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有點語塞,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
徐雷剛和王海峰當然都幫過他,比如說在他被警察請走之後撈人……
不過仔細算一算,他倆幫的忙還真不算太多,甚至加起來都不比上紅姐。
紅姐不但親自撈過他,幫他彈壓劉洪等人,現在還在爲他打理生意。
相較而言,周小彤只幫了他一件事,但是這件事對他來說,意義十分重大。
雖然說此事對周小彤來說,可能只是舉手之勞,但是馮君自己不能這麼認爲。
就像他的鍛體丹雖然不少,也不會容忍別人當作大路貨。
頓了一頓之後,馮君才沉聲回答,“你說得沒錯,不過我教他們,也是下了封口令的,區別只在於……我這門功夫,只教男人不教女人。”
周小彤眨巴一下眼睛,若有所思地發問,“是不想教女人吧?”
你不要這麼聰明好不好?馮君嘬一下牙花子,無奈地發話,“練功是非常辛苦的,而且……女孩子家打打殺殺的,有意思嗎?”
周小彤的下巴微微一揚,“那我要是想學呢?”
“不可能的,”馮君搖搖頭,非常確定地回答,“先不說你能不能下了辛苦,你的問題在於……太聰明瞭,明白不?”
你繼續你的醉生夢死就好,既然喜歡聲色犬馬,又何必委屈自己?
殊不料,周小彤也點點頭,一副深有同感的樣子,“我最大的問題,確實是太聰明瞭,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能教給他們什麼。”
“這個沒必要,”馮君搖搖頭,看她一眼之後,又嘆一口氣,“你安心做你的大小姐,不好嗎?我做我的山野閒人……嗯,我還欠你一件事。”
周小彤看着他,淡淡地發話,“我知道你有些秘密,不想讓人知道,我本來可以幫你遮蓋的,你又何必一定要把我推開?”
馮君沉吟一下,出聲發問,“你到底知道了些什麼?”
“桃花谷陷入異常的狗和烏鴉,”周小彤坦蕩蕩地看着他,“別人也許會認爲,那是巧合,但我非常確定,那不是巧合……你是怎麼做到的?”
馮君看了她好一陣,纔出聲發話,“五顆鍛體丹,五顆培元丹……要嗎?”
“不要!”周小彤毫不猶豫地搖頭,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你會要我以後在你面前消失,對嗎?”
我總算知道,爲啥袁化鵬那麼頭疼你了!馮君轉身就走,“後院禁止你入內,希望你好自爲之……我擅長製造巧合,你明白的。”
“我就站在這裡看一會兒總可以吧?”周小彤扭頭問一句。
馮君沒有做出迴應,而是轉身離開。
周小彤終究是聰明人,她欺負起別人來肆無忌憚,但也懂得眉高眼低。
她看了約莫十分鐘,就悄悄退了出來,在前面的別墅找到了馮君,“好吧,時間不早了,我想離開了。”
這麼自覺?馮君狐疑地看她一眼,“我可告訴過你,離開之後不許再來了。”
周小彤衝他嫣然一笑,“既然你捨不得我走,那我今晚就不走了。”
馮君聞言,無奈地翻個白眼,“我發現……袁化鵬對付你的法子最管用。”
他拿她實在沒什麼好辦法,周小彤卻是如魚得水。
她在別墅附近轉悠,遇到了電工,竟然託他用摩托車,從山門捎過來兩個大拉桿箱。
馮君看到這一幕,相當地無語,不過他也不好指責電工什麼,周小彤是出了錢的,讓他幫忙捎過來兩箱衣服。
當天晚上,別墅裡的五個人搞了一個會餐,慶賀馮大師喬遷之喜,周小彤居然神奇地拿出了兩瓶三十年陳的茅臺,算是賀禮。
馮君對她的酒,真的是有點敬謝不敏,不過王海峰、徐雷剛和陸曉寧看得眼睛都直了——這根本是市面上買不到的啊。
於是大家就一起分了一瓶,剩下一瓶,嘎子建議君哥帶回家給老爺子喝。
周小彤的酒量很好,喝了半斤多白酒,又喝了七八瓶啤酒,舌頭略微大了一點,但是看不出絲毫的醉意。
喝到九點,馮君不許周小彤再喝了,說你再喝就走不了啦。
周小彤滿不在乎地表示,我就沒打算走啊,你不看我把衣服都帶過來了?
馮君對她那倆大行李箱還真是有點不放心,要說裡面都是衣服,怎麼就跑出茅臺酒了?
