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說的話,看來管家是一句聽不進耳朵裡面了,老和尚了笑了笑越過管家,朝着剛剛張昊天走過的方向走去。
管家看老和尚走的方向不對,:“大師用茶隨小的來的!”
老和尚沒有理會,照樣走自己的,一路走到薛雲裳原來住的房間。
“什麼人?”張昊天全身散發這怒意,他都快絕望了,他的雲兒這是怎麼了,爲什麼還不見好,耶律雲那個女人哪去了?爲什麼不跟過來,現在雲兒需要人給她輸入內力,她爲什麼不來。
“施主這位姑娘不需要你的內力,現在你只要讓她好好歇着就好,不到天黑她自然能醒過來。”老和尚很有把握的說道。
“你什麼人竟敢在此信口雌黃。”張昊天順手拔出,薛雲裳牀頭那把裝飾用的劍指着老和尚說道。
“稍安勿躁,她會醒來的。”
被人用劍指着還能淡定的人他還沒有見過幾個,這老和尚究竟什麼來歷。
“你怎麼還在,還不走?”女也跟耶律雲換好衣服之後,就來看薛雲裳的情況,不料發現不速之客還在,不由得怒了。這次又欠他一次,要不是他估計她這次真的死盯了,那個一聲春雷,不是普通的春雷,那是渡劫時候的天之雷,應該有三聲的,第一聲叫天之雷,第二聲叫地之雷,第三聲人之雷。
天之累由純淨靈氣所生,能夠鎮壓天下索要陰邪,耶律雲的地宮就是陰邪之地,裡面不是知道死了多少人了,裡面還佈滿各種符咒,都是逆天的,所以上天要滅它!
地之雷是由大地中的萬物靈氣而生,掌管乾坤陰陽,陰陽不平衡的,全部塵歸塵土歸土,它是爲維護人間正道而來。女也跟耶律雲如今所做之事,全是破壞這陰陽平衡的,按耶律雲一再逆天本就是罪大惡極的。
人之雷,指前因後果,是說一個人的劫數,到了天不容之後的定數,正所謂萬小劫匯大劫。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耶律雲剛剛只聽到了一聲驚雷,餘下的好像沒有聽到,只怪一下子發展的太迅速了。她當時除了救薛雲裳出去,其他的事根本就來不及想。具體幾聲響雷,她沒有算了也不會算,他纔沒有這麼無聊。
一個驚雷響遍九州,皇帝自然要查問這異象代表什麼,首先想到當然是耶律雲這個國師了。這不;她纔剛剛想薛雲裳屋裡去看看薛雲裳,就被突然而來的聖旨打亂計劃。
“陛下急招國師進宮一敘。”
傳話太監表面雖然淡定斷但是不難看出他有多麼心焦,陛下的病情時好時壞,這兩又像是容光煥發了一樣,天知道前兩天的樣子就像是要駕崩了一樣,如今這年頭太監也難當,天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就會被拉去活埋給主子陪葬,尤其是皇帝如今的身子況且真的不太好說,指不定哪天就會撒手而去。
“公公有禮不知道召見本尊所謂合適?”
“回國師只因國舅爺因天雷受驚,所以陛下這才放心不下特派遣奴才來問問國師,此何天意?”
哼;皇帝根本不會說出這樣的話,肯定是太后。“太后沒事吧?”
“回大國師奴才不知道。”
太監的腿明顯顫抖了一下,耶律雲當沒有看見,:“回去稟報陛下稍後本尊親自送一副符咒到國丈府上,叫陛下放心好了,本尊符咒可保國丈一家人一時!先扛過這陣子,本尊再另想它法。”
“·······厄;奴才領命。”國師明顯沒上當,這改如何是好?
這太監好大的膽子,與她對話竟然還敢愣神,:“還快去給你主子回話,回去跟你主子說,如果真那麼想見本尊就直接說,別拐彎抹角的。”
“奴才什麼也不知道,求國師饒命。”
耶律雲不輕不重的一聲,嚇的那太監當即下跪,生怕耶律雲當場擰斷他的脖子,尤其最近還傳出大國師吸人血的傳言。
“滾”耶律雲怒吼一聲,她最見不得就是這種不男不女人的孬種樣子。
“施主何必妄動肝火呢?他不過是聽令於她人。”
“本尊沒有大師那副慈悲心腸,若本尊去了,就是去斷頭的,本尊沒有當即擰斷他的腦袋算是給他主子面子了,哼!”
“善哉善哉,施主殺業深重,難爲屋裡的那個小施主了,唉;施主一天不放下屠刀,那個小施主就一天不好過。”
耶律雲一聽這話還得了,一個閃身就來到老和尚面前,一把揪住老和尚的衣襟,:“說;你知道什麼?雲兒會怎麼樣?”
“冥冥中自有定數,施主稍安勿躁。”
老和尚說話總是神秘兮兮的,耶律雲愣神之間,老和尚已經輕巧的脫離了耶律雲的掌控。耶律雲震驚不敢輕舉妄動的對老和尚不敬了,她怎麼能忘記老和尚一招先天罡氣,就能破花崗岩石壁,此等功力不是她所能匹敵的,還是順溜點的好。
“雲兒什麼時候醒?”這是重點他不是很厲害的嗎?
“積鬱撐疾心病還需心藥醫。施主跟這位施主有很大的淵源。”
女也聽了半天,一句沒有中聽的,全是廢話,最終還是沒有忍住,:“那還用你說了,不然雲兒(耶律雲)千里迢迢把她弄過來幹嘛?”
