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馬鳴廣這位老翰林竟然還沒有氣暈過去,楊未央覺得這老不死的心理素質還是相當的強大。
正欲再說些什麼的時候,馬鳴廣突然倒下了。還噴了一口老血,這可讓楊未央嚇壞了,連忙擺着手說道:“我申明,我剛纔連他有七八尺的距離,他暈倒絕對不關我的事,到時候衙門取證的時候你們要爲我作證啊!”
衆人無語,的確沒有碰他。可是他暈倒,你敢說沒有跟你有半兩銀子的關係。而且人家還沒死,你就已經盼着他死了,做人也忒不厚道了。
不過他們再次對這位西蜀世子有了更加直觀的認識,可是楊未央給他們的性格多變,跟本摸不準哪一個纔是真正的他。
“來人,把馬翰林給擡回去,順便找個大夫給馬翰林看看,免得出什麼意外。”學宮的老師開口,說完還多看了楊未央兩眼。
楊未央訕訕的笑了笑,自己真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他故意針對自己,會鬧出這一幕嗎?何況最爲重要的是,西蜀從來沒有軟弱的男人。
秀秀曾經講過,無人敢否定西蜀二十萬步卒的功績,無人敢踐踏西蜀男人的尊嚴。如果出現這種情況,以牙還牙,絕不留情。
這老小子找不自在,自己難不成還不想方設法成全他嗎?
在場的文士都摸了摸腦門,好好的一個文會被搞成這樣,早知道就不要請這個煞星來了。可是他們也知道不太現實,畢竟三皇子想要折他面子,沒想到卻被他一巴掌扇走了,東道主都走了,這場文會本來就失去意義了。
楊未央看着他們的不善眼神,都清楚肯定不受歡迎了。可是他一上來只想做個安靜的美男子,明明是那些人找自己麻煩的。
見此無趣,他朝着後面的座位走去,此刻要是走了又顯得不妥。
“央兒哥這樣做,是不是顯得太高調了,恐怕那位把一切都看在了眼中。”
他的老師回答道:“你以爲這小子真笨,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你以爲就算他表現得庸庸碌碌的,那位就會讓他世襲西蜀王的位置。既然低調不成,乾脆高調一點,還能夠讓世人知道西蜀男兒不可欺。你說,要是這件事傳回西蜀,被西蜀步卒聽到他們一向呲之以鼻的草包世子,展現西蜀男兒風采,會如何?”
楊浩知道老師是要考自己了,他想了一會回答道:“如果將來央兒哥掌握二十萬西蜀步卒,他們絕對不會那般牴觸。而且西蜀男兒一直有兩個流傳在外的詬病,那就是自尊心極其強大和害怕家裡的俏媳婦。所以央兒哥對外的自尊心已經表露出來了,不管楊秀叔父鋪不鋪路,在西蜀二十萬步卒的心裡,其實已經間接的認可了央兒哥,所以央兒哥在京城所做的,不管是何事都會傳入西蜀的將士耳中,越是給西蜀爭臉,那比楊秀叔父在西蜀爲他所做的還要重要。”
公孫長情,春秋獨佔一分的恐怖謀士,此時點頭又搖頭。
“你說的對,也不對。對的是你只說對了三分之一,不對的是楊秀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個人。他一個武道還沒有摸到門檻的人,爲何能夠讓那麼多無敵高手爲他賣命,其實整個春秋他也應該佔一分的。不過是因爲宇文拓的原因,導致楊秀的運道被剝奪,否則天下此刻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此外,楊未央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看似隨心所欲,每做一件事都沒道理可言。可是你仔細觀察,就會知道這個人的潛意識和智商極其可怕。”
公孫長情能夠在春秋中,謀得一國一城,已經顯示了極端的智慧。他這樣分析下來,楊浩有些冷汗。他心裡也是震驚不已,還好西蜀已經沒有帝王像了。
公孫長情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說道:“不要以爲楊未央不會是你的對手,因爲你沒見過宇文拓,否則你便會知道爲何五國都忌憚這個男人。他要覆滅五國,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所以他是否爲西蜀留下了後手,誰也說不準。”
而北涼一方,楊顥雖然詫異楊未央的表現,卻有所保留。他相信這個傢伙不會那麼簡單,以前是不是裝的,只能說那也是本性。
他身後一個小廝模樣的人輕輕說道:“楊未央絕對不簡單,雖然我們北涼有三十萬鐵騎,但是北蒙虎視眈眈,如果我們舉兵,遭受到兩面夾擊,那就恐怖了。”
話音顯然是個女子,楊未央之前如果細看一下,絕對能夠認出此人,李素兮,五國最出彩的女子,北涼王的義女。可惜,他對楊顥的厭惡,導致視線基本只是瞟了一眼,所以纔沒發現李素兮。
如果看見了,恐怕就要多想了。這個心機女不在北涼這塊貧瘠之地好好呆着,跑來東都洛陽這片土地幹嘛?
“我知道他不簡單,從小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可是我一定會贏他的,也不要忘記你曾經答應過我的事。”楊顥淡淡的說道。
李素兮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但是掩飾的很好,道:“我不會忘記的,只是你要記住楊未央此刻還不是你最大的敵人。”
楊顥自然知道,和他同音的那個人纔是最大的敵人。不,在他身後的那位纔是最大敵人。要不是北涼三十萬鐵騎給他的信心,他是絕對不會認爲自己有勝算的。但是,不重要了,春秋下來的還有幾人活着?
李素兮看了一眼躲在角落的楊未央,不由覺得他可比楊顥這個內心充滿着陰霾的人好太多了。
不過,此刻的自己可是不能夠暴露自己的身份。
楊未央看着他們舉行着文會,自己還是不要參加的好。而一個年輕的學子朝着自己走了過來,他一看竟然是自己誇自己的詩好的那學子。
楊未央看着他坐在自己旁邊說道:“你不怕他們以後隔離你?”
年輕人嬉笑了一下,說道:“我姓李,來自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