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李慧娘在這裡!他孃的,誰敢跟我搶李慧娘?老子活剝了他的皮!”賈老賊野獸一般的咆哮在牡丹樓花廳中上空迴響,只震得花廳裡桌面上的瓷杯酒壺亂跳,人人耳朵發麻,房樑上灰塵簇簇而落,狂風大作,電閃雷鳴,山崩地裂,黃河倒流……(汗,忘記了這本不是《封魔》)。總之那麼一句話吧,賈老賊的咆哮不光是讓牡丹樓裡的所有人耳膜嗡嗡作響,就連牡丹樓外長平街上的遊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街上的遊人不由心中納悶,“臨安城裡怎麼會有狼嚎?”
“什麼人?什麼人鬼叫?”恐怖而又瘋狂的嚎叫自然惹得衆人紛紛回頭,尋找聲音的來源,很快的,衆人的目光遍聚焦在了快步從二樓衝下來的賈老賊身上。因爲尋到命中註定的老婆的緣故,此刻的賈老賊一雙三角眼瞪得渾圓,眼白完全變成了赤紅色,一張長得還算對得起父母姐姐的臉上盡是猙獰,殺氣騰騰的咆哮,“李慧娘我要定了!誰要是敢和我搶,我就要誰死!”
“他是誰?”在場的人大部分不認識賈老賊,個別脾氣不好的已經摩拳擦掌的教訓這個口出狂言的糟老頭子,但這些人很快就打消了這個打算——因爲丁家三兄弟和衙內軍那幫衙內全都站了起來,或是臉色蒼白的驚叫,“賈似道!”或是驚訝歡喜的大叫,“賈少傅?怎麼你也在這裡?原來少傅也是我們的同道中人啊!”而酈君玉和皇甫少華雙雙跳了起來,一個雙目噴火的瞪着賈老賊,恨不得撲上去把賈老賊生掐死!一個眼珠亂轉,時而陰毒注視賈老賊,時而偷眼去看一旁面無表情卻全身戒備的張世傑。
“張世傑,給本官盯好!誰要是敢和本官搶李慧娘,你就給我往死裡揍他!出了事情,本官負責!”賈老賊聲嘶力竭的咆哮着,直接衝到已經嚇得不知所措的李慧娘面前,一把將嬌小玲瓏的李慧娘攔腰抱起。哈哈大笑道:“我的小慧娘啊。我找了你半年多,總算是找到你了!啥也不說了。跟本官回家享福去吧!”
“你……你是誰?你認識我嗎?我認識你嗎?”被賈老賊抱在懷裡的李慧娘嚇得花容失色。既不敢掙扎也不敢大叫,只是可憐巴巴的顫抖詢問。賈老賊哈哈大笑,先在李慧娘幼嫩噴香地粉臉上狠狠親兩下,又大笑道:“聲音真好聽,就象出谷黃鶯一樣——我當然認識你!你也不需要認識我,總之你今後就跟着我過好日子了,我地半閒堂要是沒了你李慧娘,那還配叫半閒堂嗎?”
“你要替我贖身?媽媽要價很高的。”李慧娘見賈老賊似乎沒有惡意。又被賈老賊地和善外貌欺騙,便膽怯地向賈老賊問道。賈老賊微笑着又在李慧娘光潔的額頭上一吻,得意洋洋的說道:“放心,要價再高我都出得起。”說罷,賈老賊轉向旁邊的老鴇吼道:“老鴇子,本官要給這個小姑娘贖身,多少錢?”