“你只是知道她們有淵源卻不知因何結緣。”
“哼;信口雌黃,薛丫頭是雲兒的前世妹妹,因我之過他們沒有能夠一起順利出身,雲兒只不過是想續一段塵緣。”女也說的很有把握。
“前世兄妹?”原來這是她們是這麼想的呀!老和尚捋了捋胡,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眯着眼睛看站在一旁的耶律雲,又看了躺在牀上的薛雲裳,兩人的相貌雖然不是如一個模子刻出畫出來一樣,但眉宇之間的那股神韻是錯不了的,她們非常像似。
“唉;因師妹你的一己之私,私自更改天命將會遺禍千年,今日老衲又擅自做主救下看你們師徒,望你們放下屠刀,善自珍重,老衲告辭。”確認了自己所想的事之後,便心無掛礙了!
“等等·······站住。”耶律雲還很多話要問他呢,什麼要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什麼天劫,他還知道什麼把話說清楚再走。
可惜她就如眼前一花似的,根本看不清老和尚是怎麼走的,步伐詭異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輕功。
“你站住。”耶律雲跟不上不代表她跟不上,女也眼看這心尖尖上的又要走了,也不顧剛剛置氣的事了,急忙追上前。
“既然還知道叫我一聲師妹,那你爲何就是不肯還俗呢?”女也顧不得老臉通紅了,就怕這一別成永別。
“師妹你這是何苦呢?你我皆年事已高。況且老衲早就了斷塵緣,爲何你還執迷不悟。”
“沒有,我沒有,萬里江山我早就放棄了。”因爲這萬里江山不及你陪的安歇的七尺牙牀。女也婆娑拉姑此生沒有比今日說的話,更大膽了可惜那個人沒有在聽。
“今日一別再無會期,請師妹好自珍重。”
老和尚說完之後還是走了,留下站在雪地裡的女也婆娑拉姑,她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這樣看他的背影了,佈滿皺紋的眼角似有一滴滾燙的東西滑落,滑落到到臉頰的時候他已經變的冰涼,誰也讀不出她的心傷,她如一個妖怪一樣活了三年,悠悠的歲月中,一次又一次期待與他相會,相會之後又是一次斷腸的離別。
耶律雲追來的時候已經看不到老和尚了,只剩下女也在雪地裡,耶律雲第一次看清楚到女也的頭髮,它居然也是白的,她以爲她的頭髮會永遠是黑色的呢!
“師尊,老和尚已經走遠了,我們回國師府吧。”耶律雲伸手攙扶女也,從她臉上看到了憔悴。因爲憔悴讓人更加覺得這個老人值得憐憫。
女也沒有理會耶律雲,卻哼起了一隻小曲,耶律雲驚愕,大呼女也婆娑拉姑,但她絲毫沒有反應。那支小曲很好聽,她從來沒有聽過,或許是先唐時候的古曲。
“淡淡憂傷讓人憔悴,有種方式叫做流淚,風吹過 枉凝眉,一絲心痛酒一杯,百轉千回愛的滋味,甘願放手留下心碎,這一回 不後悔,離開哀怨心隨風飛,若能在你懷裡醉一醉,就能看清你臉,只爲看清是是非非,痛心扉 你的臉,卻發現你沒有眼淚,若能在你懷裡醉一醉,爲誰苦 爲誰悲,帶你飛出悲傷包圍,百轉千回愛的滋味,甘願放手留下心碎,這一回 不後悔,離開哀怨心隨風飛若能在你懷裡醉一醉,寧願長眠與你相隨。”
女也反反覆覆唱那支小曲,耶律雲就站在雪地裡傾聽,夜幕漸漸降臨,女也終於唱罷,耶律雲剛想請女也回府,誰知就在一刻女也口噴鮮血,耶律雲大驚,剛想查看狀況如何,誰知她立即被女也點穴,隨後女也把自己畢生的功力全部傳了給了耶律雲。
一切來的太快,等穴道衝破的的時候,女也早就軟癱在雪地裡,屍體已經漸漸僵硬。
“師尊。”從未真叫過一聲,此時再叫已晚。她(女也)跟她好像都錯了,或者說錯過了什麼。
耶律雲緩緩彎腰蹲下抱起女也的屍身,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爲女也收屍,今天之前,不;就在今天她還不止一次想殺了她,恨不得把她挫骨揚灰,寒風雪誰曾想今日就是離別,原來一直以爲女也是個無情無義的女人,只想要那高高在上的皇位,現在想來她若是真的想要,實在太簡單了,隨便殺了哪國的皇 帝,先易容對付一段日子,後另行安排自己登基,她武功這麼高,擅醫擅毒,試問天下間有誰能攔住她?
如果真有那麼一個人可以攔住她,那麼個人只會是剛剛那個老和尚,是因爲愛嗎?終究做不到與他敵對,既然那麼想見,爲什麼這麼苦自己呢?耶律雲不明白。
相思苦刻骨銘心情不古,眨眼間老和尚又出現了!可能是耶律雲自己眼眶中的淚水太多,她彷彿也看到了老和尚眼中有淚。
“求施主讓老衲送她一程。”
女也婆娑拉姑的屍骨分量很輕,可對耶律雲來說好像是萬斤重一樣,女也等了一輩子等這個人回頭看自己一眼。她知道女也年輕的時候很漂亮,遲疑片刻耶律雲還是把屍骨交給了老和尚。
從來沒有覺得天這麼的黑過,黑夜漫漫無邊,記得來時沒走多遠就找到女也了,可回去的時候她走好幾個時辰才走回了國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