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英殿慶功宴上,人聲鼎沸,君臣皆歡。
“趙愛卿,許久沒有欣賞過你的詩詞,不知這次駐軍邊防,可有好詞出品啊!”就在趙磊和王素敘舊的時候,呂夷簡突然站起來,舉着酒杯對趙磊說道。
趙磊聽到呂夷簡的話,心中一震,知道這場慶功宴的戲肉來了。
官家和朝廷既然要高調宣傳趙磊的戰功,那麼想沖淡蘇舜欽的《慶州敗》帶來的影響,最好的辦法,莫過於讓趙磊也作幾好詞,然後讓朝廷百官宣揚出去,畢竟趙磊用一《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已經在汴京文壇打出點名號,如果這次再有一好詞,再加上朝廷暗中推波助瀾,恐怕很快就能取代蘇舜欽的《慶州敗》,沖淡蘇舜欽的《慶州敗》帶來的影響。
趙磊心中苦笑,他這次要奉旨剽竊了,這是趕鴨子上架,不剽竊不行了。
“呂大人問的真是時候,下官還真有兩在軍中寫的詩詞,還請呂大人指教一二。”趙磊微微一笑,拱手對呂夷簡說道。
到趙磊如此上路,呂夷簡連忙叫來宮女取筆墨紙硯,伺候趙磊寫下他的詩詞。
趙磊手持毛筆,絞盡腦汁開始回憶尚且記得的詩詞,看那一最附和目前的需要。
想來想去,終於讓趙磊想到兩,連忙揮毫寫在宣紙之上。
“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
四面邊聲連角起,千嶂裡,長煙落日孤城閉。
濁酒一杯家萬里,燕然未勒歸無計。
羌管悠悠霜滿地,人不寐,將軍白征夫淚。”孟王趙元儼第一個拿過趙磊剽竊地詩詞。當衆大聲的宣讀起來。
“好詞!”孟王唸完,趙磊馬上聽到殿中官員自內心的感嘆和讚美。
趙磊微微一笑,他這剽竊范仲淹的《漁家傲》,本來是范仲淹十年後的作品,那時的范仲淹正任職慶州知州,這詞,當然符合目前地情況。
“再看這《破陣子》,
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
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聲。
沙場點秋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
可憐白生!”呂夷簡接過趙磊的第二詞,也大聲的吟唱起來。
這辛棄疾的《破陣子》當然也受到百官的好評,趙磊含笑看着周圍叫好的文武羣臣,他知道這兩詞。最多半月,肯定會傳遍大江南北,同時他趙磊善戰的威名也會傳遍各地,官家和朝廷已經會將他樹立成榜樣一樣的名將,用來抵消這次慶州大敗帶來的負面影響。
“趙愛卿這兩詞從滿邊防軍隊地豪邁格調。不錯,很不錯!對了,朕還沒有好好賞賜趙愛卿的功勞呢!朕封你爲開國縣候。食邑兩百戶,另賜金牌令箭,白銀千兩,至於實職,等趙愛卿擬一個訓練新軍的摺子再說吧!朕乏了。”官家趙禎看到他今天的目的達成,高調地慶功宴已經讓全汴京的人都知道慶州不止有敗仗,還有趙磊打了勝仗,另外趙磊的兩詞,很快就能抵消《慶州敗》帶來的負面影響。目的已經達到,還就在這裡幹什麼,官家趙禎揮揮手走人,一場有政治目地的慶功宴,就這麼結束了。
趙磊聽到官家趙禎的賞賜,心中也有些疑惑,開國縣候不過將他爵位替一階,但是金牌令箭可是好東西,這可是立下大功地武將才有的特殊待遇,有了金牌令箭,就可以視金牌令箭的等級組成私人衛隊,比如楊府家中的兩百老卒,他們就是得益金牌令箭,成爲拿着官餉的楊府私兵,不過整個汴京城擁有金牌令箭的將門家族不到二十家,這麼貴重的金牌令箭,爲什麼突然賞賜給自己呢!趙磊迷惑的想到。
一場擁有政治目的地慶功宴會結束了,與會的朝廷百官漸漸散去,集英殿中,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而趙磊,則跟着王素一起,準備返回倍加思念溫暖的趙府。
“最近汴京有什麼大事生嗎?”坐在王素的馬車上,趙磊對身邊的師兄王素詢問着最近汴京的情況。
“大事!能有什麼大事,現在朝廷最大的事情,也就西夏入侵、黃河水患的事情,現在兩件事情都差不多結束了,下一件大事,估計就是官家編練新軍的事情了。”王素微微一笑,對趙磊淡然說道。
“呂夷簡和李迪他們呢?最近有什麼動作?”趙磊繼續問道。
“天天在朝堂上扯皮,他們兩個都沒有抓到對方必死的把柄,都沒有把握將對方踢出汴京,所以最近很平靜。”王素沉吟一番回答說道。
就在趙磊搖頭感嘆最近汴京的平靜之時,王素卻突然說道:“不過昨天還是有兩件事情讓朝廷也忙亂了一番。”
“什麼事情?”趙磊連忙坐在歪在馬車錦座上的身體,好奇的問道。
