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魯達道,“我且隨你們回家看看,如果真的沒有吃沒喝貧僧願意奉送寫。”
當即,有三位特別老的,願意帶着魯達和小猴子回家看看,兩人就跟着三個老者走了一遭,一看果然如此,破家爛屋的,家裡也沒個家居,米缸裡空空蕩蕩的,能把老鼠都餓死了。
魯達道:“你們三個每天要多少吃食?”
老者說:“每天二斤糧食就夠了。”
魯達一算現在眼看過年,等過了年還得一個多月才暖和,於是掏錢買了二百斤米給這三位老者,小猴在旁邊看得乾着急,本來魯達是挺有錢的,只是他這樂於助人的脾氣很快就把錢花光了,這二百斤米把魯達最後一點點錢都花了。
魯達撓撓頭道:“光有米還不行,我再給你們弄二百斤的蔬菜。”魯達是誰啊,管菜園子的,下雪前菜園子剛剛大豐收了,大白菜、蘿蔔在菜窖裡堆積如山一般,要換了別人還不得偷偷賣點換錢花,這在廟裡也是潛規則了,但是魯達不,一顆菜都沒偷賣過。今天拿了這二百多斤送給老人就被人發現了,等魯達回來的時候,廟裡的執法僧人就到了,一共二十人,一個個橫眉立目的拿着水火棍,平時這些僧人不念經,就是練棍打拳,說白了就是寺廟養的保安。
“魯智深,你剛纔把廟裡的菜送哪裡了?”隊長說。
魯達也沒當回事,笑道:“哈哈,有三位老人吃不上喝不上的,灑家拿了二百斤菜送去了,出家人以慈悲爲懷,這應該算不上什麼大錯吧。”
“承認就好,私拿廟裡財物要重責十仗。”隊長說。
魯達道:“你這是拿着雞毛當令箭,灑家拿二百斤白菜值幾個錢,不過幾十文的事情,小題大做。”
魯達原來得罪過這些人,好不容易找到理由了,他們哪裡能放過,當即道:“哪怕是一顆白菜也是廟裡的,給我打。”
二十人拿大棍就上,小猴道:“魯達哥哥,好漢不吃眼前虧,先躲躲。”
魯達道:“誰躲還不知道呢,你且閃開。”
小猴子知道也幫不了什麼忙,身法靈巧的爬到了房頂上觀戰。
一條水火棍劈頭打來,魯達不慌不忙,劈手奪過,一棍在手天下我有。水火棍在魯達手裡就像一條活龍一般,指哪裡打哪裡,虎入狼羣般,打的這羣僧人哭爹喊孃的。
這下闖下大禍了,魯達當晚就被主持叫去了,主持也是無奈,雖然他最大,但是寺廟畢竟得有規矩,魯達屢次傷人不能再護着了。
主持把魯達叫了禪房,拿出了一個包裹,道:“魯達,咱們的緣分盡了,你該走了。”
魯達這人重感情,這段時間相處老和尚教他武藝不說,還挺照顧魯達的,魯達道:“魯達不想走啊。”
主持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你該走了,更廣闊的天地等待你去闖。”
魯達拿了包裹,打開一看裡面有二十兩銀子,一雙麻鞋,一件單衣。當即魯達拜謝主持,主持道:“我有三個徒弟,一個叫做盧俊義,乃是河北富戶。第二個叫做史文恭,給人做教師。第三個叫做林沖,在東京做教頭。你闖蕩江湖遇到了可以相互照應一下,你走吧。”
說完老僧打坐入定,魯達拜別主持拿了包裹回到了菜園子。
小猴子正在門口巴巴的看呢,看魯達拿了個包裹,臉上不高興,就知道被趕走了。
小猴子道:“天下之大總會有容身之處的。”
魯達說:“正是如此,咱們此行先去東京大相國寺,老主持怕我無處安身給我介紹個看菜園子的活,咱們且過去看看,呆上幾天就轉道去鄆城,找晁蓋哥哥去。”
“好,一切都聽你安排。”
當即兩人收拾了行禮包裹,魯達騎了馬匹,拿了兵刃一路風餐露宿的趕奔東京。兩人道路不熟悉,又是不着急趕路,走走停停,一路行來,等到達東京的時候都已經是二月初了,雖然天氣依然有些寒冷,但是楊柳吐出了新枝葉。
魯達和小猴子都是第一次來東京,但見街道上人來人往,馬車連着馬車,行人跟着行人,既有本地人,又有長的稀奇古怪的胡人,街道兩旁是林林總總的店鋪,不過仔細一看招牌居然都一樣,原來這是巡城司的傑作。
大相國寺那是上等大寺廟,如果魯達不是有介紹信根本見不了方丈,方丈簡單的接待了魯達,看魯達這塊頭夠大,當即道:“寺裡有一片菜園地,就在旁邊不遠處,有五七個農戶耕種着,你且去那裡看守着,莫要讓附近的潑皮來偷菜就行了。”
