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確實是很想和他聊聊天說說話，畢竟，她是真的想要和他好好相處。
可是，每次靠近他自己就會不自覺地緊張，腦袋瓜一點都不靈活，怎麼跟他聊？
再說，現在他們還是這樣的姿勢……
她紅了紅臉，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些：“聊……聊什麼？”
“就聊上次那個話題。”
“上次……什麼話題？”
展慕辰看着她，目光柔和。她忘了，可他卻忘不了，一直都沒有忘掉。
“你說，如果可以選擇，將來你寧願嫁給莫名也不和我在一起，是嗎？”
聽他提起這事，她慌了慌神，心虛地垂下眼簾不敢看他。
明明是他要她說實話的，可現在卻把事情挖出來責怪她。
這個男人，脾氣如此反覆，讓她好爲難。
難道，她該對着他撒謊嗎？
“不許對我有任何隱瞞。”她這張臉雖然多變也善變，可他卻能輕易看穿她那顆心。
“如果我現在再問你一次，將來想要嫁給誰，你是不是還會給我一樣的答案？”
“我……”她低頭，絞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怕他，真的很怕他，雖然很喜歡跟他在一起的感覺，可是，總不能讓自己每天都活在懼怕中。
咬了咬脣，她忽然說：“那我能不能不結婚？我不嫁給你，也不和莫名結婚，可不可以？”
反正，她還有一羣死黨，就一輩子不結婚好了。
永遠和她們一起到處跑，風流快活，日子肯定會過得瀟灑而滋味。
那樣最好，幹嘛非要結婚？
等她想他的時候就去展園看他，在展園待上十天八天，玩膩了就跑出去，和洛洛無遙她們繼續浪跡天涯，多好！
想着過去那些好玩的事，她薄脣微微張開，不自覺淺笑了起來。
“那我也不嫁給莫名了，慕辰大叔就可以不用吃醋了，好不好？”
這想法多好，一石二鳥！嗯嗯，她真是個天才！
她脣邊那抹笑美得一如天邊彩霞，眩得他幾乎睜不開眼，可她那一臉憧憬的笑意，卻不是爲了他而綻放。
大掌揉過她的青絲，柔滑的觸感讓他堅硬的心漸漸軟了下來。“離開我，你真的捨得？”
她認真想了好一會，才搖了搖頭，“捨不得。”
“既然捨不得，爲什麼不留在我身邊做我的妻子，和我一輩子在一起？”
留在他身邊做他的妻子，和他一輩子在一起……
她也曾經那麼想過，可那是在她天真地以爲，自己可以完全佔有他的時候。
再說，那時候的自己也沒有看清他的本質，不知道他是個這麼恐怖的人……
雖然用“恐怖”這兩個字來形容他，自己心裡也不好受，可那是事實。
而更重要的是，不管是誰都說她和展慕辰在一起之後，變得完全不像她了，就連她自己也能明顯感覺到。
從前的她自信勇敢，神勇無敵，足智多謀，謀略天下第一……
雖
然有那麼一點誇張的成分，但，卻絕對不是像現在這樣。
在他身邊，做任何事都要小心翼翼，甚至，連大聲說句話都不可以。
她相信任何一個女人和他在一起都會有這種感覺，他就是天，是神，是世間最偉大的領袖。
而她，渺小卑賤得就連在他面前，大口呼吸的勇氣都沒有。
距離這麼大的兩個人，能永遠在一起麼？
“我們不談這個問題好嗎，慕辰大叔？”
再談下去，一定又會讓他不高興。
語夕偷偷看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會離開東方城？”
“這麼快就想趕我走了？”
“不是。”她飛快地搖了搖頭，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把他給惹毛，“我只是好奇，沒其他意思。”
其實她是想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時間可以和他在一起，每天看到他。
心裡很矛盾，捨不得離開他，可是天天待在他身邊，自己的小心臟也負荷不來。
她忽然乏了乏眼，臉上不小心飄上兩朵紅暈：“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其實他更想說的是，她沒必要用這種小心翼翼的態度，來與他相處。
或許他做事的手段，確實比一般人要強硬一些，但，對她總是不一樣的。
他允許她在他面前放肆，允許她對自己無禮，更允許她說出那些，或許會讓他不高興可卻是出自內心的話。
這些權利，別人都是沒有的，可她卻從來不明白，也不懂。
語夕絞着自己的手指頭，猶豫了半晌，才問：“我能不能知道……你身邊還有什麼女人？”