“大人,三百兩銀子就行。==”老鴇戰戰兢兢的答道。賈老賊剛想答應,卻猛然想起自己今天出門時帶的錢全給了東渡日本學習鋼鐵冶煉的七指工匠做盤纏所用。爲難間。丁大全那個陰損的二兒子丁壽賓卻跳了起來,“少傅,你也太橫蠻霸道了。這個李慧娘是牡丹樓今天晚上要競價開苞地花魁,依青樓的規矩,必須要在今天晚上拍完首夜之後才能贖身,現在競價還沒開始,你就要強行把這小姑娘帶走,壞人家的規矩——本官雖然不才。可也要上表朝廷。參少傅你擾亂民生之罪。”
賈老賊目光中閃過一絲陰寒,冷冷的盯着丁壽賓雙眼。那陰毒的氣勢讓丁壽賓心中發毛,鼓起勇氣戰戰兢兢說道:“少傅,你不用嚇我,你也嚇不倒我——臨安城是天子腳下,不是少傅你的軍營,是講王法的地方。”旁邊的酈君玉也站起來搗亂——皇甫少華拉都拉不住,酈君玉朗聲道:“二公子說得對,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賈大人你如果仗勢欺人,強搶民女,小生雖是庶民,卻也要在科場中參奏於你。“對,對,賈少傅要麼就按牡丹樓的規矩,等拍下李慧娘地初夜再贖身,否則我們定然聯本參你。”有給賈老賊添噁心的機會,又看準了賈老賊功高震主害怕被皇帝猜忌,不敢動武,丁大全的大兒子丁壽羣和小兒子丁壽翁也跳出來大叫,打定了讓賈老賊吃蒼蠅的主意——賈老賊如果答應,那麼這三兄弟鐵定玩命和賈老賊擡價,讓賈老賊破一大筆財或者奪得李慧孃的第一次,把李慧娘玩殘玩爛再給賈老賊戴綠帽子;賈老賊要是讓張世傑和郭靖動武強搶,那也就落入丁家三兄弟的圈套,落下橫蠻不法的罪名了。
“媽的,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地兒子會打洞。”明白丁家三兄弟用心地賈老賊心中大罵。不過賈老賊並打算在這麼多人面前丟面子,主動去跳丁家三兄弟的圈套,轉目去看衆人反應時,卻見牡丹樓地老鴇面如土色,體似篩糠,旁邊還有丁大全家的隨從在她耳邊低語,顯然是在鼓動她不要害怕自己的權勢;而董平高和黎尚武等一夥人不斷大叫和丁家三兄弟拼了,大表忠心。不經意間,賈老賊的眼睛瞟到了黃藥師身上,那邊黃藥師對賈老賊使一個眼色,飛快指指皇甫少華,又做了一個痛苦捂腹的動作——賈老賊先是一楞,接着馬上明白黃藥師的暗示,心中不由暗贊“這老小子心思好靈,這麼快就想出辦法。”
“哎喲!”賈老賊放下李慧娘,左手拉住李慧孃的小手,右手捂住小腹痛苦的慘叫起來。賈老賊這個突然動作讓衆人都是一楞,郭靖、翁應龍、董平高和黎尚武等人慌忙問道:“少傅,你怎麼了?怎麼了?”就連李慧娘也膽怯的問道:“官人,你怎麼了?那裡不舒服嗎?”
“有毒!”賈老賊痛苦叫道:“本官在這裡用的酒菜裡有毒!一定是刺殺本官那個刺客跟蹤到這裡,在牡丹樓的酒菜裡下了毒!本官現在腹疼如絞,快送本官去見郎中,再把這個牡丹樓封了,通知臨安府把這裡所有人都拿下,拷問刺客下落!”
“抓刺客啊!”翁應龍在賈老賊一黨裡也算是機靈百變的人。====最先反應過來。第一個大叫道:“張將軍,董將軍。黎將軍。還有臨安府的蔡將軍,你們的軍隊馬上包圍牡丹樓,把這裡身份不明的人全部拿下,拷問刺客下落。”說着,翁應龍往皇甫少華一指,大叫道:“這小子有武藝,最值得懷疑,先把他拿下!”
“媽地!好奸詐地老賊!”皇甫少華總算反應過來。知道賈老賊這是拿他轉移視線——他可是貨真價實的刺殺賈老賊地刺客。想到這裡,又看到張世傑迎面撲來,皇甫少華再不遲疑,一腳將面前桌子踢向張世傑,轉身就跑,張世傑揮掌劈碎木桌,皇甫少華卻已借這個機會逃進了牡丹樓地後院,張世傑緊追不捨。後面臨安禁軍那蔡司晨忙大叫道:“留下一半包圍牡丹樓,把可疑人物全拿下。其他人跟我追!”
