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敬坤把自己女兒俞金菊叫了過來,說道:“金菊,這是武二郎武松,當初你娘就是把你許給了他了。”
旁邊還有幾個工頭,一聽這話眼睛都瞪瞪圓了。
俞金菊很是惱怒,狠狠瞪了一眼父親。
她是一個很強勢的女人,紡織作坊現在是她在掌控,俞敬坤都完全放手,就是之前因爲俞敬坤性格太過懦弱,鎮不住場,反倒是作坊交給俞金菊之後,生意日漸紅火。
如果不是封丘縣的幾家大戶聯手打壓,她能把俞家作坊做的越來越大。
俞金菊性格強勢,她也知道父母在自己還沒出生就定了這門婚事。
可是剛纔她只掃了武松一眼,就斷定這個男人配不上她。
像武松這樣普通的男人,街上一找一大堆,而且她俞金菊怎麼可能嫁個這麼普通的男人?
不過既然對方都來了,俞金菊想找機會跟武松挑明瞭,這婚事她不認,大不了丟給武松一些錢把婚約取消了也就是。
俞敬坤對自己的女兒還是有些敬畏的,一見女兒的臉色,就知道她生氣了,趕緊陪笑說道:“金菊,二郎就交給你了,家裡還有事,我先走了。”
俞敬坤逃也似的離開了紡織廠,幾個作坊工頭見俞金菊面色不善,也各自找藉口溜走了,屋裡就剩下俞金菊和武松。
武松說道:“你好,我這次來其實是想……”
“你什麼都不用想,想什麼也都沒有用,我的婚事我做主,誰也別想左右我的婚事,你明白嗎?”
武松聽到她說這話反而鬆了一口氣,要是這樣就好了,她看不上自己正好,對誰都不會有傷害。
所以武松反倒笑了笑,點點頭:“好吧,我明白了。”
俞金菊見武松還是比較好說話,也頓時鬆了口氣,說道:“二郎,爹讓你在棉紡廠做事,棉紡廠都是女工,男人很少,讓你去紡紗織布也不合適,長得人高馬大的。
要不你去扛布料吧,每天都有裝車卸貨的事情,有的你忙的,工錢我爹跟你說的多少就是多少。”
俞金菊雖然沒有問父親要開多少工錢,但她知道絕對不會少,她也不想不給父親的面子。
畢竟武家當初也救過她的爹孃,看在這情分上開工錢高些也無所謂,儘管俞家作坊資金緊張,但也不差這一點。
接着俞金菊叫了一個工頭過來,把武松交給了他,讓他跟着工頭走。
工頭把武松帶到了倉庫,瞧着武松:“你就待在這,有車子來了要卸貨要裝貨你就去做,平時也沒多少事。
但不許離開,因爲隨時都可能裝貨卸貨,找不到人可是要扣工錢的。”
武松看了看,場地裡還有好幾個跟自己差不多的壯漢,看樣子都是扛苦力的。
武松不禁又好氣又好笑,沒想到自己來俞家幫他們擺脫困境,他們卻把自己弄到倉庫來扛活。
他如果知道自己乃是堂堂從一品太子太保,曾經率領十二萬大軍平定過方臘叛軍起義,前不久還剛剛當街殺了童貫的兒子,把童貫都整的家破人亡,他卻把自己弄來扛活,不知道會有什麼感想?
就在這時十幾輛馬車進來了,到了倉庫,最後面的是一輛豪華馬車,馬車停下,從馬車上下來一男一女,男的英俊帥氣,女的模樣俊俏卻十分高傲。
這兩人是封丘縣的大戶封家的少爺小姐,男的叫封俊才,他一直喜歡俞金菊。
而女的名叫封霽兒,是俞金菊的閨蜜,他們是來俞家倉庫裝運定好的貨物的。
本來封家跟其他幾個大戶一起封殺俞家紡織作坊的,俞金菊通過封霽兒找到了封俊才,封俊才提出要俞金菊嫁給他,便可以網開一面。
俞金菊對封俊才並不討厭,此刻爲了家族利益便答應跟對方交往,如果合適便可結親。
通過一段時間交往,俞金菊發現封俊才並沒那麼討厭,於是心裡便接納了,正想找個機會跟家裡人說,然後託媒說親,三聘六禮娶過門了。
事實上封俊纔沒有看上俞金菊,只是看上了俞家的產業,俞家就俞金菊這麼一個女兒,如果把她娶過門,俞家的產業也就歸他俞金菊了。
到時把俞金菊掃地出門,這紡織作坊就改姓封了,只是這一切俞金菊又怎麼可能知道?
封家兄妹倆來到倉庫,徑直帶着車隊來到倉庫裝貨。
下車之後封俊才一眼便看見不遠處的武松,立刻招了招手,對武松說道:“喂,你過來幫我把車子擦乾淨。”
他以爲武松只是俞家的一個扛活的,而自己的車上了一些灰塵,這可是上好的楠木車廂,他平時都特別愛惜。
此刻輪子車廂都有些灰塵,便想叫武松過來幫他擦車子,同時叮囑說道:“小心點,我這車子可是名貴的楠木打造的,如果擦花了弄上劃痕,把你剁碎了賣都賠不起,聽到沒有?”
武松揹着手冷眼瞧着他,並沒理睬。
封霽兒杏眼圓瞪,一手叉着小蠻腰,一手指着武松說道:“黑大個兒,沒聽到我哥叫你過來擦車嗎?還不給我滾過來?信不信我叫金菊姐把你給開了,讓你丟飯碗。”
剛說到這,之前帶武松過來的工頭嚇了一跳,趕緊跑過來,對封家姐妹低聲說道:“少爺小姐,他不是一般人,他是咱們俞家的姑爺,是我們俞掌櫃未來的夫婿,叫武松武二郎。”
一聽這話,封家姐兄妹倆表情都很是古怪。
封霽兒噗嗤一聲笑了,說道:“既然是你們俞家的姑爺,怎麼跑到這兒來扛活?咦,不對呀,俞家姑爺,你們俞家有幾個女兒?”
“就俞金菊掌櫃的一個呀。”
工頭老老實實說道。
封霽兒頓時臉都綠了,說道:“搞什麼,是不是存心拿我們開涮?”
封俊才也是臉上變色,只是他沒吭氣,事實心想俞家這是要存心打臉嗎?分明跟自己說好了,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了,現在卻又弄一個未婚夫在這噁心自己嗎?
要是這樣,那可得好好找俞金菊討個說法了。
封霽兒立刻說道:“我去找金菊問問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