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了當天深夜,李淳風揹着李承風纔來到一處小縣城的驛站之中。
來到驛站之中,李淳風擺明自己的身份讓驛站的人去買了十幾樣藥材回來。
他雖然多年前退出乾山和李世民一起打天下,但是這手製藥的手藝還沒忘。
很快李承風身上已經被鋪滿了特製的草藥。
李淳風正準備趴下來休息片刻的時候,躺在病牀上的李承風突然坐了起來,他的眼睛瞳孔死死的盯着李淳風。
牆上李淳風撿回來的那把軒轅劍劍柄上寶石正在不斷的折射着金光。
見到這般神乎其神的場景,李淳風有些摸不着頭腦。
他剛剛已經檢查過李承風的脈搏,確實已經十分虛弱,更嘗試過很多種方法叫醒李承風都沒有效果。
沒想到現在李承風身上還突然發生了這種異象,李淳風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李承風這樣的異樣沒有持續多久,很快李承風就再次倒下重新陷入了昏迷之中。
遇到這種情況,李淳風也不敢放心的離開,讓驛站的人在房間再搭了一個牀,躺在李承風旁邊。
勞累了整整一天加上自己身上也受了傷,李淳風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一旁的李承風身上傷勢開始以一種飛快的速度恢復,但身上內力卻愈發萎靡。
此時李承風的意識空間之中,李承風正盤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的八個大字陷入了沉思。
“不破不立,向死而生?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完全摸不着頭腦。
……
第二天晌午當李承風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已經痊癒。
可奇怪的是自己感覺不到體內一絲一毫的內力,就連呼叫系統也再沒有了迴應。
握緊拳頭,他感覺自己全身的力量都被封印住一般,整個人虛弱了許多。
盤膝坐在牀上,李承風試圖引導體內沉寂的內力,可是不僅力量沒有任何恢復反而讓他劇痛不已。
體內內氣包裹着一團黑色的破壞氣息,盤踞在丹田之中。
可能是和瑤光對的那一招太過勉強,他現在已經幾乎是一個廢人了。
這也多虧他體魄強度異於常人,否則換做了其他的大宗師境界,恐怕已經沒有活着的機會了。
從牀上坐起來,李承風打量四周,這才發現自己現在待在驛站房間之中。
“吱嘎!”開門聲響起,李淳風端着一份吃食走了進來,看到李承風安然無恙的清醒過來,他詫異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八……八皇子您醒了?”李淳風擦了擦眼睛,再次確認眼前一切都是真的。
“嗯!辛苦你把我送過來了。”李承風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兩人一起吃過午飯兩人早早的離開了驛站繼續趕往金州。
關於自己體內的傷勢李承風沒有多說,他腦海中一直回味着那位神秘人留下的那兩句話。
不破不立指的到底是什麼?自己體內內氣根本調動不了,又應該怎麼去破呢?
帶着這個疑問又趕了一天路兩人才終於抵達了金州,李承風心中也鬆下一口氣。
要是在金州城外遭遇到天命閣的人截殺,以他現在的狀態恐怕和李淳風兩人肯定難以脫身。
簡單安頓片刻之後,李承風離開了驛站在城中大街上閒逛。
如今的他必須要快速恢復實力,否則就算抵達了乾山,也沒有足夠的底氣去和那羣道士談判。
可到底怎如何恢復實力呢?
帶着這個疑問李承風在大街上走走停停,一路來到了一處河堤處。
河堤上有兩隻小蟲正在草裡互相廝殺,兩隻蟲子一時間僵持不下難分勝負。
李承風心中好奇,蹲下身來看着兩隻蟲子。
兩隻小蟲子打鬥了一會,突然出現了另一隻紅色的草蟲,加入了兩隻小蟲的戰鬥。
隨着紅色蟲子的出現,那兩隻蟲子立刻統一了戰線,開始圍攻紅蟲。
看到這一幕,他突然間如遭雷劈,想到了破解當前困境的辦法。
因爲上次作戰的緣故,瑤光的內力留在了他的丹田和經脈裡。
兩種不同的內力在經脈中互相吞噬,這纔有了讓現在的局面,就如同那兩隻更小的草蟲一樣。
如果現在能有一個實力強大的武者渡入一些他的內力,他就有機會將兩股內力同化,有機會更上一層樓也不一定。
現在他所遇見的擁有宗師之上實力的人就只剩下那位神秘莫測的影子了!
打定主意,李承風離開了河堤處往城中另一個方向趕過去。
……
當天晌午李承風正躺在金州內城城牆一角里假寐,從他一旁突然傳出了一個身影。
“八皇子猜出來我在這裡了?”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
李承風睜開眼睛掃了一眼影子,頗爲無奈的笑了笑道。
“我在昏迷前看到瑤光還動了動說明他當時還醒着!”
“我目前爲止知道的大宗師之上的強者只有你一個人,就算我猜錯了也要試一試!”
影子點了點頭:“不知道八皇子此次讓臣現身有何貴幹?”
李承風想了想之後把先前的想法說給影子聽。
“殿下,要是微臣將內力注入您的體內可能不僅不會讓您恢復!”
“還有可能徹底引爆您體內的兩種內力,徹底讓你失去習武的能力,或者失去生命。”
影子的聲音依舊冰冷沙啞,向李承風介紹了一下這樣做的危害。
李承風的神情依舊堅定:“反正已經這個樣子了,再差也不能差到哪裡去!”
“既然如此,八皇子跟我一起去!”影子帶着李承風來到了金州神機樓的據點密室中。
密室之中李承風盤坐在牀上,閉着眼感受着體內的變化。身後帶着面具的影子不斷將內力注入到李承風體內。
李承風此時滿臉大汗,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嘴角露出了一抹鮮血。
此刻他的體內如同千隻螞蟻在撕咬一般,時而又好似墜入萬年冰窟之中。
兩股截然不同的內力以他的身體作爲戰場彼此廝殺了起來。
他的七竅很快都開始滲出鮮血,白色的長袍漸漸被染成了紅色,臉色也愈發慘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