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被李政道看不起這件事,李恪倒是很淡然,全然沒把他說的當回事。想起當時的李二不一樣是看不上他嗎,還是後來一步步得到了認可。
要說得到皇帝的賞識對於李恪來說說不定是一件可以在乎的事情,至於這個李道宗,李恪全然沒把他看在眼裡。聽到對方說曾經看不上自己,他還覺得十分好笑。
“李大人您言中了,李恪才疏學淺,在各各方面都僅僅是一知半解,自知是實力不夠,也屬實未正常之事。正是因爲有這樣的鞭策,才能讓我更進一步啊。”
跪完這一次,李道宗倒覺得心裡舒暢了不少,絲毫沒有任何不滿,他心裡還是有數的,畢竟眼前的太子也是未來要當皇帝的人,早拜晚拜都是一樣,只不過現在是提前了而已。
李道宗面露一絲羞愧,他本以爲李恪會趁機羞辱自己,畢竟之前自己可沒少爲難這個毛頭小子,沒想到對方竟以德報怨,若這都不適合做皇帝的話,那麼這大唐的皇帝之位就要空出來了。
“不知太子殿下可否將打算告知一二,我李道宗雖沒什麼能耐,卻也想爲太子殿下盡一份力。”
說到這裡,李道宗的語氣再次變得誠懇起來,此時倒像是李道宗是小輩,李恪是長輩一樣。
“這份心意我就心領了,大體的事情我已經擺平了,李大人只要和愛女等候消息就好。”
李恪拿起杯子,杯蓋在杯壁上蹭了蹭,輕輕抿了一口,甘甜的氣息順着舌頭流下。
好茶!
李恪在心裡感嘆。
此茶正是李道宗送來的一堆禮物中的一個,因爲放在比較顯眼的地方,李恪就順手拿了過來,要知道李道宗戰功顯赫,平日裡自然是得了不少賞賜,這上好的東西自然是不少。
而且茶品這類,即使是同一批進貢的,也會因爲氣候,地理位置,採摘時間,採摘技術等各種因素的影響而變得不同。很顯然,這一批定是天時地利人和。
“太子殿下可否細說一二?我李道宗對您甚是佩服,一來想聽聽太子殿下獨特的見解,二來也好心裡有個數。”
說到這裡,李道宗也拿起茶杯一飲而盡,他並不知道這是剛剛李恪順手拿的,還以爲是李恪,當即讚美了一句,
見對方沒有意識的,李恪也懶得糾正他,只是隨聲附和着笑了笑。接着來回答李道宗的問題。
“我的計劃不太方便透露,李大人倒是自會知曉。”
李恪也沒打算跟他說什麼,他還急着研究那新的來的圖紙。
而且就算他沒有其他事情,他也不會與李道宗探討什麼。
難道要告訴他吐蕃的可汗,偷偷潛入了大唐?還是告訴他正在大張旗鼓來這裡的可汗實際上是個替身?無論哪個都是吃力不討好的存在。
李二生性多疑,雖早就做好自己會接任皇帝一位的打算,可卻十分在乎當下的安危。若是被李二聽去,許是會被誤會成與可汗私通,抑或是被扣上欺君之罪的罪名。
李恪此時自然是不再怕李二的權勢的,但是李恪卻怕麻煩。
既然真實的事情不能說,李恪還得在編一個新故事,短時間裡編故事,恐怕漏洞也會不少,自然是瞞不住老奸巨猾的李道宗。還不如干脆就賣他個關子,正好也不用和他再說下去了。
李道宗也是識趣,見李恪沒有絲毫想和他說下去的意思,也準備就此告辭。
見李道宗準備離開,李恪也就順水推舟,寒暄幾句便以自己還有要是在身推託。說着李道宗便要拉着女兒離開。
“父王您先離去就好,我還有些事情要和哥哥交流一下,畢竟我們也好久未見了。”
原以爲父女倆準備就此離去,沒想到李妙瑛又生出橫枝,李恪想來是並不會拒絕女人,只得默不作聲,面露難看之色。
李妙瑛也是眼尖,見李恪又些許的不情願,生怕被趕走,馬上就又補上一句。
“不會耽誤哥哥太久時間的,哥哥放心。”
不知道女兒有了什麼秘密,李道宗雖然感嘆自家女兒長大了,還學會揹着自己了,但依舊慣着她,自己走到門後等着去了。
“妙英妹妹可還有其他什麼事嗎,若是寒暄的話就要改天了。我今日還有要事...”
“妙英就單刀直入了。”
說着李妙瑛也不拐彎抹角,要放在平常女子,說起心上人之事,也要扭捏半天,李妙瑛則不是,對於自己的事倒是很有勇氣說出來。
“我想請哥哥做媒人,爲我和鬆贊公子做回月老!”
李妙瑛此時臉都憋紅了,雖然說的很暢快,可畢竟是正值情竇初開的少女,會害羞會臉紅倒也是正常之事。
聽到這話,李恪當即就把剛到嘴裡的茶水噴了出來,還好沒朝着李妙瑛,不然定是要吐人家小姑娘一身。
見李恪反應劇烈,李妙瑛趕忙掏出手帕,替李恪擦水。李恪練練擺手,示意她不用如此。
李妙瑛也只得悻悻的退了回去。
“你們怎麼一個個都這樣,就見一面都私許終身?”
李恪趕緊喝了一口茶壓壓驚,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命中註定麼。
就只看了你一眼,便以確定了永遠?
“那鬆贊公子可也對我有意?”李妙瑛白嫩嫩的臉帶着屬於少女的純真 ,帶着害羞,如同即將綻放的含苞一般。黑色的眼睛裡閃着光亮,如同一顆黑色的珍珠一般。
李妙瑛抓住機會向李恪扔出紅線。
李恪無語,自己這費了這麼多心思,就爲了不把這丫頭送去和親,怎麼這和松贊干布一個樣子,怎麼就能見了一面就這樣了呢。
李恪現在後悔極了,後悔自己當時爲啥要多此一舉,讓這倆人相見。
自己這還巴巴給人家想辦法阻止和親呢。
平復了一下,李恪把她拉到身邊,小聲的說
“你知道自己的和親對象是誰嗎?”
李恪看着還沉浸在小幸福中的李妙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