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的賈如蘭最後還是主動開口:“你要問什麼?”
“也不是多難的事,就是想問問這次帶你們來人族的那個魔是什麼來頭,還有你們來人族是什麼目的。”
“就這?”
“對,就這些。對你來說不難!”
賈如蘭點頭:“好,我告訴你,但你要說話算話,放我一條生路。”
“別跟我耍心思,我說的是淨化你身上的魔氣,送你入鬼門,其餘的看你自己的造化。”
賈如蘭咬了咬牙。
形勢比人強,她還能如何。
只能同意。
“帶我們來人族的魔頭叫諦烏,在魔域是十大魔尊之一。他效忠老魔主飛尢,這次來人族也是爲了尋找一樣東西,據說那東西可以將老魔主喚醒。”
“喚醒老魔主的東西,在人界?”
賈如蘭道:“這個有什麼好奇怪的,老魔主就是在人族受的重傷。”
蘇亦欣更加疑惑了。
飛尢竟然是在人族被重傷的,傷他的人是誰?
身爲魔主,不是渡劫期的修爲,哪個能將他給重傷,關鍵是身爲渡劫期的百里公冀還有百里玉卿以及封晟都不知道這事。
“你說的那個可以喚醒老魔主的東西,是什麼?”
“我就知道這麼多,至於到底是什麼,諦烏怎麼可能會告訴我。我們隨同來人族的魔,最後可能知道的就是諦烏的狗腿子無冕。”
臥槽……
無冕知道,可當時她將無冕交給潘公時真沒想到哇。
蘇亦欣說話算話,用乾坤琉璃鏡淨化賈如蘭身上的魔氣後,將她一腳踹進去。
至於有沒有投胎的機會。
就不知道了。
而殺害於少鬆的兇手,吳育遲遲沒有公佈。
蘇亦欣問顧卿爵爲什麼不將於少鬆的案子公佈結案,顧卿爵卻是這樣說:“陛下用這個案子,借題發揮一下。”
蘇亦欣這下是真沒明白,顧卿爵說的借題發揮一下,是怎麼個發揮法。
“就在昨日,夏竦回京,交給陛下一封信。”
蘇亦欣聽後立刻將自己的身子坐直,往顧卿爵身邊靠,聲音低下來:“是我說的那封信嗎?”
“嗯!”
“提前預警,也沒有截下來?”
顧卿爵忍不住伸手颳了刮蘇亦欣的鼻子:“你猜!”
“這還用猜麼,你這麼說那肯定是截下來了,只是截下來了,那夏竦手中的信你又是怎麼掉包的?”
夏竦就指着這封信,瓦解革新聯盟。
最好能一擊必中。
這封讓旁人模仿陷害石介和富弼的信,肯定是貼身放着。
並會時時查看。
“亦欣覺得,什麼時候動手最合適?”
“那當然是進宮之前。”
進宮後他就沒有時間查看信件,只有在進宮前他最後一次確認信件的安全後,才能動手掉包。
“亦欣真是聰慧。”
“少給我戴高帽子,到底是怎麼動手的?”
顧卿爵突然嘴巴一癟,委屈巴巴的說道:“亦欣,你兇我?” 蘇亦欣感覺自己太冤了:“我哪裡是兇你了,我這語氣再正常不過了。”
“你就是兇我,你剛纔聲音好大。”
蘇亦欣嘴角抽了抽,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顧卿爵。
是要走她的路,讓她無路可走是麼!
太不要臉了。
“我錯了,我錯了好不好!你就說說嘛,到底是怎麼調換的,我真的很想知道。”
顧卿爵看着蘇亦欣,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意思不言而喻。
就算沒辦婚禮,但他們有婚書啊,親個臉而已!
蘇亦欣想的簡單。
實際操作,就不簡單了。
她一準備親,顧卿爵的頭就往後仰。
最後就是抱着蘇亦欣,滾到暖榻上,某人化被動爲主動~
蘇亦欣腹議,這男人真是狡猾。
半刻鐘後,蘇亦欣摸了摸發燙的耳垂:“親也親了,現在能告訴我,到底怎麼把信掉包的?”
“簡單,讓你師父去。”
蘇亦欣齜了齜牙,左手右手交叉,活動關節:“顧子淵,長本事了是吧。”
弄了半天,感情是讓時恩出馬,將信給掉包的,害的她還以爲顧卿爵會魔術,或者是佈下一個什麼了不得的局,將那封信給偷出來,再不着痕跡的又送回去。
卻原來是讓時恩動手。
以時恩的靈力,想要悄無聲息的從夏竦身上換走一封信,再簡單不過。
反正只是換信,又不是對這個朝廷命官動手,對時恩也不會產生半點不好的影響。
“那夏竦是怎麼解釋,石介給富弼的信爲什麼在他手中的?”
顧卿爵道:“這個對他而言,再簡單不過,說他在路上正好遇見送信的人,那人身體出現急症,不治而亡,所以託他將信帶到京城。”
還能這麼操作。
夏竦這麼說,那送信之人,肯定已經沒命了。
“陛下表揚富弼與石介的忠心,連帶夏竦一起表揚,已經準夏竦留在京都,去中樞任職了。”
也就是說,現在的夏竦是正兒八經的夏樞相。
這個夏竦,沒有將石介跟富弼陷害成功,反倒因爲送信一事,得了陛下的賞識。
這事真是太有戲劇性了。
有了石介寫給富弼的這封信,讓官家覺得,自己也是個有雄心壯志的帝王,這革新不能因爲受到一點挫折和阻礙,就叫停了。
於少鬆的死,與孔翀有關,孔翀又是西夏培養的細作。
他在朝中經營多年,不知賄賂了多少官員。
官家讓吳育放出口風,說於少鬆的死,與西夏細作有關,讓那些心裡有鬼的,自己露出馬腳來。
俗稱釣魚執法。
夏竦升了官,卻高興不起來。
他這次回來,本來就有把握讓官家主動給他升官,現在卻要承石介的情。
想想他當初寫的文章,說他是奸臣,就來氣。
夏竦坐在書房裡,思前想後也不明白,那封信怎麼到了官家手裡,就成了當初他截獲的內容了。
他記得,截獲這封信,讓人更改內容後,就把它燒了啊!
怎麼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