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湘這一覺睡得特別沉,就連夢都沒做一個。四瓶藥水打進身體裡面,燒退了,人也精神了許多,她是
被尿給憋醒的。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臥室中只亮着不刺眼的暖黃色牀頭燈。她微眯着視線,頭稍稍一側,就這樣看見
了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程穆烽。
有那麼瞬間的晃神,盛湘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程穆烽怎麼會在這裡?
側頭盯了他好半晌,確定一不是夢,二不是自己眼花,盛湘這才張開微乾的脣瓣,出聲叫道:“程叔叔
……”
嗓子有點啞,這一聲叫的有些發悶。可程穆烽還是馬上就睜開眼睛,擡眼看到盛湘醒了,他馬上站起身
走到牀邊,居高臨下的彎下腰,他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確定燒已經退了,這才輕聲道:“感覺好些了嗎?”
盛湘看着程穆烽那張近在眼前的俊美面孔,感受着他掌心的溫熱和身上熟悉的味道。勾起脣角,她出聲
回道:“好多了。”
程穆烽坐在牀邊,伸手拿過櫃子上的水杯,又將她抱起來,給她喂水。
盛湘眉頭輕蹙,因爲嗓子有些疼。
程穆烽說:“待會兒下樓吃點東西,晚上好吃藥。”
盛湘應聲,然後道:“你怎麼來了?”
程穆烽道:“你三叔打電話給我,說你生病了。”
盛湘第一反應就是:“我爺爺呢?他看見你來了嗎?”
程穆烽道:“別擔心,你爺爺已經答應我們的事情了,是他叫我上來看你的。”
盛湘聞言,當即美眸微瞪,吃驚的道:“真的嗎?”
程穆烽淡笑,眼中滿是心疼和寵溺,點點頭,他出聲回道:“真的。”
盛湘沒想到自己眼睛一閉再一睜,盛遠竟然就答應她跟程穆烽之間的事了,太過高興,她本能的想要往
起竄,可渾身上下像是灌鉛了一樣的沉,她纔剛擡起雙臂,就忍不住蹙眉‘哎呦’了一聲。
程穆烽見狀,一邊按着她的手臂,一邊道:“你幹什麼?”
盛湘說:“我想歡呼一下……身上好疼。”
程穆烽說:“身體都這樣了,就別再做那些花架子了。”
他伸手給她掖被角,她順勢抓住他的手,程穆烽定睛看着她。
盛湘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充斥着喜悅和幸福,兩人四目相對,他也忍不住露出開心的表情來。
“程叔叔……”她病後的聲音帶着輕微的沙啞,不比往日的清脆,卻多了幾分異樣的性感。
程穆烽看着她那張被暖黃色燈光照成蜜色的精緻面孔,只覺得渾身上下忽然有道道電流劃過。
暗自忍着身體的異樣,程穆烽明明感覺到口腔中的分泌液變多,卻沒有做出吞嚥的動作,只是‘嗯’了
一聲。
盛湘還緊緊抓着他的手,勾起脣角,她輕笑着道:“我想你了。”
一句‘我想你了’,殺傷力似是大過我喜歡你甚至是我愛你。瞬間,程穆烽感覺到自己臉上的汗毛孔全
都豎起來了。
終是忍不住喉結上下一動,做了個吞嚥的動作,程穆烽薄脣開啓,出聲道:“才幾天沒見,這麼快就又
想我了?”
盛湘回的誠實:“我天天都在想你,白天想,晚上想,想你想的都睡不着覺了。”
程穆烽已經三十歲了,他不是那些整天把情愛掛在嘴邊的毛頭小夥子,可面對着盛湘,聽着她那樣不加
修飾卻可以輕而易舉直達他心底的情話,他當真是意志力變弱。
她幾句就撩撥的他情難自制,伸出修長的手指,程穆烽指尖輕點盛湘的脣瓣,低聲道:“病成這樣還這
麼會說話,你是早就想好詞了嗎?”
盛湘望着程穆烽,他那張本就俊美的面孔被燈光照的猶如神祗,她已然被他蠱惑,就這樣鬼使神差的輕
輕張開脣瓣,咬住了他的指尖。
靜謐的房間中,曖昧的光線,孤男寡女,她嘴裡含着他的小半截手指……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樣的讓人
情難自禁。
程穆烽只覺得渾身一緊,下一秒,他已經俯下身去。盛湘頓時覺得面前一黑,眼前所有的光亮都被程穆
烽所擋住,她睜着眼睛,感覺到脣瓣一軟。
程穆烽的體溫比她的要低,所以盛湘感覺到了一絲冰涼。
他吻着她的脣,從蜻蜓點水到繾綣悱惻,似是隻用了不過五秒鐘的時間。
他用舌尖去描繪她的脣形,然後帶着霸道的氣場,強行撬開她的牙關,溜到她的口中。
盛湘被程穆烽吻得七葷八素,不知何時雙臂就環在了他的脖頸處,她抱着他,將他的身體壓到最低。
程穆烽也有些走火入魔,明知道她現在生病身體正虛着,可他就是忍不住,直到把她吻得上氣不接下氣
,這才堪堪停住,強迫自己擡起頭來。
對比他的呼吸沉重,盛湘幾乎是剛被人從水裡面撈出來,跟嗆着了似的。
微張着脣瓣,她急促的呼吸着。雙頰酡紅,不知道是燒還沒完全退下去,還是因爲程穆烽剛剛的那個吻。她漂亮的大眼睛中滿是溫柔和羞澀,看着程穆烽,幾秒之後,她忽然臉色一變:“哎呀!”
程穆烽道:“怎麼了?”
盛湘本能的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然後另一手推開程穆烽的胸膛,皺眉道:“我感冒了,你怎麼能親我呢。”
程穆烽回過神來,原來她是怕把感冒傳染給他。
脣角忍不住勾起來,程穆烽淡笑着道:“剛剛是你在邀請我。”
盛湘挑眉:“誰邀請你了?”
程穆烽說:“那你咬我手指幹什麼?”
盛湘黑色的眼球滴溜溜的亂轉,幾秒之後,她出聲回道:“我餓了!”
話音剛落,只聽得‘噹噹噹’幾聲敲門聲,盛雲皓推門走進來,他手上端着個托盤,上面是清粥小菜,
不過都是讓人食指大動的搭配。
盛湘臉頰發紅,盛雲皓見狀,立馬道:“藥都點完了,怎麼還沒退燒嗎?”
盛湘聞言,越發的不好意思,一把掀開身上的被子,她說:“沒事三叔,我就是熱的。”
被子才掀開不到兩秒,程穆烽重新擡手將被子掀回來。
他看着她,出聲說:“病還沒好利索,熱也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