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蕭應宿本人不會出現。”
“爲什麼?”
顧卿爵:“都是各懷鬼胎,蕭應宿又怎麼會以真面目示人,即便蕭應宿出現了,他們也不知道其真正的身份。”
“那蕭應宿不出現,他們會相信他已經拿到佈防圖了嗎?”
這麼大的事,焉知不是蕭應宿放的煙霧彈,目的就是將交趾和吐蕃藏在京都的細作一網打盡。
顧卿爵慢慢吐出兩個字:“玉墜。”
玉墜?
楊氏從呂二夫人房裡拿走的玉墜?
顧一:“這東西難道是能證明蕭應宿是大遼間諜的重要物證?”
“現在看來,應當是。”
顧一其實還是有些不明白,若這樣說來,那呂二夫人不就是蕭應宿親自殺的?
這麼厲害的人物,怎麼會這般不小心,將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落在案發現場,事後又不自己親自去拿,反而讓楊氏去。
呂府雖有修煉之人坐鎮,但也不算是頂級高手,蕭應宿派一個修爲高一些的修煉之人去,不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玉墜拿走。
讓楊氏出手,反而會有更多的變數。
不過他能想到這些,主子爺肯定也在想其中的蹊蹺之處。
“你去查清楚李世傑和平措的落腳之處。”
“是。”
顧一走後沒多久,顧二回來了,離開的那個男子回來了,而後兩人一直躲在那個院子裡沒有離開。
他見沒什麼情況,就喊來顧十二,讓他繼續盯着,自己則回來覆命。
茶樓裡,冷中彥幾個又都坐在一起,主要是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辦,如何能確保人贓俱獲,拿下蕭應宿。
李端願不解的問:“其實我一直有個困惑,那就是蕭應宿既然已經從潘公的眼皮子底下拿走佈防圖,那他應該有能力直接離開京都城啊,爲什麼不走?”
顧卿爵道:“京都城並非你看到這樣可以隨意進出,早在佈局之時,潘公就攜手坐鎮皇城的好幾個高手,聯手佈下結界,只要有修煉之人試圖衝破結界離開,一定會第一時間察覺,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劍修或者普通凡人,帶着佈防圖,從城門口離開。”
這也就是爲什麼許伯生會假裝成駝背的馬伕,將佈防圖藏在後背,攜帶出城。
四方城門,十二個城門口,安排搜查的全都是龍衛隊,個個都如史章一樣,有一雙洞察人心的慧眼,想要混出城,不是一件易事。
柏承南:“如此蕭應宿難道不會察覺自己已經落入圈套嗎?”
畢竟之前是沒有的,在他得到佈防圖後,突然就有了,肯定會提高警惕。
冷中彥道:“恰恰相反,只有嚴密守護,纔會讓蕭應宿對他手上的佈防圖深信不疑,更會想盡一切辦法將佈防圖送出去。”
柏承南:“這話怎麼說?”
白時謙看冷中彥一臉無語的表情,解釋道:“如此重要的東西丟失,皇城要是不作出這樣嚴密的防守,纔是怪事。”
柏承南:“……”
好吧,是他反應慢。
白時謙這麼一解釋,他馬上就明白了。
“剛纔我去了一趟雲逍閣,雲逍閣表面上是紅樓,實際上卻是一個買賣消息的地方,而且李世傑和多吉已經到了都城,想必是收到蕭應宿的消息,來京都當這個攪屎棍來了。”
被顧卿爵比喻成攪屎棍的李世傑從雲逍閣離開後十分謹慎的來到交趾在都城的一處暗樁。暗樁是做寶石生意的,重點賣的是瑪瑙,交趾國盛產瑪瑙。
看着李世傑進去,暗處的人才離開。
另一邊的平措就沒有李世傑那麼謹慎,只是繞了幾圈,兜兜轉轉的還是進了順王府。
在暗處的顧一:“……”
平措不會以爲京都城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吧,誰給他的自信。
拉姆見到平措就這麼出現在順王府,也是十分不快。
“皇兄,現在是非常時期,行事應當謹慎些,我這裡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萬一你露了行跡,想要離開就難了。”
“怕什麼!”
平措瞧着三十出頭,身材魁梧,長相粗狂,但從長相來看,真看不出他與拉姆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平措坐下後,道:“多吉是合體後期的元君,要是有人跟着,第一時間就能察覺出來。”
拉姆擰眉道:“皇兄,這是大宋的開封府,不是我們吐蕃朝廷,光是都城,就有多少修煉之人坐鎮,多吉只是合體後期,你知道他們一個一品王妃,都有合體巔峰的修爲,劍修也是高手雲集。”
平措:“妹妹,你是在開封接連失利,纔會如此畏手畏腳吧?”
平措這段時間得拉姆相助,在朝堂上打壓的其他幾個擡不起頭,現在人有點飄,聽不進去拉姆的勸告。
拉姆嘆氣道:“之前的計劃我是沒有完成,可並未是我無能,實在是對手太強,等你吃虧了,就知道我說的話對不對。”
“知道了。”
好在平措也不是沒有腦子。
雖然有些膨脹,但拉姆這番苦口婆心,還是讓他知道注意些。
“我來這也是看看你,畢竟你我一母同胞,我離開後,再見面的機會就不多了。”
說到這,拉姆有些傷感。
她以爲自己不會想念家鄉,以爲自己來到大宋後能一切遊刃有餘。
可來了之後才發現,這個地方高人太多,聰明的人更多。
到底是自己的兄長,還會惦記自己,莽撞一點就莽撞一點吧:“皇兄,你出去後一定要小心些,不要被人跟蹤,以免暴露暗樁。”
“知道,若是我拿到佈防圖,還需你協助離開。”
“那是自然。”
等平措離開後,次珍道:“公主,三皇子真能拿到佈防圖嗎?”
“本宮也不知道。”
拉姆這幾年的自信心,被打擊了一大半:“本宮到現在也不敢相信,蕭先生竟然真的將佈防圖偷了出來。”
那可是關係到整個大宋的軍事佈局圖啊。
何等重要。
次珍道:“奴婢倒覺得也沒想象中的那麼難,記得三十多年前,西夏潛伏的細作,也曾盜走過一次,雖然最後有驚無險被追回來,到底也是將佈防圖送出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