“弟兄們,立功的機會來了。”董平高和黎尚武見有便宜可佔,不約而同的一起大喊道:“動手,把這個牡丹樓裡所有的姑娘都抓起來,帶回去慢慢拷問。”叫喊間,董平高和黎尚武雙雙撲上,各抓住了開始與李慧娘同時出來那兩名絕色少女,衙內軍衆士兵心領神會。怪叫着專挑漂亮少女抓捕。一邊大叫帶回去仔細審問,一邊在那些少女瘋狂揩油。只在片刻之間,牡丹樓裡就是一片雞飛狗跳,男人叫女人哭,衙內軍軍官士兵卻是哈哈大笑。
“三位公子,酈先生,我們快走。”黃藥師低聲向丁家三兄弟和酈君玉說道:“剛纔那個皇甫少華和我們在一起,是所有人都看到的,現在皇甫少華不知道爲什麼跑了,我們肯定會被懷疑,再不走的話,只怕臨安府要來拿人了。”酈君玉雖然很想乘亂過去和賈老賊拼命,卻又害怕落入官府之手認出她是女兒身,只得點頭答應。而丁家三兄弟見事已至此,知道無可挽回,也只好同意黃藥師的建議,領着隨從悄悄離去——眼下臨安府的衙役未到,包圍牡丹樓地還是陳大方的部下,自然沒人敢阻攔他們。
丁家三兄弟離開牡丹樓的時候,張世傑也回到了賈老賊身邊,向賈老賊抱拳道:“少傅,屬下無能,那個皇甫少華會輕身書從房粱上跑了,屬下沒能追到他,請少傅治罪。”賈老賊低聲說道:“沒關係,只要知道是他刺殺的本官就行,讓馬光祖和陳大方頭疼去。”說罷,賈老賊拉起李慧娘就往走,邊走邊叫道:“通知臨安府,請馬知府派人來清理現場,審問嫌犯,這個小姑娘與本案無關,本官先帶她回去了——至於她的贖身錢,等你們牡丹樓洗清了嫌疑到本官家裡來拿吧。”
“少傅,李慧娘你喜歡就帶走,但請你饒過我們吧。”牡丹樓老鴇聲嘶力竭的大喊起來,但她的聲音很快就淹沒着少女的驚叫聲和衙內軍的淫笑聲中,風韻猶充地老鴇也很快被衙內軍士兵以搜身爲名扒得精光——其實賈老賊就算聽到也不會搭理的,用賈老賊的話來說,“敢拍賣我老婆的初夜?不扒掉你們一身皮,難消我心頭之恨!”
賈老賊在牡丹樓遭遇刺客中毒的假消息同樣傳播得飛快,消息傳到賈老賊家裡的時候,正在家中苦苦等候外出辦公賈老賊的李和張一刀兩女都是嚇得魂飛魄散,但兩女又不敢告訴賈老賊那個嬌柔愛哭的女兒賈妙,只得趕緊集合親兵,兩女親自帶隊去牡丹樓接賈老賊回家。不過全副武裝地兩女剛出門時,卻看到賈老賊地轎子已經停放在家門口,傳說已經中毒的賈老賊滿臉紅光地走進院子,手裡還拉着一個明眸皓齒的稚齡少女……
“老爺,你不是中毒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好了?這小姑娘又是什麼人啊?”李的聲音帶着絲絲寒氣,也帶着可以酸掉牙齒的醋意——李是最早到賈老賊身邊的少女,也是服侍賈老賊最貼心貼意的人,但賈老賊先是全玖後是張一刀,卻從來沒碰過李一次,更別說給李應該有的名分,現在賈老賊又到了一個麗質天生地稚齡少女回來。李地醋意便終於開始爆發了。而正在喜笑顏開的賈老賊卻絲毫沒察覺李地憤怒。只是笑眯眯地將李慧娘拉到李和張一刀面前,“兒。一刀。這個小姑娘就是老爺我找了很久的李慧娘,從現在開始,她就是你們的小妹妹了。”
不光是李,張一刀也是陰沉着臉不說話,因爲張一刀發現李慧娘年齡雖小,容貌卻已隱隱勝過自己,加上天生媚骨,風姿宛然。那更是張一刀無法比擬的,最近一段時間幾乎獨佔賈老賊的張一刀心裡還能好受那才叫怪了。見兩女如此,賈老賊終於發現事情不妙,趕緊問道:“你們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不喜歡老爺給你們帶回來的小妹妹嗎?”李慧娘也膽怯的退了一步,不敢直接面對臉色的陰沉地李與張一刀。
李還是不說話,張一刀則酸溜溜的問道:“老爺,這位李姑娘是我們的什麼姐妹啊?是平常生活裡的姐妹?還是老爺後房裡的姐妹?李姑娘這麼小,做後房裡的姐妹合適嗎?”賈老賊老臉一紅,尷尬道:“你們放心。老爺還沒那麼過分——在她十六……十五歲以前,她只是你們平常的姐妹。”賈老賊話音未落,李已是淚流滿面,將手中寶劍往地下一拋,掩面抽泣跑開。
“兒,你怎麼了?”賈老賊叫問,李卻腳步不停,直接跑回了賈府後院。張一刀憤怒道:“老爺。你太傷姐的心了。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賈老賊搖頭,張一刀更加憤怒。嚷嚷道:“今天是姐的二十歲生日!她看到那公務繁忙,就一直沒告訴你!姐這麼爲你着想,可你呢,姐都已經二十歲了,你還不操心她地終身大事,反而在她生日這天從牡丹樓裡帶一個姑娘回來,你對得起姐嗎?”
