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春秋那隻軍隊最可怕,天下都會共舉西蜀步卒。
無論是短兵還是長兵,是弩箭還是投石車,西蜀步卒都是最爲可怕的。
但是前春秋,西蜀步卒卻沒有那麼可怕。最爲可怕的是來自北蒙的鴻鵠騎,但是卻和西蜀步卒打了一戰,全軍覆沒。
怎麼說,西蜀步卒當時可是三倍兵力於鴻鵠騎,雖然如此,西蜀步卒也只剩下五六百人。
此後北蒙雖然重建鴻鵠騎,但是實力也不復當初,爲了保留鴻鵠騎的威名,這隻騎兵改名爲了蒼鷹騎。
北蒙也在那一役中喪失了南下的機會,一直遊蕩於雁門關之外。
楊未央打大楚的十萬軍隊,其實和曹家軍,項羽營相比卻弱了很多。但是曹家軍被放到了北邊,項羽營調到了南桑一帶,南唐國力日漸強盛,有了問鼎中原之勢。
若是大楚一不留神,被南唐水師攻佔沿海一帶,只怕要不了多久,大軍就會強壓上西京。
西京這座百年古都,早已經劣跡斑斑,恐怕擋不住來自南唐的虎狼之師。
都說有人學得屠龍術想要屠龍,但是龍哪裡是那麼好屠的。不說天生帶的那股子氣運,就算是武評上的高手想要進宮做些讓皇帝老兒不痛快的事,只怕也沒有那麼容易。
至於扶龍術,迄今爲止,除了南唐丞相誰又敢說自己會扶龍。難不成那個在東都的洛陽,你說他一直想扶龍不成。
不說楊廣的大運河這種勞民傷財之舉,就算別的,那姓宇文的也只是一味地的奉承罷了。
其實不管是哪種情況,在西蜀,在瞿塘峽,只要姓楊的存在,那麼就不可破。
此外,楊廣所謂的三十萬大軍最好不要妄動,不然西蜀兒郎會不會把他們當做山賊剿滅了不一定。
只有真正見識過西蜀步卒戰力後,纔會知道這隻軍隊強大。
西蜀步卒二十萬,攔住了大楚王朝百萬軍隊十多年。此乃無敵,註定也無敵。
孟三歸,這位大楚王朝的青年將領,雖然手下兒郎死傷殆盡,但是自身卻是經歷了一場洗禮。
戰場瞬息萬變,西蜀這一次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自己等人敗得不冤,也不得不服氣如今只有十八之齡的楊未央。
將才、帥才,還好他是西蜀世子。唯一害怕的就是他沒有不臣之心,否則亂世當有梟雄起。後春秋一代名將,只怕要落到他的身上。
孟三歸帶着殘軍回營,身爲主帥的楚歸雄卻找不到任何理由責怪這位青年將領。
如果不是身後着火,餘下五十萬大軍全線壓境,繞是大楚依舊免不了敗亡,可是你西蜀步卒殺一個就少一個。就算用人數來堆,你西蜀二十萬步卒又有多少人命來填補。
“末將領罪!”孟三歸單膝跪在楚歸雄的面前。
楚歸雄對這位將領還是很有好感的,名字中都有一個歸字。什麼是歸,那就是盼望能夠每次都從戰場中活着歸來。
一種期盼,一種對活着的渴望,對親人的交代。
他楚歸雄也是皇室血脈,當年也不是自己那位堂兄的父親殺掉另外兩位兄弟,皇位落在誰的身上還真的不一定。
這些只能夠想想,有些時候連想都不敢想。
“本帥之責,哪知道西蜀竟然敢偷襲我軍大營,燒掉半數糧草。回去以後,本帥會主動向陛下請辭!但是現在,我們兵力還是西蜀的兩倍之多,就算不拿下瞿塘峽,也要將西蜀步卒打殘。”
在場的將領都感受到了楚歸雄的戰意,都說老人都應該遲暮,但是老人哪裡會遲暮。
“糧草官,我軍糧草還能夠堅持多長時間!”
“啓稟大帥,我軍糧草還能堅持十五日!”
“肖白統領,與南疆人聯繫的怎樣了。”
“稟大帥,南疆族長已經迴應,只待共同約定日子,便立刻夾擊瞿塘鎮!”
“好,讓探子帶着本帥的密信前往苗疆,到時候一舉動手!”
“諾!”
而在瞿塘鎮的楊未央臨時住所,楊未央看着戰爭沙盤還是緊皺着眉頭。
情況依舊不容樂觀,雖然發了打了一場大勝仗,可也死了好多人。
“統計出來了嗎?”楊未央開口問道。
“血鐮騎死了三百二十四人,皆是追殺途中被敵人殺死的,扶風騎死了一千八百零一人,遁世軍死亡一千二百四十八人。其他的加起來,輕傷八千五百九十九人,重傷一百零一人,死亡四千二百人。”
楊未央聽到死了四千多人,眼睛都紅了。白帝城的石碑又多了四千個名字,不見馬革裹屍還。
大楚雖然死屍成山,可是他們戰力未損,但是西蜀兒郎可是少一個就少一個。
“邊關守軍傷亡如何!”
“守軍無一人傷害,在戰鬥開始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撤離了戰場!”
楊未央臉上出現猙獰之色,問道:“守軍將領是誰?”
“是靠山王旗下的一位將領!”
楊未央瞬間愣住了,靠山王,自己的二爺爺。
“怎麼回事?”
“此人名爲張仁勇,在很早以前就跟着靠山王打江山了。只是,好像近一年,他與宇文黨走得特別近。雖然他藏得很深,卻還是被我們的人查了出來。”
楊未央眼睛一寒,宇文化及好手段。要是邊軍不退,西蜀兒郎何至於死傷那麼多。
“立刻派人把他給我抓過來,推出去斬了!”
“主帥,不妥。此人乃是正四品驃騎將軍,主帥要是把他殺了,恐怕朝廷不會善罷甘休!”
楊未央冷笑:“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況這些年,朝廷哪裡給過西蜀好臉色看過。本帥說殺,聽懂了嗎!”
“是!”
半個時辰後,一個滿臉陰氣的傢伙就被抓到了營外。
他一直在罵,楊未央卻是冷笑不已,此人該死。
“跪下!”
燕南天直接一腳將張仁勇踢跪在地下,張仁勇吃疼的喊道:“楊小兒,就算是你爹也不敢這麼對我,你這是造反!”
楊未央只是一直冷笑,待他話畢楊未央開口:“拖出去砍了!”
衆人都感受到了森冷的寒意,在這個春天,在這個晴朗的日子,即便太陽在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