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郎嘴角微微淺笑了一下,道:“這封信上的筆跡的確很怪,就像是一個剛學會寫字的孩子寫的,筆力不夠強勁,想來是寫信之人爲了防止被人認出,才這麼寫的。”
聽完花郎這話,公孫策接過信又仔細看了一遍,他對書法很有研究,看完之後,頷首道:“花兄弟說的沒錯,我覺得很有可能是用左手寫的,你看這些字,歪歪斜斜,剛能夠看清楚寫的是什麼。”
如今公孫策也這麼說,那麼想通過信上筆跡找出兇手恐怕不大可能了。
書房一時寂靜了下來,劉幫坐在那裡顯得極其不自在。
不知過了多久,劉幫試探性的問道:“包大人,這外面客人估計已經到齊了,您看我是不是去接待一下,畢竟今天這可是我的喜事,我若不出面,恐怕說不過去啊!”
包拯望了一眼花郎,花郎只微微點了點頭。
見花郎點頭,包拯只得揮手讓劉幫去忙。
卻說劉幫離開之後,包拯望着花郎問道:“花兄弟,這劉幫到底是不是兇手?”
花郎聳聳肩:“暫時還不知道啊。”
花郎剛說完,溫夢突然開口道:“我看他一定是兇手,這封信也必定是他僞造的,爲的便是讓我們相信他去河邊並不是爲了害項商。”
這倒的確是一個可能,只是溫夢剛說完,公孫策便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如果是這樣,那麼劉幫的玉佩是他故意掉落那裡的呢,還是真的因爲不小心?”
“當然是因爲不小心了,他怎麼可能傻到留下線索呢,我覺得,今天若不是我們把玉佩拿了出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肯跟我們說實話呢!”溫夢說完,望了一眼花郎,問道:“是不是?”
花郎見溫夢如此得意,連忙笑道:“當然是了,溫大小姐言之有理,十分的有理。”
“你既然覺得有理,剛纔怎麼還讓劉幫離開?”溫夢似乎等的就是這麼一句問話。
這句問話讓花郎有些哭笑不得,最後只得笑道:“今天的確是劉幫的大喜日子嘛,在我們沒有確定他就是兇手之前,就阻止他成親,這有些不合適吧。”
一番議論之後,書房又安靜了下來,花郎推開窗外望着外面風雪,一語不發。
前院的鞭炮聲響起,隱隱傳來陣陣喧囂之聲,花郎淡淡一笑,隨後關上了窗。
包拯等人本來是坐着的,當他們看到花郎關上窗的時候,有些驚訝,問道:“你有了線索?”
花郎微微點頭:“我想,一切都想通了。”
“你知道兇手是誰了?”
花郎點點頭:“既然一切都想通了,自然也就知道兇手是誰了。”
聽到花郎說出這句話,包拯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既然如此,快說出來,我們好捉拿他歸案。”
可花郎卻搖頭笑了笑:“不急,此案今天晚上便能夠破,而且就在這劉家莊內,我們且看劉幫有什麼舉動沒有。”
大家都有些疑惑的看着花郎,不明白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前院的聲音漸消,想來是客人漸漸的離去了。
花郎見時候差不多了,於是帶領衆人來到了前院,這個時候,劉幫還在陪最後幾個客人,當劉幫看到包拯和花郎等人現在才從書房出來的時候,有些驚訝,他連忙迎上去,略有歉意的說道:“包大人花公子恕罪,我這一忙,就將幾位給忘了,連派個人去書房叫你們都沒有,實在是我的不是,我乾了這杯,算是賠罪。”
劉幫說着一飲而盡,可這個時候,花郎卻只說了一句話:“劉莊主若是已經陪完客人,那麼不知可否讓我們暫時用一用你這偌大的客廳呢?”
“用客廳?”劉幫一時不明白花郎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花郎點點頭:“沒錯,用客廳。”
“當然可以用,只是不知花公子用這客廳做什麼?”
“自然是將兇手給揪出來啊!”
一聽此言,劉幫臉色頓時一變:“在……在我這客廳裡揪出客人來?”
花郎微微頷首:“沒錯!”
這樣回答完劉幫之後,花郎便排遣了幾個衙役,將與項家莊命案有關的一衆人等全部叫了來,其中有項黨的兒子兒媳、項四的兒子項飛,以及項商的一家人等,當然,跟命案有重大關係的梅姬姑娘以及項家莊的莊主項雨也是要來的。
當人到齊的時候,風雪仍舊未停,而此時整個劉家莊,都已被白雪所覆蓋。
大家在客廳坐下,劉幫命人又燒了幾個火爐,之後,大家便相互張望,卻一句話不說。
大家都在等花郎開口。
“想必大家已經知道我請你們來是爲了什麼吧?”
大家微微點頭,表示已經明白,包拯他們自然也是明白的,可他們卻想不通,花郎如何確定兇手是誰呢,他覺得這幾件命案當中,還有好幾處疑問的啊,怎麼花郎不管這些了嗎?
大家將目光投到花郎身上,花郎嘴角微微淺笑,道:“項家莊的項黨、項四和項商相繼被殺,此事鬧的整個項家莊人心惶惶,一日不找出兇手,項家莊便一日不得安寧,今天請大家來這裡,便是爲了找出兇手。”
花郎這麼說完,並無一人開口說話,他們仍舊盯着花郎看。
“在揪出兇手之前,我先來說一說命案的情況,項黨的屍體是被人在京城發現的,致命傷是脖間勒痕,當我們發現屍體之後,立馬尋人來認屍,後來項希來了,並且告訴我們說他父親腦子有問題,當我們得知項黨腦子有問題的時候,悄悄派人調查了一下項希夫妻二人,結果發現他們兩人因爲項黨腦子有問題而對他生了厭倦,當時我們便覺得項黨很有可能是被項希夫妻二人趕出了家門,甚至謀殺的。”
花郎剛說完這些,項希夫妻二人突然跪了下來,哭嚷道:“花公子,您可不能這麼說,我們雖說厭倦了服侍我們父親,可從來沒有想過殺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