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秋煙戴着面紗咯咯笑道:“夫君這些天過得風流快活,卻讓妾身獨守空閨,妾身不依啊!”
前來祭拜包拯的耶律信憤怒的吼道:“一派胡言!”
猴子奸笑着對雲崢道:“公子您其實虧了,清平公主每次和您幽會之後,總會和南院大王在一起,很是不守婦道,這樣的女子夫人不會允許她進門的,還請公子三思。”
雲崢笑道:“風流韻事而已,算不得什麼事,一介婦人不必掛懷在心,我們早點趕路要緊”。”
說完話就扔下一大羣目瞪口呆的宋遼大臣,帶着家將直接就除了中心大營。
韓琦耳聽得山谷中軍士們發出的震耳欲聾的“恭送大將軍!”之聲恨恨的看向李常。
李常毫不在意的道:“陛下有令,命京西軍暫且歸我節制,樞密使可有什麼意見?大將軍自己都承認是風流韻事,官職也丟了,樞密使何必窮追不捨?”
韓琦道:“雲崢有功於社稷不假,包拯也只打算讓他閒置幾年,磨礪一下他的心性,否則會有走火入魔的危險,蕭紅珠之事不過是權宜之計,知道的人也僅有一手之數,你這樣在大庭廣衆之下肆意傳播所爲何來?是要加重雲崢對朝廷的怨恨嗎?”
李常笑道:“一個大將軍因爲一位老臣的遺言就罷官奪職,連申辯的機會你們都不給他,這還不算淒涼嗎?難道還要我幫你們守住這個最無恥的理由嗎?
陛下當時都說這個理由太牽強,這樣對待大將軍非常的不公平。可是祖訓有言,死諫不論正確,被諫者必須請辭他不得不遵守祖訓,是誰說只要達到目的就好的?還不是你韓稚圭?
從今天起,我京西軍與你勢不兩立!”
本來已經被氣的差點昏過去的耶律信忽然間不生氣了,見那些吵架的宋臣不再吵架,就客氣的帶人離開了宋國營地,準備把這件事完完整整的向遼皇稟告一番,無論如何遼皇的苦心沒有白費,雲崢被貶官。最主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大遼的軍隊可以全力進攻西夏了。
回到大遼的營地匆匆的向遼皇稟報之後,發現遼皇的臉色非常的難看,幾次欲言又止最終一句話沒有說就斥退了耶律信。
摸不着頭腦的耶律信出了大帳之後聽留在大營裡的屬下小聲道:“謠言早就傳回來了,清平公主氣的吐了一口血。騎上戰馬去追殺雲崢去了……”
耶律信亡魂大冒。怪叫一聲就跨上戰馬亡命的向平型嶺以南狂奔。根本就不給有話要說的屬下任何說話的機會,一心想着只要在平型嶺五十里以內追上清平,那麼事情就還有挽回的餘地。
他沒有去想皇帝爲何不派人去追清平……
平型嶺以南三十里處。雲崢大馬金刀的坐在一個錦墩上喝酒吃肉,葛秋煙跪坐在一邊作陪,不斷地把桌子上的食物塞給後面流口水的蘇軾和勃勃,百十道大菜兩個人還吃不完。
“雲侯,這就是東京名菜螃蟹橙釀,取黃熟帶頂大橙子,截頂去瓤,留少許汁液,將蟹肉、蟹黃、蟹油釀入橙盅,裝入小甑,以酒、水、醋蒸熟,用鹽拌而食之,最是鮮美不過,唯一可惜的是如今江南橙子還沒有熟好,御廚選用了蜀中早熟橙子,滋味總是差了那麼一點。”
鄒同笑嘻嘻的給雲崢介紹每一道大菜的來歷。
雲崢笑道:“陛下做的太過明顯,恐怕瞞不過韓琦多久的。”
鄒同笑道:“奴婢也是這樣說的,陛下說事急從權,顧不了那麼多,大將軍站在明處總會招來明槍暗箭的,包拯這樣做反倒給了陛下方便,祖訓這個藉口誰都挑不出毛病來。”
雲崢笑道:“早幾天給陛下的奏摺看樣子陛下還是沒看進去,事情再急也不是這樣的着急法,慢慢來效果纔會好。”
鄒同嘆息一聲悄悄地在雲崢耳邊說了幾個字,雲崢的神情一怔轉頭看着鄒同道:“這不可能!”
葛秋煙見丈夫和鄒同似乎有秘密要說就端着一整隻烤全羊帶着蘇軾和勃勃去一邊吃,給站在上風位守衛的憨牛送去了一條羊腿。
鄒同見桌子上只剩下他和雲崢了,就找了一個座位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去道:“陛下前日又跌倒了,事先毫無徵兆,前一刻陛下還在看牆上的地圖,後一刻就摔倒了,幸虧小太監機靈,馱住了陛下,否則就危險了,陛下發病的時日越來越短,所以等不及了。
朝堂裡的安排要儘早,狄青大將軍在明面上維持我大宋的武力均衡,您必須在暗地裡培育新軍,這是陛下爲小皇子準備的根本,皇族優秀子弟已經先走一步去了豆沙關,鷹巢那裡的人力也在向豆沙關進發,張方平再一次回到蜀中擔任蜀郡轉運使,琅琊王趙柯就任劍門關守將。
雲侯,新軍不出,您無法就任別的職務。”
雲崢仰天長嘆一聲,默默地點點頭,就一個人走上了山崗,坐在山頭看着山上的松林,默默不語。
說到底趙禎還是選擇相信自己,不打算弄什麼養蠱選將的事情了,而是準備由自己去幫他打造一批完全忠誠於趙家的皇室軍隊,自己培育出來的人,遲早會被皇帝重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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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延年和趙旉就在不遠處和樑輯彭九閒談,這兩個人將會成爲皇族中舉足輕重的人物,而且還要不了多少年。
“雲崢狗賊!納命來!”