“西夏剛剛撤出慶州,元昊的使臣就來到汴京,進貢戰馬百匹,請朝廷賞賜一些佛教經議,沒有想到元昊雖然爲人殘酷,嗜殺成性,卻信仰佛家學說,真是諷刺啊!”王素一臉冷笑的譏諷說道。
“這邊剛剛入侵結束,那邊就要佛經,元昊是不是向朝廷表示和好的意思啊!”趙磊揣摩一下西夏元昊的用心,皺眉說道。
“估計是這個意思,所以官家下令賞賜元昊佛經一藏。也有和好如初地意思吧!”王素搖搖頭嘆息回答說道。
令人無奈的政治,戰場上的失敗就這麼抹去了,西夏和大宋取得暫時的和平,不過這種和平能夠持續多久呢!趙磊心中嘆息的想到。
“另一件事情呢?”趙磊這時失去了和王素討論汴京形勢的興趣,低聲毫不在意地問道。
“慶州大敗引了朝廷一羣官員對朝廷現在存在弊端的不滿,知制誥李淑聯合三十幾位朝廷官員上時政十議。希望官家能夠改革弊端,清明官場。”王素緩緩的將知制誥李淑的十議內容緩緩的說出來。
趙磊聽到王素說得十議內容,本來提起的精神馬上消退了,李淑的十議全部是狗屁言論,就算官家按照他這些去做,對大宋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十議的內容也不過是大宋新老權貴之間權力的鬥爭,沒有一點對大宋有實質性幫助地地方。
王素的馬車來到西角樓大街和踊躍街的拐角處,趙磊不想繼續坐王素不順風的馬車,告辭師兄王素。趙磊一路緩行,朝天波門附近的趙府走去。
……
夜幕降臨,西角樓官宅區地趙府,依然囂張如舊,朱漆大門上金光閃閃的巨大牌匾。遠遠可見,巨大燈籠上斗大的趙府兩字,更是表示着府邸的崇高身份,但是卻再沒有人指着趙府說三道四,因爲這件府邸的主人。有囂張地本錢,趙磊短短几年時間從一個治病的醫師,做到現在二品大員。雖然是虛職,但是卻無人小窺,畢竟官家趙禎對趙磊的信任,是所有朝廷官員能夠清楚體會到地。
趙府的門口,四個姿態各異,但同樣嬌豔如花的美女,正在焦急的等待牽掛男人的迴歸。
“怎麼還沒有回來,都兩個時辰了,慶功宴也該結束了。”小翠站在大門口。翹看着西角樓大街的方向,急不可耐的說道。
身材依然火爆誘惑令人遐想聯翩的白馨蘭,在趙府門口急躁的走來走去,同樣牽掛地說道:“是啊!都這麼晚了,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是啊!前段時間還有潑皮到摺扇鋪和藥鋪搗亂,最近汴京的治安真的很差啊!”依紅也一臉擔憂的看着西角樓大街的方向說道。
“不是很差,是有人故意搗亂!”低沉的聲音從趙府大門石麒麟的後面傳了出來。
“官人!”小翠第一個驚喜的大叫說道,然後急切的跑到石麒麟的後面,看到趙磊,雙眼一紅,激動的說道:“官人,你回來了。”
“官人,你怎麼躲在後面偷聽啊!明知道我們擔心還在那裡偷聽,真討厭!”白馨蘭看到從石麒麟後面轉身走出的趙磊,一臉驚喜的拉住趙磊的胳膊說道。
“好了,有什麼事情進去再說,這裡可是大街,拉拉扯扯讓人笑話。”趙磊戲謔的對身邊的美女說完,帶着幾位美女走進趙府。
……
趙府大堂偏廳之中,趙磊和白馨蘭、小翠、依紅、蕭若若四女,正坐在一桌酒席的前面,一邊吃飯,一邊敘述分別日子的牽掛。
“官人!你剛纔爲什麼躲在石麒麟後面呢?”半年沒見,育愈加成熟嫵媚的小翠,責怪的看着趙磊問道。
“我正在那裡想事情,本來想不通,但是聽到你們剛纔的對話,突然想明白了。”趙磊含笑看着小翠說道。
“什麼事情讓官人煩心啊?”白馨蘭坐在趙磊的身邊,幫他倒滿杯中酒,好奇的問道。
“官家今天突然賞賜我金牌令箭,讓我組建趙府私衛,本來想不明白怎麼回事,但是聽你們說摺扇鋪和藥鋪被汴京潑皮搗亂,我馬上想到了官家賜金牌令箭的原因。”趙磊想到剛剛想明白的事情,一臉冷笑的說道。
“金牌令箭,難道是可以組建鐵甲長戈鐵騎私兵的金牌令箭,這可是天大的榮耀,官家怎麼可能突然賞賜這個呢!這個和我們說的摺扇鋪和藥鋪被搗亂的事情有什麼關聯啊!”白馨蘭驚呼問道。
“當然有關聯,你們以爲汴京天子腳下,治安可能不好嗎!那些搗亂的人肯定是針對我趙磊來了,再結合官家突然賜我金牌令箭組建私兵,我馬上意識到,上次我舉薦苗貴妃爲皇后,好像得罪了強敵呢!”趙磊陰沉着臉,冷冷說道。
“汴京將門!難道是他們!”白馨蘭更加驚訝的說道。
“當然是他們,看來曹家很不滿意做了那麼多事情,結果曹美人沒有成爲皇后呢!現在報復來了,連官家都猜到了,那些人太大膽了。”趙磊一臉冷厲,殺機必露的說道。
而蕭若若和白馨蘭她們,都在爲趙磊惹上強敵而擔憂的互相對視着,酒席上的氣氛,一時凝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