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葉夏至拿佟南飛沒轍,樓上的佟南飛同樣拿葉夏至無可奈何。他能隱約感覺到,葉夏至一連好多
天都過來,風雨無阻,加之盛湘有意無意的話,很可能……葉夏至是對他有意思?
可這樣的想法佟南飛又覺得很是費解,他都二十六了,葉夏至纔多大?而且他又不帥,也不溫柔,更不
會花言巧語,也不像程穆烽那種,有很明顯的一技之長。要說盛湘跟程穆烽在一起,那他可以理解,畢竟
人家是男才女貌。
可葉夏至喜歡他哪一點?他真的想不通。想不通就會遲疑,遲疑就會退縮,退縮又會變成逃避,逃避到
今天,他看見莫少勳,一個跟程穆烽相比起來都不遑多讓的男人。
他在追葉夏至,那葉夏至會不會答應?
佟南飛覺得自己最少有三四年沒這麼婆媽過,本來挺好的日子,偏偏最近總是跟失心瘋一般,看不見又
想,看見了又怕,真真是折磨的自己苦不堪言。
坐在沙發上,他想了又想,最後決定打個電話給盛雲皓。
盛雲皓倒是很快就接了:“南飛。”
“三哥,你知道湘湘她們要去滑雪的事兒吧?”佟南飛開門見山。
盛雲皓應聲:“我知道,怎麼了?”
佟南飛說:“剛剛他們一幫人從我這兒走的,我看一起去的有兩個男的,其中一個是景小媛的發小兒,
說是從國外回來的,之前沒見過面。還有一個說是叫莫少勳,是穆烽他們醫院的醫生。你說湘湘剛跟穆烽
在一起,雖說一幫人過去也不會有什麼事兒,可是……總歸有點不大好吧?”
盛雲皓說:“莫少勳也要去?”
佟南飛道:“是啊,你不知道嗎?”
盛雲皓道:“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沒提過。”
佟南飛說:“你看看要不要跟穆烽打聲招呼,省的以後有些不必要的麻煩。”
盛雲皓道:“好,我知道了。”
等掛了電話之後,跟盛雲皓坐在一塊兒的鄭宇揚問:“怎麼了?湘湘又惹什麼簍子了?”
盛雲皓道:“倒是沒惹什麼簍子,中午給我打電話,說是要跟小媛和夏至她們去滑雪,剛剛南飛說,他
們一幫人裡面還有兩個男的,小媛帶她發小兒去,湘湘帶了一個穆烽醫院裡的男同事。南飛怕穆烽這邊有
什麼說頭,知會我一聲。”
鄭宇揚聽到的只有那句:小媛帶她發小兒去。
陸一洲?
“湘湘這孩子長了個女孩兒的身子,性格完全就是個男孩子,從小就大大咧咧的,什麼都不多想……”
盛雲皓還在嘀咕盛湘,而鄭宇揚已經開始走神了。
盛雲皓側頭看向鄭宇揚,見他看着某處發呆,他出聲道:“想什麼呢?”
鄭宇揚慢兩秒回過神來,看向盛雲皓,他出聲回道:“那你怎麼辦?告訴穆烽一聲嗎?”
盛雲皓說:“當然得告訴了,湘湘跟穆烽現在就差了一張結婚證和一場婚禮,其他的都跟結婚差不多了
,穆烽有權知道。”
鄭宇揚說:“不用問,湘湘一顆心都放在穆烽身上了,像是出去玩這種事兒,她一定提前跟穆烽打過招
呼,穆烽醫院忙,沒空陪她出去玩。”
盛雲皓道:“小丫頭一個寒假四五十天,讓她成天在家待着,她也待不住。可這麼跟別人往外跑,也不
是個事兒……”
鄭宇揚忽然說:“穆烽不能去,我們替他去好了。”
“什麼?”盛雲皓看向鄭宇揚。
鄭宇揚道:“我說,我們跟着去,替他看着湘湘。”
盛雲皓道:“人家一幫小孩子過去玩,我們去像什麼話?”
鄭宇揚挑眉:“什麼小孩子?穆烽他們醫院的同事,你覺得會是小孩子嗎?”
盛雲皓眉頭輕蹙,可還是有些猶豫:“我一跟着去,湘湘一定會覺得我是故意跟着她,玩都玩不好。”
鄭宇揚道:“那我去。”
盛雲皓說:“你一人兒去?”
鄭宇揚說:“行了,別謝我了,叫我雷鋒就行。”
天知道他可不是去看着盛湘,而是去看景小媛的。
……
程穆烽下午做了兩臺手術,從手術室出來往辦公室走,他掏出手機打給盛湘,盛湘那邊很是熱鬧,隔着
手機就能聽到一幫人說笑的聲音。
“程叔叔,你這麼快就下班了?”
程穆烽說:“手術做的蠻順利。”
盛湘道:“我還以爲你要等一會兒呢。”
程穆烽說:“你們在哪呢?”
盛湘告訴程穆烽一個地址,程穆烽回到辦公室換好了衣服,這纔開車趕過去。
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吃火鍋,程穆烽推門進來的時候,正趕上景小媛在說:“湘湘追那猴子跑了得有一千
米,生生把自己給累暈了,要不是恰好遇到少勳哥……”
擡眼看到程穆烽,景小媛馬上停住,然後笑着打招呼:“程叔叔來了。”
程穆烽一眼就看到坐在盛湘旁邊的莫少勳,他俊美的面孔上沒有絲毫異樣,反倒是露出微笑來。
衆人打了聲招呼,尤其是程穆烽和莫少勳之間。
“程副教授。”
“莫教授。”
兩人分別坐在盛湘左右兩邊,盛湘旁若無人的拉住程穆烽的手,問:“冷嗎?”
程穆烽道:“不冷。”
盛湘說:“點了九宮格,裡面有清湯和滋補湯,一點都不辣,你想吃什麼,我給你涮。”
程穆烽說:“沒事,我自己來。”
盛湘說:“你累了一天了,我幫你。”
景小媛‘嘖嘖’兩聲,然後道:“真是要扮演好賢妻良母的角色了。”
盛湘道:“你只要不說我是已婚婦女,說我什麼都行。”
陸一洲從旁笑道:“原來你不樂意聽這句話,我說你下午怎麼要揍我呢。”
莫少勳微笑着說:“有程副教授管着點湘湘,她的脾氣多少還能收斂一些,不然真的要三天兩頭就往警
察局跑了。”
程穆烽想到他跟盛湘冷戰的時候,盛湘叫莫少勳去警察局贖她,雖然那都是過去的事情,可不知道爲什
麼,他總對莫少勳有種不可言喻的敵對感。
可能是鮮少有人會優秀到讓他都覺得忌憚和防備的地步。
勾起脣角,程穆烽不顯山不露水的道:“都是要當人妻子的人了,以後是得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