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年前,次珍纔剛滿一歲,這事是後來得知的。
拉姆也知道這件事。
“當時將佈防圖追回來的是誰?”
次珍:“奴婢要是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如今的宣王殿下。”
“宣王?”
拉姆:“他這些年倒是不常出現,差點都將這人忘記了。”
拉姆對宣王不感興趣,她現在就想知道誰是蕭應宿,她打心眼裡佩服這個人。
次珍覺得,三十三年前他們好運氣,將佈防圖追了回來,現在就未必了。
因爲如今的局面與當初截然不同。
現在三國聯手,別說是佈防圖,就是送個人離開,也不是什麼難事。
“公主,如果三皇子真的能拿到佈防圖,不管是同大宋還是大遼談條件,都能要到天大的好處,三皇子登基也穩了。”
拉姆撐着腦袋,看着窗外:“誰說不是呢!”
可皇兄真的能拿到嗎?
“公主看着怎麼有心事?”
“次珍,你去拿壺酒來,我想喝了。”
次珍:“公主?”
“去吧,沒關係,我就是想喝了,解解饞,不會多飲。”
“好。”
次珍親自去拿了一壺酒,是他們吐蕃風味的青稞酒,喝了這麼多,還是這個最合他的胃口。
喝了兩口,拉姆纔回答次珍剛纔的話:“總感覺大雨將至,這時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次珍聰慧,但這次卻沒有理解到拉姆口中的大雨將至到底是什麼意思。
“公主莫要擔心,等三皇子登上皇位,公主的地位會更加尊貴,屆時在大宋,誰還敢對公主不敬。”
次珍說的拉姆自然心動。
她胞兄坐上王位,與他爹坐上坐上王位,自然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你說的對。”
他皇兄有她的扶持,一定可以坐上那個位置。
如今父皇因爲一個還魂果,對她起了疑心,她爲了自己能有退路,也必須將他皇兄送上那個位置。
跟蹤平措和李世傑的人回來。
將他們各自落腳之地彙報給顧卿爵,顧卿爵派出顧六和顧七時時刻刻盯着對方的動靜。
這也只是顧卿爵這面的人,龍衛隊自是也有人盯着,雙重保險,佈防圖的事情,誰也不能馬虎,這事決不能出一點差錯。
顧言珩和李霽幾個在白礬樓喝酒。
辛傲武道:“最近到底出了什麼,怎麼一直有官差守在城門口盤查,是不是丟東西了?”
冷書新:“這麼多天封城,也不見一點鬆懈,那丟的到底什麼東西?”
李霽大膽猜測:“我在想,不會是玉璽吧?”
顧言珩道:“怎麼可能,皇宮有高人坐鎮,要是連玉璽都丟了,陛下的還有何安全可言。”
辛傲文道:“的確,不過肯定也是十分重要的東西,不然不會戒嚴這麼多天。”
辛傲武略有些興奮道:“東西丟了,但沒有被送出去,你說我們要是找到東西,是不是大功一件?”
辛傲文立刻道:“你可別亂來,要是破壞了他們的搜捕計劃,會壞了大事。”“大哥,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成婚已有四年,孩子都兩歲了,這麼說他,很沒面子的。
辛傲文:“知道你不是小孩子,但這事不是小事,不能隨意亂來。”
“知道了,知道了,我也就隨口說說罷了!”
辛傲武嘴上說知道,但其實並不覺得自己的決定有錯。
他這是完全遺傳母親龐嵐芷的膽子大,但也多了母親沒有的缺心眼子。
可能是負負得正吧。
母親拳腳功夫了得,父親是探花郎,腦子夠使,老大辛傲文遺傳了父親的腦子,辛傲武嘛,顯而易見……
緊張的氣氛一直持續到十二月,大雪紛紛下了半個月。
出城的人越來越少,除了還在爲生活奔走的百姓,大多數人都宅子家中,等着新年到來。
這個時候,想要出城更加困難。
那些人也是急了。
畢竟時間越久變數越大,儘早將佈防圖送走纔是正解。
許伯生道:“我想到一個出城的辦法。”
“那還不趕緊說來聽聽。”
“就是等到元日那天,每年元日皇帝都需去太廟祭祖,爲了防止祭祖時發生意外,需要不少人護衛,那個時候城門的守衛應該沒有那麼嚴苛。”
男子不贊同:“我們在京都城待了那麼多年,哪一年不是越是元日,城門守衛越緊,哪裡是你說的那般。”
“我們可以製造一些動靜,聲東擊西,那些搜查的龍衛被調走,換來的是普通的侍衛,我們就有出城的機會,不是嗎?”
“這個,倒是個法子。”
只是還是有變數。
不過現在沒有更好的法子,只能試一試再說。
男子立刻將這個法子彙報給蕭應宿。
趙謹收到這個消息,思考這個法子的可行性。
倒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要怎麼製造動靜,讓他們將守在四方城門的龍衛調走去太廟護衛皇帝,還需仔細斟酌,制定周密的計劃。
還有佈防圖不能再用上次的法子帶出城門,得想個新奇讓他們想不到的招式。
如此,趙謹期待起元日那天的到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京都城裡除了城門口,出奇的安靜。
辛傲武每天沒事就在京都各大街道閒逛,或者坐在位置比較特殊一點的茶樓,有時候一坐就是一天,就是爲了觀察過往的行人。
沒想到性子跳脫的辛傲武竟然耐得住性子,觀察了十多天之後,竟然還真被他看出一些門道來。
第二天,他迫不及待的叫來顧言珩。
“你看那個地方,是不是很奇怪,對,就那兩人,你說吃麪就吃麪吧,可眼睛一直盯着那邊看。”
顧言珩順着辛傲武手指着的方向看去,在茶樓的斜對角,果然有兩個身着灰色長袍,大約三十左右的男子坐在攤販前吃麪,看向的方向是人來人往太廟。
“我跟你說,剛開始我也沒注意到,可我連着幾天在這個茶樓,那兩人也每天都來,而且這面一吃就是大半個時辰,吃完之後,還繞着那走一圈才離開,你就說怪不怪吧。”
顧言珩:“如此,這兩人確實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