一聲斷喝將雲崢的魂魄從九霄雲外喚了回來,回頭看的時候,才發現是蕭紅珠騎着馬瘋子一樣的殺了過來,不遠的地方還有人正在激烈的交鋒,不用說那定是蕭紅珠的親兵在和雲家的家將作戰。
鄒同陰測測的道:“雲侯既然把這個女人引來了,想必擒拿下來不成問題吧?”
雲崢阻止了葛秋煙要衝上去的舉動,回頭看看樑楫和彭九道:“這裡可不是平型嶺,用不着夫人上馬作戰吧?”
樑輯摩挲着自己的虯髯嘿嘿笑道:“一個受傷的小娘子,末將認爲可以手到擒來。”
彭九怪笑着就衝下山坡,挺着自己的長槍就要迎戰蕭紅珠,誰料想剛剛來到山谷底部,就聽一陣尖嘯聲向自己襲來,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忘了這個鬼女人會扔石頭了。
想要躲避已經晚了,一塊雞蛋大小的飛蝗石重重的打在他的腮幫子上,彭九感覺臉上一陣麻木,嘴裡多出點異物出來,一張嘴吐出一口血來,血裡還夾雜着兩顆斷裂的牙齒。
怒吼一聲強忍着劇痛,長槍夾帶着狂風就橫掃了出去,蕭紅珠肩背上的傷口未愈不敢硬接,抓着鞍韉就藏到馬肚子底下去了,彭九見蕭紅珠不見了,想要換招,兩馬錯蹬已經閃了過去,他坐下的戰馬哀鳴一聲大腿上插着一柄匕首馱着他落荒而逃,竟然沒有再戰的勇氣……
狂笑不已的樑輯站在半山腰,將手裡的大錘相互碰撞一聲道:“小娘子,讓某家掂量一下你的斤兩。”
說完話仗着自己站在高處,大錘舞動一下一錘在前,一錘在後兜頭就向蕭紅珠砸了下來,蕭紅珠的戰馬竟然在山坡上人立而起,後腿猛地一蹬身子向前竄了一丈有餘,竟然避開了樑楫的雙錘,繼續向雲崢殺了過去,鄒同怪叫一聲抱着腦袋就鑽到一塊大石頭後面去了。
雙錘砸空的樑輯惱羞成怒,嘩啦啦一聲,兩隻錘子就已經變成了流星錘,趁着收回錘子的力道鬆開了錘柄,流星錘從他的肋下向後擊出重重的砸在蕭紅珠的戰馬後腿上,尖銳的鐵刺扎進了戰馬的肌肉裡,錘子力道使盡的時候,帶着倒刺的的錘頭從戰馬的大腿上撕下好大一塊皮肉,戰馬哀鳴一聲轟然倒地,猝不及防的蕭紅珠來不及收回自己的腿,被戰馬死死地壓在身子下面。
葛秋煙笑吟吟的從山坡上走下來,用手裡的長槍挑飛了蕭紅珠握在手裡的長刀,用鋒利的槍尖抵在蕭紅珠的咽喉部位指着自己眉心的一塊菱形傷疤道:“你毀了我的容貌,今日姑奶奶也不爲難你,讓我在你臉上劃一刀就算還債了。”
努力扭動身體想要把腿抽出來的蕭紅珠安靜了下來,倔強的閉上眼睛,一句軟話也不說,就等着葛秋煙劃花她的臉。
鄒同見大事已定,就笑呵呵的從岩石後面走出來對葛秋煙道:“夫人千萬手下留情,宋遼兩國簽訂的盟約裡面,其中有一條就是互嫁公主,陛下對這個女人非常的感興趣,不可傷害。”
清平公主聞言瞪着血紅的眼珠子問道:“我在盟約中也是條件之一?我要嫁給宋國皇帝?”
鄒同笑道:“是啊,盟約還規定您的妃位不低於貴妃,只要皇后無所出,您的子女有繼承皇位的權力,不久之後奴婢還要喚您一聲貴妃娘娘呢!”
蕭紅珠血紅的眼睛裡涌出大顆的淚滴顫聲問道:“遼皇可曾答應?”
鄒同看看頭頂的日頭笑道:“此時已經過了午時三刻,盟約已經用璽,接下來就該昭告天下了,奴婢爲貴妃娘娘賀喜了。”
吃驚的葛秋煙不由自主的收回長槍,卻不防蕭紅珠單手抓住長槍槍頭,在自己俏生生的臉上劃過,一道猙獰的傷口出現在了她的臉上,她似乎感覺不到疼痛,張嘴淒厲的大笑道:“你們的皇帝還會娶我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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