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動物的增多,基本上是無解的,烏鴉還是小了一點,看顧不過來這四十畝竹林。
不過到目前爲止,小動物無法跑進聚靈陣裡,就連烏鴉都不敢進來。
很多不信邪的小動物,都已經被靈氣撐死了。
馮君的父母終於處理完了手邊的事情,嘎子和徐雷剛第一時間趕過去,把兩老接到了鄭陽來,竇家輝閒着沒事,也跟着來了。
見到洛華莊園的第一眼,兩老心裡相當地震驚。
這時莊園的圍牆已經修建好了,依山而建,不少地方比護坡還要厚很多。
此刻在雨中,基本上看不到牆的存在,到處是參差不齊直立的巨石,牆體的半中間,經常有小小的平臺——水平的或者側斜的,上面竟然還能長出植物。
只有頂端處,半米高的紅牆和綠瓦,提醒人們,這裡有一道圍牆。
當然,牆高不可能只有半米,那就是說,下面那些部分也是牆。
不過,馮文暉夫婦根本都沒注意到牆,他們看到這麼一大塊地,就已經懷疑自己眼花了,“嘎子,這山全是小君的?”
“嗯,”陸曉寧老實回答,“這牆,這路……都是君哥修的,裡面還有別墅、水井、竹林啥的,君哥一直很忙。”
其實別墅很一般,有點鄉村風格,前主人李寧修建的時候,就是往實用裡考慮的,造型和外牆裝修很一般,裡面也很普通——很多房間甚至就是隻颳了家,連地板都沒鋪。
但是站在雨中看,這樸實無華的別墅,反而生出一點厚重的味道來。
還沒進別墅,張君懿就認出個熟人來,“咦,這不是小李嗎?你也跟君兒在一起?”
李曉濱在初中的時候,也是班裡的風雲人物,馮君的父母都記得她。
張君懿甚至用帶一點欣喜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她。
兒子已經二十五歲,在朝陽,這就算大齡青年了,跟他同歲的史亮,老婆已經懷了二胎。
張君懿對李曉濱的印象不錯,如果這個女娃娃做自己的兒媳,她基本上也能接受。
最關鍵的是,兒子現在不能再單着了,隨便處個對象,相互瞭解一下,還不得一兩年?然後結婚生娃,最快也得兩年,那時候,小君就二十七歲了。
她倒不是催着兒子結婚,關鍵是她不希望兒子因爲年紀大了,隨便找個女人,就把這輩子將就了——這個月認識,下個月結婚這種事,她是完全不能接受。
哪怕多談幾個對象,結婚也一定要慎重,省得後悔終身,這就是做母親的態度。
李曉濱卻是心知肚明,自己跟馮君幾乎是不可能了,她笑一笑,“阿姨,現在馮總的生意做得大,我是他的助理……他是關照我們這些老同學。”
“應該的,”馮文暉點點頭,很乾脆地表態,“同學嘛,就應該相互照顧,他人在外地,有小徐這樣的好朋友幫襯,也要有好同學支持才行。”
“您開玩笑了,”徐雷剛汗都快出來了,“是馮總一直在幫襯我,真的。”
“好了,進屋聊吧,”馮君出聲了,“趕了一天的路,先歇一歇,吃點東西。”
第二天一大早,馮君就陪着父母在山裡轉悠,轉悠到下午一點纔回來,然後直接上了遊艇,在大河裡遊玩。
馮君的父母這才意識到,兒子是真的出息了,不是一般的出息,馮文暉猜這艘遊艇怎麼也得兩三百萬,而張君懿直接問兒子,這山你多少錢買下來的?
她不問兒子還有多少錢,不給兒子這樣的壓力,而是問已經發生的事情。
馮君則是輕描淡寫地表示,光是你們看到的那堵牆,我就花了小一個億,你們放心好了,我賬上還有一個多億趴着,大富大貴不敢說,起碼是小康水準了。
馮文暉還是忍不住出聲,“小君,違法的事兒,咱可是不能幹。”
馮君聽得就笑,“不違法,想完成原始積累很難啊……不過你們放心,我的錢不怕擺到陽光下,老爸你釣魚不?”
遊玩了一整天,第二天起來,老兩口就有點腰痠背痛,馮君直接把父母帶到了竹林,“這兒可是個休息的好地方,負離子豐富,天然氧吧,對身體特別好。”
水泥地上撐起了一把直徑三米的大陽傘,老兩口坐在躺椅上,只覺得身體由內到外的舒爽,拿一本書,泡一壺茶,一天時間居然就這麼過去了。
第二天在別墅醒來,老兩口就感覺出差異了。
他們都是五十歲的人了,對身體的反應非常敏感。
張君懿表示,“今天感覺好多了,那個負離子……還真的不錯哈。”
“是呀,”馮文暉點點頭,蹬一蹬腿,“膝關節也舒服多了,這損傷不是不可逆的嗎?”