“今天是李的二十歲生日?”賈老賊傻了眼睛——他確實不知道這事。看着被李扔在地上的寶劍,賈老賊心中一陣苦澀,李剛纔可是在組織人馬去救自己的。內疚之下,賈老賊趕緊讓丫鬟帶李慧娘下去休息,然後便一路追到傳出壓抑哭泣聲音的李臥室門前,門沒鎖,賈老賊直接推門進去,向藏在被子裡抽泣的李低聲叫道:“兒,是老爺不好,一天到晚忙於公務,對你的關心不夠。”
“我不要你關心,反正你也看不上我,我明天就走,我現在就走。”李抽泣着掀開被子,起身要走。賈老賊忙拉住她,握住她的小手焦急道:“不,你不能走,我不許你走。”
“你留下我幹什麼?”李淚眼婆娑,將頭扭到一邊,哽咽道:“我都滿二十了,換成別人早就出嫁好幾年了,難道你要我老死在你家嗎?”
“以前還嘴硬,現在終於急着嫁人了。”賈老賊心中一笑,將李身體扳過來,凝視着李地淚眼,鄭重說道:“兒,知道我爲什麼到現在還沒碰你嗎?按理來說,你是最早到我身邊地人,我卻先要了張一刀,一直沒要你,你知道爲什麼嗎?”
“我沒一刀妹妹漂亮,也沒她溫柔,所以你嫌棄我。”李聲音中盡是氣苦,仍然不願與賈老賊的目光相對。賈老賊笑了出來,微笑道:“你錯了,是因爲你在我心中最重要,是我心裡面最愛地人,所以我到現在還沒和你做夫妻。”
“騙人!”李哽咽着嘟噥。賈老賊微笑,“是不是騙人,你先聽我說完——看着我。”賈老賊捧起李哭得梨花帶雨的俏顏,凝視着李淚眼,深情說道:“我之所以沒有急着要你,是因爲你和張一刀不同,她只是我身邊一個普通的女人,所以我可以隨便把她收房,隨便給她一個名分。但你就不同了,我即便因爲你是党項人,不能娶你做正妻,但我也要光明正大、明媒正娶的把你從二門娶進家裡,讓你做半閒堂的女主人——爲了你,我不會再娶正妻,這樣你纔是我事實上的正妻!否則的話,我如何對得起你的溫柔體貼?對得起你的一往情
“兒,我對你的心,你明白了嗎?”賈老賊凝視着李已經雙頰紅暈的淚顏,柔聲問道。李遲疑的點點頭,將滾燙的臉蛋埋進賈老賊懷裡,低聲答道:“明白。剛纔我錯怪你了。”
賈老賊微笑,愛撫着李的秀髮問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應該送你什麼生日禮物呢?現在還來得及,你說吧,要什麼我都給你。”李擡起頭來,滾燙的櫻脣在賈老賊臉上深情一吻,羞澀道:“要你,要你做我的生日禮物。其他的,你以後再補給我。”賈老賊一笑,將李攔腰抱起,直接放到了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