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翼吃驚的站起身來。
回過神來,拔劍將劍刃那一面抵在顧卿爵的脖子上:“你們是宋人,這個時候還敢來西夏,不是找死?”
顧卿爵紋絲未動,笑看着張翼。
張翼眼睛眯起來:“真當我不敢殺你們?”
“你還沒這個本事。”
張翼被顧卿爵這赤、裸、裸的鄙視,氣的拿劍的手都在抖。
可他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
剛纔兩人能夠在肖萬的眼皮子底下提醒他,這神魂莫測的能力,他確實不是對手。
想着九年前,寧令哥還是太子的時候,被這個簡姑娘耍得團團轉,心裡也就沒那麼不平衡。
張翼將劍收好,看向蘇亦欣:“你真的能將我克妻的命格改了?”
“自然。”
張翼的命格是被認爲的動了手腳,她動手並不違背天道,自然是能的。
張翼心動了。
他也想回家有個貼心的人與他說說話,能有個孩子承歡膝下,而不是一回來,就只有他一個人,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溫度。
今日他知道自己的克妻命格是被人害的,那是不是可以告訴國主,從而打消他的疑慮呢?
哪知張翼剛有這種想法,就聽面前這個男人道:“其實你心裡知道,你們國主疑心你,並不單單因爲他賜給你的美人死了,你現在進宮告訴他,他也未必信你,反而會想,我們爲什麼單單找你。”
蘇亦欣看張翼的眼神,就知道顧卿爵說到他的心坎上。
這男人,蘇亦欣一度疑心,是不是有讀心術。
不然,這洞察人心的能力也太恐怖了。
張翼的表情不斷變換,最後終於是平靜下來看着他們。
“好,我與你們合作。”
……
從張翼府中出來,蘇亦欣好奇的問顧卿爵:“以前我問過你,是不是會讀心術,你說是因爲了解我,所以知道我心中所想,那張翼呢?”
顧卿爵失笑,手背蹭了蹭蘇亦欣的臉:“夫人,你的眼神似乎在說,看我怎麼編。”
蘇亦欣爽快的點頭:“對,我現在就是想看看你怎麼編。”
“其實,這樣的心理戰術,只要是混跡朝堂,多少都會,更何況昨日我專門出去一趟,就是去了解這些,如果還不能拿捏這個張翼,那爲夫我怎配站在你身旁。”
好好的說張翼,怎麼就扯到她身上去了。
不過顧卿爵這句話,蘇亦欣多少還是有些心疼的,潛臺詞不就是說玩政治的人,心思都不單純麼。
身在其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不過能將張翼策反,對掌握寧令哥的動向來說,便容易許多。
兩日後,張翼給他們提供了一個重要的情報,就在一刻鐘前,寧令哥將清靈道長叫去議事殿,不知道是交代什麼重要的事情,而後清靈道長直接出宮,看神情是有重要的事情交代給清靈道長,讓他們警惕。
張翼雖不知道兩人談話內容。
但知道清靈道長的動向,對他們來說也是十分重要的。
那日蘇亦欣從宮中出來後,唐掌櫃就專門去查了這個清靈道長的底細。
這一查就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事,這清靈道長竟是從大遼來的,是在寧令哥在外征戰負傷時,恰好清靈道長經過,救了寧令哥一命。
見識過清靈道長的能力,寧令哥怎麼肯放他走,於是許下重諾,才讓清靈道長爲寧令哥效力。清靈道長在宮中權利很大,可隨意行走。
也可隨意處置宮人。
這樣的權利,儼然是西夏國師纔有的待遇。
所以清靈道長外出,值得他們關注。
“清靈道長出宮已經不知去向,他修爲比我高很多,要想追蹤他的行蹤,只能讓落無殤試一試。”
落無殤多長一條尾巴,就能解鎖不少新技能。
追蹤術在長第四條尾巴的時候就可以使用。
蘇亦欣見過清靈道長,她將清靈道長的模樣傳送給落無殤,落無殤便開始使用追蹤術。
落無殤將神識外散,以他現在的修爲,可以將整個興慶府納入其中,再來搜索清靈道長那張臉。
“清靈道長從東面城門出城了。”
這還等什麼,蘇亦欣一把將落無殤抱起,與顧卿爵往東城門去。
落無殤一路追蹤,果不其然追到大遼境內。
這次來的匆忙,沒有準備進城的路引,所以直接用了隱匿符進入大定府,等到無人巷道時纔將隱匿符拿掉。
“那個清靈道長直接去了皇宮。”
“女人,我們要進去嗎?”
蘇亦欣搖頭:“就在外面等。”
西夏皇宮只有一個清靈道長她就差點被發現,大遼皇室修煉之人只會比西夏更多,修爲更高。
一旦被發現……
皇宮內
遼興宗耶律宗真看着清靈道長很意外:“你有事可以傳音,不必這麼麻煩跑這一趟。”
“前幾日本君在西夏皇宮察覺有人用了隱匿符進宮,不過那畫符之人修爲遠在本君之上,本君找不出那人藏身何處,安全起見,本君只能親自跑一趟。”
清靈道長這句話讓耶律宗真意外不已。
“西夏什麼時候出現這麼厲害的人物?”
清靈道長搖頭:“本君在西夏這幾年,並沒有出現這麼一號人物,所以纔想會不會是宋廷來的。”
“不可能。”
耶律宗真想也沒想,直接否定:“朕與寧令哥都是由你和那個叫碧珍的侍女傳音溝通,大宋不可能知曉。”
“本君也是如此猜測,畢竟宋廷的那位瑞安郡主背靠着無極宗和玄陰宗兩大宗門,三位尊君都與她有着牢不可破的關係。”
“可你們修煉之人不是最忌與凡人扯上關係,他們插手國與國之間的事,不是有違修煉之道?”
“話是這麼說,但也不能保證他們不攪和進來。”
耶律宗真聽的腦仁疼。
“那按你的說法,大宋是已經知曉我們的計劃,如果執意聯合西夏吐蕃,還有高麗,也不一定能吃掉大宋?”
清靈道長對這些政治上的事情不關心。
他只是將自己知道的事告訴耶律宗真,至於後面他要如何做,就不是自己該去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