展慕辰眸光一黯，長指捏着她的下巴，擡起她的頭逼着她迎上自己的目光。
“難道上次我跟你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我對你說的話，你是不是都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
看到他不自覺冷下來的表情，她深吸了一口氣，慌忙搖頭。
“不是不是！我只是……只是想知道我在你心裡……究竟算什麼。”
他們雖然已經有過不少次身體的結合，可是在做着人與人之間最親密的事情的同時，兩顆心卻遠離着。
至少在她看來，她與他之間的距離還很大，大到她完全沒辦法追上。
“你希望我給你一個怎麼樣的答案？”甜言蜜語他不會說，但，他的表現還不夠清楚明白嗎？
和她在一起之後，他什麼時候看過別的女人一眼？
不對，不是之後，之前也沒有。
她是對自己不夠自信，還是不相信他？
“我希望你給我一個明確真實的答案。”她咬了咬脣，看着他。
這會終於鼓起勇氣，義無反顧地問着：“你喜歡我嗎？”
“我如果不喜歡你，會每天和你在一起嗎？”他的時間很寶貴的，這丫頭，她究竟懂不懂？
“那……”她再次深吸一口氣，之後又重重吐出：“那你……你愛我嗎？”
展慕辰怔了怔，垂眼看她。
這小女人還真是難纏，非要讓他說那三個字嗎？
這麼肉麻的字，讓他怎麼說得出口？
他別過臉，冷哼：“蠢女人。”
語夕小臉一垮，嘴脣不自覺嘟了起來。
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人家在問他愛不愛她，他卻罵人家是蠢女人！
難道，她就沒有權利問這個問題嗎？
就在她快要絕望的時候，展慕辰卻忽然迎上她失落的視線，沉聲問：“那你呢？你愛我啊？”
語夕驚得睜大了一雙眼眸。她愛他嗎？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有想過。
可是，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問開口問人家愛不愛他，這種事不是隻有女人才會做嗎？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竟然像個小媳婦一樣期待着她的回答。
可是，對她的答案，他確實很期待。
見她只是一臉驚愕，他臉色一沉，用力捏着她的下巴：“不愛也得愛，你沒得選擇。”
說着，涼涼的薄脣落下……
語夕被動地接受着這一吻，想要拒絕，可他霸道而狂傲的氣息將她緊緊包裹着，讓她一動也不敢亂動。
在他面前她只有順從，只能乖乖聽話，完全沒有反抗的資格。
一旦反抗，回報給她的必定會是他更瘋狂的侵佔。
可是……爲什麼不回答她的問題？慕辰大叔，他愛她嗎？
她是小女人，她有權利問這個問題，可他爲什麼不回答她？
是因爲心中沒有愛，不忍心傷害她嗎？
可他是展爺，他那個比鐵石還要硬的心，什麼時候會有“不忍心”這種想法？
這一刻，她顯得手足無措了起來。
“慕辰大叔，我身體不好，我還很虛弱，我……”
“我溫柔點。”
“不行不行！”她拼命搖着頭。
每次他都會在她累得要死要活不想再繼續的時候，哄她說他會溫柔，可是每次他都粗暴得要死。
在他的人生字典裡，根本就沒有“溫柔”這兩個字！
她拼命躲着他放肆的掌：“別這樣慕辰大叔，你說過我們只是聊天，你說過的！你答應我的事情要做到！不要這樣！”
拼命把心頭那份不滿壓下，語夕堆出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看着他。
“慕辰大叔，我身體真的沒有恢復過來，你看我都暈了大半天了，哪能好得那麼快？你就不能心疼一下我嗎？”
“我這不是在疼你嗎？”
“不……不是這樣，我不是要你這樣疼我。”
這疼，哪裡是心疼？簡直就是傷害！這男人，他的理解能力有這麼差嗎？
“慕辰……大叔，我們就、就聊天好不好？你不要每次都……啊！不要總是騙我！”
“好，我不騙你。”他停下右掌的動作，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氣：“聊天可以，但我有條件。”
“什……什麼條件？”
“讓我看着你。”
語夕睜了睜眼，不解：“你難道不是在一直看着我嗎？”
“不止是這樣看着。”他薄脣動了動，脣邊溢出一絲邪魅的笑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