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風收劍入鞘，轉身準備帶着李麗質幾女離開。
寒山僧人身上的武道修爲已經被毀，就算再想要有所動作也翻不起什麼浪花。
只可惜一個歷史上的知名僧人，沒想到輸在了一時嗔念上。
如果對方是好聲好氣和自己溝通，或許還能名利雙收。
不過對方在百姓的鼓動下，完全放下了得道僧人堅持和想法。
本來爲了傳道而來的寒山道人，還未傳播佛法之前，自己卻丟了佛心。
“走吧，長樂姐姐！咱們換個僻靜的地方繼續玩！”
李承風帶着李麗質幾人正準備離開之時，身後再次傳來一聲爆喝。
“爲什麼！爲什麼你們不拜我佛，要拜一個妖孽！”
“我苦苦傳道十幾年，爲什麼你們不爲所動！”
“告訴我！爲什麼！爲什麼……”
寒山道人站在一衆圍觀者身前，臉上神情愈發猙獰，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
輸給李承風他都可以接受。
可寒山僧人萬萬不能接受的是，剛纔還在追捧自己的人，轉頭便向一個妖孽拜偈。
而且這些百姓的樣子，比剛纔更加誠懇，這讓一輩子信佛的寒山僧人信仰徹底崩塌。
“你連妖怪都打不過，我們信你還有什麼用！”
“就是！信佛又不能給我們降妖除魔，爲什麼我們要信呢！”
“快給我滾開吧！等下那妖孽再回來，波及到我們可就不好了！”
“大家快把他趕開，別讓這瘋僧把火引到我們身上！”
那些慫恿寒山僧人的百姓，紛紛變臉，撿起地上的各種石子朝寒山僧人丟去。
內力全失的寒山僧人，攥緊拳頭看着面前之人，眼中滿是怒火。
“我虔心度爾等，拋棄一起在城中做了多少好事。”
“今日只不過因爲沒能按照你們的意思殺人，便要如此對我？”
“可笑！可笑！”
“與其度世救人，不如讓爾等永遠墜入阿鼻地獄！”
說完，寒山僧人從懷中拿出一枚丹丸，一口吞下。
隨着內力落入他口中，本來體內內力已經四溢的寒山僧人，身上內力再度翻騰。
他身上剛纔那股佛性全然消散，氣勢逐漸變得狠厲和極端，宛若走火入魔。
“既然佛法度不了爾等，那便讓小僧送你們一程吧！”
寒山僧人說完，揮起手中朴刀，朝面前百姓們衝了過去。
那些出來遊玩的百姓，如何能敵得過已經入魔的寒山僧人。
很快草地是哪個便倒下一片屍首，血腥氣逐漸瀰漫開來，百姓們連忙向一旁狂奔。
“快跑啊！寒山僧人瘋了！”
“你別擋着我，快離開這裡！”
“他孃的，別攔着我，誰跑得慢誰便要去死在這裡！”
這些人前赴後繼向四周跑開，很多人還沒遭受寒山僧人毒手，便被其他人踩踏而死。
他們爲了看熱鬧而聚集在這裡，卻因爲自己見風使舵，而死在了這裡。
正在護送李麗質幾女的李承風，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極其暴虐的殺意，還有洶涌血腥氣。
李承風神情逐漸變得冷峻起來。
他放寒山一條生路，是看在他之前在蘇州城中行俠仗義，經常幫助貧苦百姓。
“夢兒，你先帶着長樂姐姐他們回去，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
樊夢微微頷首：“公子你放心，我會照顧好長樂姐姐和武詡小姐的。”
“正好長樂姐姐和武詡小姐，想要多拍兩張照片呢！”
交代好了樊夢，李承風轉身向剛纔幾女留念的地方趕過去。
等他趕過來之時，草地綠草已然被鮮血染紅，百姓們的屍體橫七豎八倒在這裡。
寒山僧人身上的僧袍被鮮血染紅，雙眼之中滿是殺氣，全然沒有了之前得到高僧的樣子。
“殺！殺！殺！”
“殺了你們這些人，就能夠得見我佛，擺脫痛苦了！”
“我這就送你們脫離苦海！”
他手上的朴刀越來越快，那些逃跑的百姓接二連三的倒下。
聽着耳邊百姓的哭喊，寒山僧人臉上滿是笑容，手中長刀一刻未停。
李承風連連搖頭，那些百姓雖然見風使舵，不過這纔是普通人的生存之道。
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他們迷信神鬼之說也沒什麼不對的。
“收手吧！他們罪不至死，倒是你已經被執念徹底帶偏了！”
李承風攔在寒山僧人面前，低聲喝止道。
寒山僧人此時已經完全聽不進去李承風的話了，再次揮動屠刀向李承風砍去。
“傳道之心太深，恰恰成爲了你心中的心魔！”
李承風微微搖頭，臉上滿是遺憾。
寒山僧人佛法還是挺深的，爲人也比較善良，只可惜一朝踏錯。
“既然如此，那我便給你一個痛快吧！”
李承風說完，全身內力迸發，道境三重的恐怖威壓全面展開。
一抹流光在他的身上流淌，天魔決鼓動，他伸手向前方砍來的朴刀。
“鏘！”
掌風和朴刀相撞，寒山道人手上的朴刀應聲碎裂。
“你……”
還未等寒山有進一步動作，李承風撥開寒山道人雙手，一掌轟在寒山道人身上。
寒山道人立刻倒飛出去，胸膛上逐漸浮現出蛛網般的碎裂細紋。
他大口大口吐血臉上兇戾逐漸散去，臉上神情逐漸變得祥和慈善。
“看來，終究還是我錯了……佛根本不渡世人！”
寒山道人看着面前李承風，心中徹底釋然。
原來他從小修習的佛法，嚮往的神佛根本不存在。
否則爲何自己在被擊敗之時，神佛不前來助手呢？爲何那些百姓褻瀆神明沒有遭到懲罰呢？
“你本就心中有佛，幫助了多少百姓。”
“原本你已然成佛，只可惜動了一時嗔怒，先前行善皆化作泡影。”
“也罷，就讓我送你走吧！”
李承風以掌拍在寒山僧人心口上，徹底結束了他的生命。
埋葬好寒山僧人的屍首，李承風心中無比唏噓。
“世人皆求神拜佛，可真正幫助百姓的人間真佛，卻少有人問津。”
“修道者爲了信仰躬身親行，自己已然成爲佛，但不自知。”
“又何必去追尋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呢？”
……