“是嗎?”張君懿聽得眼睛一亮,她可是知道愛人膝關節上的毛病,“既然這樣,咱們今天再去那兒?”
馮君陪父母連着去了竹林兩天,第三天,父母不讓他陪着了——你有你的事業,忙去吧,我們能照顧好自己。
馮文暉和張君懿連着去了竹林五天,感覺人都像年輕了十歲,張君懿表示,“這地方真不錯,可惜要回朝陽了,朝陽也有這樣的地方的話,花錢我都去。”
“咦?對了小王,”馮文暉側頭看向王海峰,“這兒你們可以賣門票的嘛。”
按輪值,王海峰是今天在這裡修煉,聞言他笑一笑,“這地方沒辦法賣門票,便宜了,馮總就虧了,貴的話……物價局沒準要找過來。”
馮文暉眨巴一下眼睛,做爲小雜貨店老闆,他對物價是很敏感的,“有多貴?”
“這個……可是不好說,”王海峰笑着搖搖頭,“我覺得,怎麼也得兩千吧。”
馮文暉嚇了一大跳,“就這一片竹子,兩張躺椅,一天兩千?”
他對劉家貴耿耿於懷,也不過是因爲收了兩千多的假貨。
王海峰看他一眼,“我說的是一小時兩千……我估計馮總不能答應。”
“一小時兩千?”馮文暉和張君懿面面相覷,咱們這五天,就花了十來萬?
“這錢怎麼能不掙呢?”馮文暉有點生氣,“再多的財富,也是一點一點攢出來的!”
“君兒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張君懿倒是比較相信兒子,“小王,君兒去哪兒了?”
“他去市裡談業務,”王海峰答道,“商量下半年的玉石份額。”
同一時刻,馮君正坐在蓬萊大酒店的茶社卡座裡。
他身邊坐着的是李詩詩,對面則是張衛紅和沈姐。
“往京城供貨,絕對沒有這個可能,”馮君很乾脆地表示,“不管是誰買,絕對不直供京城,沈姐你在幽州賣,我不說什麼,反正不能有京城的大客戶,你自己就更別想着開分店。”
“馮老闆,想掙錢,可不能有脾氣,”沈姐看着他笑,“幽州累死累活能掙多少?京城那邊開了口子,讓咱們進了。”
這半年,張衛紅把玉石賣得飛起,也就是堪堪地控制着數量,要不然,全國的玉石行情都能讓她砸下去——起碼軟玉是這樣。
這麼一來,京城的玉石珠寶商人就很苦逼了。
各地都有能直接聯繫上紅姐的代理商,可偌大的京城卻沒有,這就意味着多受一道盤剝。
於是就有商戶把這事兒,歸到了竇公子當初的封殺令上。
這消息傳到竇公子耳中,他可不願意背這個鍋:這屁大的生意,能入了我的眼?
我當時就那麼隨口一說,那外地人當真了,你們也都當真了?
衆商家也不知道竇公子當初怎麼想的,不過現在放出這話來,顯然就是解除了封殺令。
沈姐是在幽州做玉石供應商,最早接到了消息,於是來找紅姐,說想在京城開分部。
張衛紅記得馮君的話,說今年肯定不會往京城發展,但是沈姐不甘心,說那你加大一些玉石供應給我,我好往京城傾斜一下。
紅姐說這是不可能的,你悄悄往京城賣幾塊石頭,我們懶得過問,但是不可能公然支持你搞這個——我要是答應了你,馮君都能斷了給我的供應。
於是沈姐求見馮君,這種事王海峰不能做主,只能轉告給馮君。
不過馮君對她的話嗤之以鼻,他冷笑着表示,“京城的封殺令,那是什麼玩意兒?我沒興趣關注……對我而言,是我封殺了京城。”
沈姐這半年賺錢賺得飛起,其實也有點膨脹了,她本來在鄭陽的關係就不少,往日只是找不到將人脈資源變現的渠道,現在她有錢了,也認識了幾個在京城有能量的主兒。
她就覺得,自己應該也夠資格跟馮君對話了。
聽到這話,她才意識到,就算她在珠寶行業有了點門路,但是離了馮君這個最大的供貨商,她的攤子根本不值一提。
聞言她只能訕訕一笑,“馮總,其實是我有私心,我也是擔心,您一旦改主意,把京城的代理給了別人,我這可不就虧大了?”
這個理由……倒是比較充分。
但是馮君心裡一陣膩歪,“你往京城賣,我只是不管你,不是說那個地盤就是你的……你要是把我的容忍,當成你應得的資源,那我只能說一句,好人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