，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
不過倒確實有收穫，他沉着臉發話，“有異常土精結構，六個月左右可能誕生傀儡。”
頤玦他們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聽到這話就是一愣。
輕瑤的反應最快，下一刻她就微微頷首，“果然如此。”
頤玦卻是有點疑問，“那個傀儡……你推演不出來誰是製作者嗎？”
她對馮君的能力太清楚了，一旦推演出對方的性質，來歷根腳什麼的，都不是秘密。
“推演不出來，”馮君嘆一口氣，緩緩地搖頭，“那是未來纔會發生的事。”
“土精進化成傀儡，當是土靈的手筆，”瀚海真尊及時地發話了，對於這個冷門知識，他掌握得比較充分，“阿修羅世界有土靈，這並不奇怪。”
說到底，阿修羅世界的環境跟天琴不會差很多——起碼是有靈氣的，有土靈自然不奇怪。
輕瑤無奈地翻個白眼，她有點頭疼這個耿直的師侄，“土靈自己可是不會煉傀儡。”
“那是你少見多怪，”軒轅不器直接懟了一句，卻沒有更多的解釋。
說到底，他不算個與世無爭的，輕瑤連續懟他兩次，他自然也不會再在意對方是美女。
頤玦可是沒興趣看他倆爭，看馮君一眼，“再去另一處看一看？”
馮君苦着臉回答，“那你先用神識探查一下，會不會也有肥料？”
頤玦冷冷地掃他一眼，但最終還是沒有拒絕，然後表示，“很正常的山窪。”
然而就在這正常的山窪裡，馮君在地下五六裡的地方，還是感受到了異常的火精結構。
不過他可以確定的是，七八個月前，這種異常結構就已經存在了。
簡單來說，這玩意兒如果是通過瘟疫傳播的，那麼潛伏了已經不止七八個月。
事實上，經過他提醒之後，千重、頤玦和輕瑤都在這裡開始了推演。
這三位在這方面的推演能力要差一點，但是有提示和沒提示，那絕對不一樣。
“看來就是這樣了，”千重率先完成了推演。
她若有所思地發話，“這裡距離南寒不近吧？火精居然佈設到了這裡，果然是深謀遠慮。”
軒轅不器訝然地看她一眼，“是有人在佈局，不是瘟疫嗎？”
“誰告訴你不會是瘟疫？”千重聞言差點跳了起來。
姚家吃瘟疫的虧太多了，什麼稀奇古怪的瘟疫沒見過？
所以她絕對不會急於否定，而是一本正經地表示，“佈局的未必是人，也許是自然現象。”
輕瑤也緊跟着推演完了，她疑惑地看向馮君，“火精……你還能推演出來歷？”
“也不是每一次都可以，”馮君回答得比較含蓄，“要看情況。”
然而，輕瑤雖然不是個擅長使用心機的，幾千歲可也不是白活的。
既然不是“僥倖而已”，那就說明肯定概率比較高，否則金丹對上真尊不能這麼說話。
於是她擡手一指頤玦，“那你推演不出，她是否已經染疫了嗎？”
真尊的跳躍思維能力真的一點都不差。
她都沒有弄明白，馮君到底擅長什麼樣的推演，卻已經猜到，他基本能做到什麼了。
“推演過了，”馮君搖搖頭，心說我更清楚自己擅長什麼，還用你提醒？“沒有結果。”
“有些瘟疫，是真的推演不出來，”千重及時發聲了，她對這個太有經驗了，“有的隱藏性很好，有的欺騙性太強，尤其像眼前這個、這個……”
她“這個”了半天，才說了一句，“這個瘟疫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都不確定。”
說句良心話，她甚至都不知道，這玩意兒能不能算瘟疫。
她解釋得很到位，輕瑤隨即拿出了自己的主張。
她一指馮君，“那咱們控制住一個傀儡，再讓他進行推演，能得到比較清晰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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