魯達當即就同意了,反正自己也不是個當和尚的料,看菜園子就看菜園子吧,兩人入駐大相國寺菜園地。原來的老和尚實在老了,回寺裡坐吃等死了。
魯達做事一項不怎麼低調,聽說經常有破落戶來這裡偷菜當即故意寫了一篇告示,說大相國寺新來個和尚叫做魯智深的,負責看守菜園子,以後誰都不許來偷菜了,否則後果自負云云。
大春天的菜地裡無非是些老菠菜、老香菜之類的,本來潑皮們也不稀罕偷,但是一看新來的和尚這麼狂妄就故意糾結了二十多個潑皮。當然這些潑皮已經不是當時張三李四那夥了,張三李四當了掌櫃的了,但是潑皮總是有的。
一羣潑皮拿了棍棒本意是要來嚇唬一下魯達,沒想到讓巡邏的小猴子發現了。小猴子那也是打過仗,殺過人的狠角色,當即拿了水火棍和這羣潑皮打成一片,沒用魯達出手讓小猴子就打跑了潑皮。
潑皮們不服氣,出去菜園子外面跳腳大罵,這時候李四穿的人五人六的一身好衣服,瞪了潑皮們一眼,道:“該幹啥幹啥去,不要在這裡瞎胡鬧。”
潑皮們灰溜溜的走了,李四整理了一下衣服,來到菜園子裡,抱拳道:“請問可是新來的魯智深師傅。”
魯達出來一看,來了個生意人,看穿戴還挺有錢的,魯達有點兒小小的仇富情節,沒好氣的問:“你怎麼知道我叫魯智深的。”
李四說:“告示上這不是寫着了嗎?我叫做李四,是隔壁的鄰居,大師傅剛來,備下酒宴給大師傅接風。”
一說到酒,魯達喉頭動了一下,最近囊中羞澀好幾沒錢吃酒了,當即道:“如此灑家就不客氣了。”
當即和小猴子二人到了旁邊的地地道道燒烤店,魯達眼睛都看花了,這傢伙啥玩意都有,碳烤羊腿、羊肉串、羊腰、羊鞭、還有烤魚、烤雞腿,林林總總。
魯達道:“李掌櫃的,灑家飯量可大,別我吃多了你又不高興。”
李四笑道:“大師傅這是打我臉呢,我請你吃飯怎麼會怕你吃多了呢。”
當即上了兩條烤羊腿,四隻烤雞,李四作陪,三人邊喝邊聊。烤肉吃着,米酒喝着,魯達吃的嘴角流油,直到天快黑的時候纔拿了兩隻烤鵝回去了,臨走魯達還不忘說一句:“你的店我罩着,有什麼事情提我名字。”
李四道:“沒問題,沒問題。”
魯達回到菜園子的時候發現門口還站着個人,來回走動着,魯達道:“你這廝作甚的,鬼鬼祟祟的。”
這人道:“敢問來的可是魯達魯提轄。”
魯達道:“正是我啊,你怎麼知道我,我剛到東京。”
這人道:“我是水泊糧行的夥計,受掌櫃的之託把這封信給你。”
說着把信拿給了魯達,魯達識字,當即一看信,高興的直叫:“哈哈,原來是晁蓋哥哥給我的信啊,晁蓋哥哥還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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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計說:“很久以前掌櫃的就安排了,每半個月回來看一次,沒想到這次砰上了。這裡還有紋銀一百兩。”
說着夥計把錢拿給魯達,魯達連忙搖手,道:“我一個出家人不怎麼花銀子,你還是拿回去吧。”
“晁東家說了,魯提轄扶危濟困,常常救人於危難之中,身上沒有錢怎麼行,你且拿了,日後但有需要可以去水泊糧行找掌櫃的。”夥計說。
魯達聽了很高興,當即收了銀子。魯達道:“你且帶話給晁蓋哥哥,就說我魯達先在東京城遊玩一段時間,等回頭就去鄆城找晁蓋哥哥去。”
夥計道:“全憑提轄安排,我只是送信的,沒什麼事情我就走了。”
大相國寺的菜園子畢竟是在城裡,比不得五臺山的菜園子大,魯達整天也沒個鳥事,依舊是練拳練習禪杖,這日練習伏魔仗法正起勁呢,六十二斤的大禪杖打的枯枝敗葉亂飛,忽然有人叫了聲:“好。”
武林人講究挺多,不喜歡別人偷看自己練武,生怕別人偷學,魯達當即喝道:“什麼人偷看灑家練武,給我滾出來。”
菜園子矮牆外面一人抱拳道:“剛纔路過,看見大師傅練的好就叫了聲好,打擾之處萬望海涵。”
魯達一看此人生的豹頭環眼,身材壯碩一看就是個練家子,當即喝道:“可敢比試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