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眼裡,我是不是很任性?”
她擡頭,淚眼婆娑。
看着她那小可憐樣兒,像個被遺棄的小狗,可憐兮兮的,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
他沒有抱她,依舊只是牽着她的手,輕輕的揉捏着。
“人都有情緒,不是說兩個人在一起就要脾氣全無,總要有磨合的時間。”
他說的很認真。
這樣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學者,一個專屬於季莘瞳在婚姻中的學者。
他總是能這樣輕易的安慰她,輕易的撥動她的情緒。
季莘瞳環住他的腰,剛要抱着他,卻被他阻止。
“我身上都是油煙味。”
“沒關係,”季莘瞳不管不顧的抱着他,“我結婚前都不介意,更何況是結婚後?”
“陸叔,我們好好過吧。”
過去的事,她不再糾結。也,不敢糾結。
他擡手摟着她,黑色的眸子帶着一股說不清的意思,“好,我們好好過。”
他允諾。
在他沒說出“我愛你”三個字之前,在季莘瞳心裡,最重要的幾個字大概就是“好好過”了吧。
除夕當天,年夜飯是陸靖塵掌勺,季莘瞳只管來回的在家裡穿梭,一下看看陸靖塵,一下跟金毛六六玩。
季莘瞳拿出紅酒,朝着陸靖塵揚了揚,“今年我們喝紅酒。”
她記得去年陸靖塵讓她喝果酒。
她小臉上滿是小興奮的笑意,明明陸靖塵拒絕的話在喉嚨裡,可他說出的竟是“好”。
得到他的同意,季莘瞳笑的更歡,殷勤的拿出高腳杯倒上紅酒。
等陸靖塵把菜端上來的時候,就看到季莘瞳喝的跟只醉貓一樣,一張小臉紅撲撲的。
他從她手裡拿過杯子,道,“喝醉了?”
季莘瞳搖頭,“沒有,我就喝了一點,怎麼可能喝醉?”
她喝酒只是容易上臉。
“今年是我們第一次在這裡過年,也是最後一次。年後我們就搬家了。”
老實說,她有點捨不得,畢竟這棟公寓見證了她和陸靖塵從開始到現在所有的事情。
陸靖塵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搬家還得過幾天,如果你想回這裡,我們可以回來住幾天。”
“噢,也可以。不說這個了,我們喝酒,我好像還沒跟你喝過紅酒呢。”
說着,季莘瞳伸手主動倒着紅酒。
幾杯紅酒下肚後,季莘瞳膽子也大了起來,直接走到陸靖塵的座位上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嚐嚐,我的紅酒是不是比你的好喝點。”她把自己的紅酒杯遞到陸靖塵脣邊。
在她的注視下,陸靖塵有些無奈的順着她的心意,知道這丫頭肯定是有點醉了。
他的薄脣剛碰上杯壁,季莘瞳就哈哈大笑。
“陸叔,這個地方有我的脣印。”說着,她拿起自己的高腳杯仔細查看。
季莘瞳不塗口紅脣彩,所以杯壁上的脣印幾乎沒有,可她還是找的努力。
陸靖塵擡手掐着她的下顎,在她暈暈乎乎的狀態下吻上了她的脣。
末了,他似笑非笑指着自己的脣,道:“這不就是脣印了嗎?”
季莘瞳的臉更紅了。
和陸靖塵窩在沙發裡看着春晚,外面的熱鬧對季莘瞳來說還是在家和陸靖塵相處舒服。
陸靖塵拿着籤子喂她水果,季莘瞳則是吃着乾果,偶爾從電視上回神吃着他遞過來的水果。
看到精彩的小品時,季莘瞳忍不住笑的厲害。
然後陸靖塵就跟着笑,儘管他的注意力不在那上面。
……
“陸叔!”
季莘瞳突然從睡夢中驚醒,陸靖塵順手撫了撫她的背,“怎麼了?做噩夢了?”
季莘瞳臉色有些慘白,似乎還在那個噩夢中沒有回神。
回神過後,季莘瞳鑽進陸靖塵的懷裡,把他抱的很緊。
“現在還早,再睡一會。那只是一個夢,有我在,放心。”他柔聲安慰。
懷裡的人兒依舊把他抱的很緊,他能感受到她的恐懼感。
“我、我夢到你跟別人在一起了,我怎麼叫你都不聽。陸叔,你爲什麼聽不見我叫你呢?”她的語氣滿是難過。
“這是夢,不然你再做一遍,我進你的夢裡找你?”他說,帶着幽默感。
季莘瞳被他逗笑了,隨後又惆悵了
。
“新年第一天做這樣的夢真要命。”
“你是大學生,要相信科學。”
“說的有道理。”季莘瞳點頭,隨後縮在他的懷裡閉眼,“那我再睡會。”
話落沒多久,他就感受到懷裡的小妻子均勻的呼吸聲。
不由自主的,陸靖塵將她摟的很緊。
他知道,季莘瞳這是沒有安全感。
也更加心疼這個女孩對他的感情。
醒來之後,季莘瞳吃了早飯就和陸靖塵去了陸宅。
雖然有些折騰,不過這也沒辦法。
“這次去陸宅主要是去祭拜我的母親。雖然她去世了,不過醜媳婦還是要見見婆婆的。”他的眼裡帶着捉狹的笑意。
“……”季莘瞳。
“我很醜嗎?我明明這麼可愛,外加內心善良。”
她瞪大了眼。
陸靖塵輕笑,故作認同的點頭。
“自戀也是有一套的。”
“陸!叔!”季莘瞳佯裝生氣的拔高聲音,隨後湊到他身邊,不肯罷休,“我明明這麼可愛,你之前還說我漂亮的!”
“等天氣回暖,我們去拍婚紗照吧。”
一句話,徹底的季莘瞳小毛燥的心情煙消雲散,她的臉上瞬間如變臉一樣揚起了興奮的笑。
“真的嗎?這是真的嗎?陸叔,我們要拍婚紗照了嗎?”
大概是被這樣的季莘瞳感染了,陸靖塵也跟着笑了。
“這麼高興?陸太太實在太容易滿足了。”
“那當然,穿上是每個女孩的夢想,尤其是嫁給最愛的男人。”季莘瞳眼裡滿是憧憬。
陸靖塵抿脣,眼裡深處有着淺淺的歉意,“委屈你了,身爲陸太太,我都沒給你一場最基本的婚禮。”
“哎呀,這有什麼,一場婚姻裡,最重要不是婚禮儀式,還是跟你結婚的那個人是誰。反正我不急,只要你不離開我,只要我還是陸太太。”
她知道,陸靖塵自責了。
“好,那我們就乾脆不辦了,省下一筆開銷。”他揶揄着。
季莘瞳眼神睥暱,忍不住咬着牙,道:“奸商!婚禮都要省,果然越有錢越摳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