那麼,再出現點高科技產品,也不奇怪了。
所以馮君幾乎是強拖着她上了農用車的,兩個大拉桿箱也放進了車斗裡。
坐在農用車裡,周小彤還在抱怨,說我還沒待夠呢,你就攆我走,那我明天還要過來。
馮君喝得也有點多,還要小心看着山路,就有一點心不在焉,說那你明天再來,也比住在我這兒強。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心說這酒真不是個好東西,怎麼就許了對方再次來呢?
不過還好,第二天,周小彤竟然沒有出現。
接下來的幾天裡,馮君都在忙乎莊園的規劃,除了道路建設和和三個庫房,他有心在周邊打造一個隔離帶,防止別人進入自己的地盤。
這是非常有必要的,因爲荒山四周跟其他村民的土地接壤,很多村民家裡缺少柴火了,就到山上去撿,撿不到乾柴,就會砍樹。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他們看來,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手機位面都存在類似的事情。
更有人趕了羊到山上去放,這是更惡劣的事情,因爲鄭陽這裡養的多是山羊。
山羊吃草不僅僅吃葉子,更喜歡吃多汁的草根,吃草根也罷了,它們還喜歡啃樹皮。
人活臉樹活皮,沒了皮的樹會死的。
以前承包荒山的那位,也遇到過類似的事情,跟當地村民的衝突不斷,他甚至在自己的邊界上,拉起了鐵絲網。
撇開一些無法跨越的、天然的塹壕不提,光是鐵絲網他就拉了五六公里。
這麼大的投資,肯定是有點用的,不過有人拿着鉗子剪斷鐵絲網,鑽進來繼續撿拾柴火和放羊。
那位又跟當地警方協作,把不少私自闖山的人送進了警察局,這才穩定住了局面。
可就算是這樣,依舊不能完全斷絕這種事情。
馮君是絕對不想讓人闖進自己領地的,他選擇的手段也很簡單粗暴——砌牆。
按說青山綠水出現一道牆,是再煞風景不過的了,多少城市裡的公園,早就把牆拆了,改成鐵柵欄了,就連桃花谷的別墅,都是隻有鐵柵欄沒有圍牆。
可是馮君不這麼看,牆的存在爲什麼礙眼呢?因爲不夠美觀。
那麼,讓牆變得美觀一點就行了。
什麼最美?自然最美,把牆造得像天然生成的景緻不就完了?
當然,絕對的純天然也不行,牆的最頂端,肯定要蓋上琉璃瓦,證明這裡是牆,不是景緻,省得某些村民找藉口。
這樣的牆造價不菲,別說承包荒山了,承包煤礦的老闆,也未必捨得這麼花錢,划不來。
可是馮君不考慮划得來划不來,他不喜歡麻煩,花再多錢都無所謂。
就算牆的造價達到了每米兩萬,五六公里的牆,不過是一個多億。
有錢,就是這麼任性!
馮君做出了決定,就要王海峰幫忙去找設計單位,以及施工單位。
王海峰一家,在鄭陽絕對屬於坐地戶,老爸是最早的萬元戶,現在的億萬富翁,老哥是年輕的實職正處,他的老丈人也是官至正廳退休,享受副省級待遇。
馮君認爲,以王家的資歷,足夠辦好這種事了。
事情一開始不是特別順利,這個工程雖然比較大,但這是私人的產業,再怎麼強調土地是國家的,馮君也是私人承包了,而且是五十年期限。
各大設計院對這種程度的建設,持懷疑態度,他們不是沒給私人企業做過設計,但那不是工廠就是房地產開發,私人公司可以在施工完畢之後,借用這些建築來賺錢。
而馮君這個人,竟然要花幾千萬來爲荒山搞個圍牆,而且他圍住的山,除了種種樹,最多也就是弄個農家樂啥的——儘管這個農家樂可能大了一點。
至於說搞旅遊?這倒是個熱點,但是做爲旅遊區,這裡的面積又小了點。
尤其是對方不打算搞遊樂場,那就更是沒什麼熱點了。
這麼算下來,這個圍牆建起來,投資那麼大,根本找不到回本的可能。
殺頭的買賣有人做,賠本的買賣沒人幹。
所以大部分的設計公司,對這個單子都充滿了疑惑,而且他們並不相信王海峰的解釋——這只是承包者不想被人打擾。
甚至有人通過王海峰的的老丈人家,遞過來了問題:你們是不是要通過這個工程設計,以及後續展開的部分施工,玩一玩資本運作啥的?
王海峰對此,實在有點哭笑不得:我們馮總真的不差錢,這塊地就是一億五千萬轉手拿到的,多花點錢再修一道圍牆,算多大點事?
結果他的回答,引來了更多若有所思的目光:哦,原來這片荒山……已經涉及了一億五千萬的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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