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殺我的族人,你已經勝利了,爲什麼要趕盡殺絕?爲什麼?”少女衝到鄭智面前。似乎知道了結局一般,即使心中給了自己無數的藉口,卻還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族中的男人就這麼被屠殺。
“某不要勝利,只要臣服,不臣服者死!”鄭智似乎找到了一個解決辦法,這句話說得冠冕堂皇,更是鄭智自己認爲說得過去的理由了,似乎說得過去吧。
少女聽懂了鄭智的話語,回身又往自己族人跑去。
鄭智看着孩子們驚嚇的眼神,看着男人們憤怒的目光,看着婦女們悲痛的神情。
此時鄭智不再低頭,用眼光掃視衆人,但凡能看到的目光,鄭智都一一對視過去。
少女拖着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不斷往前。
少年掙扎着往後退,口中大喊大叫。
少女拖不過這少年的力氣,兩人僵持着!
兩人對喊,大叫,嘶吼,痛哭。
少女突然揚起手臂,手掌打在少年的臉頰上,便是遠處的鄭智都能聽見那一聲清脆。
鄭智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兩人。
又是一聲清脆,連續幾聲清脆。
少女用力過猛,跌倒在地。少年也是癱軟在地上。
少女再次站起來,再去拖那少年。
此時那少年像是行屍走肉一般,腳步輕浮隨着少女的拖拽。
“此女。。。。”鄭智看着這一切,忽然開口,只是這話只說了一半。
“哥哥,此女怎麼了?”魯達口快接話。
“唉。。。。此女不凡啊!”鄭智嘆氣道。
“哥哥,灑家聽說党項女人都厲害,原來還有個小樑太后,聽說每次羌狗南下寇關,都是那個什麼小樑太后指使的,也不知真假。”戰事收尾了,魯達已經有心情說些軼事。
少女拖着少年已經到了近前,又把這失魂落魄的少年按在地上。
少年似乎完全沒有了什麼反應,任由少女擺佈着,趴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是我米擒部族新任的頭領族長米擒真務,党項米擒一族從此臣服與你!”少女說出的臣服不卑不亢,只是微微地下了那梳着宋人云髻的頭顱。
那趴跪在地的少年,似乎也能懂宋語,聽到臣服二字,原本癱軟的身體突然一震,全身緊繃得不住顫抖。
鄭智打眼去看地上顫抖的少年,只見少年也擡頭看向自己,兇光畢露看向鄭智。
趴跪的身軀卻是沒有起來。
鄭智看着畢露的兇光,手中長槍往旁邊一放,魯達接過鄭智遞過來的長槍。
從馬上下來的鄭智往前走了兩步,走到少年身邊。
少年依然盯着鄭智。
突然鄭智手中的馬鞭奮力揮了下來。
馬鞭重重抽在少年的面龐之上,更抽在那仇恨的眼光之中,鮮血滲透而出。
“我跟你拼了!”少年終於忍不住了,不論姐姐與自己說了什麼,不論什麼部落氏族延續,此時的屈辱叫這個十四歲的少年怎麼還能忍受。
少年米擒真務一躍而起,張開雙手直奔鄭智掐去,他要掐死這個仇人,他要掐死這個劊子手,他要掐死鄭智。
魯達史進十幾人全部下馬上來。
鄭智只是揮手攔住衆人,擡腿往前直踹。少年向後飛出幾步。
“不要,不要打我弟弟。”少女對於突然的變故反應過來,見自己弟弟被重重擊倒在地,急忙上前來救。
卻是哪裡能救得了,早有軍漢上前攔住了少女。
少年重重摔在地上,費力喘着粗氣,更有奮力爬了起來,口中已是鮮血,話語也說不順暢:“咳。。咳。。。殺你。。。。”
少年一邊咳嗽一面往鄭智再來。
鄭智看着奔來的少年,只是微微一讓便躲過了少年揮過來的雙拳,伸腿絆了一下,少年米擒又摔倒在地。
“想死!那便讓你們一族全部去死!”
地上的少年再也爬不起來了,鄭智的馬鞭不斷抽打着少年的身軀。
身邊有一頭狼,滿是仇恨的狼。要麼用皮鞭馴化它看家護院,要麼直接用刀槍宰了,還有一頓好肉。
鄭智心中明白這個道理,不論怎麼用藉口與理由去說服自己,卻也要面對現實。你死我活的現實,即便要改變你死我活的局面,也是殘忍的過程。
“不要死,不要死。。。”少女哭喊着,掙扎着。
所有党項人全部躁動不安起來,四周更有張開弓弦的嗡嗡聲大作,甲冑撞擊的脆響,以及滿是宋話的呵斥。
“放她過來!”鄭智語氣兇戾,手臂依舊奮力揮動抽打着滿地打滾的少年。
少女掙脫了軍漢用力的手臂,一把撲在少年米擒身上。
鄭智手中的馬鞭依舊不止,抽打着這少男少女,這對米擒頭領家族的姐弟。
少女用党項語對身下的弟弟大喊着,少年只是哭嚎,悲愴。。。
良久,興許鄭智是累了,收了馬鞭,回身上馬,打馬便走。
今天柔狼山下的夜晚,不再像往日那般寧靜,牛羊成羣往南去,更有幾千匹党項健馬。
還有重甲騎士,鐵甲步卒。
還有幾千被繩子串在一起的党項人。
還有後面熊熊烈火,正在焚燒着那留下來的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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